“糟了……毒性发作了……”
荆弄影赶紧抱起白雨芙的身子,赶往烟云苑。
此时,在一旁的榕树后站了一个人影,呵呵……达成任务了,不过弄影哥哥……他为什么还要救她……“可恶!”荆舞儿愤怒万分拿着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在树干上画下白雨芙三字的字样:可恶,我就不信连青眼蛇都毒不死你。
荆弄影横抱起白雨芙,迅速的搁在棉床上,撕开白雨芙衣衫,露出光洁的腿部,白嫩的肌肤留下两个齿痕的伤口,泛着黑血,足见毒性之强烈。
荆弄影毫不迟疑的直接帮她吸出伤口里的毒血,直到伤口的血色转红,荆弄影这才停下动作,已经感到嘴角开始发麻,白雨芙的身躯则是发着高烧,是毒伤所引起的高热反应。
荆弄影替白雨芙盖上被子,摸摸白雨芙的额头,闭起星眸,眉心紧紧纠结着,他暗沉的黑瞳闪过复杂的神情,抚摸着因高热而发红的粉颊,眼角边还留下清楚的泪痕。
“弄影……我恨你……啊……”
白雨芙发出呓语,一滴泪珠随即顺着滑溜而下。
我知道你恨我……荆弄影神色怆然的抚着白雨芙柔净的粉脸。
荆弄影发觉嘴里的麻痹感觉越来越明显,他赶紧走出烟云苑。
“月竹,看着少夫人,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少夫人出门。”
“是!少爷!”
女婢恭敬的送荆弄影离开。
荆弄影回到自己的御阁,随即自橱柜中拿出一瓶酒壶,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了一大口。
企图以浓烈着酒汁缓和嘴中的麻痹感,究竟是谁把青眼蛇放进柴房里的,到底是谁千方百计要杀害雨芙……跟伤害云昕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菱香究竟知道了什么,为什么非得以死来保守秘密?
荆弄影又灌了一口烈酒。“嘿!嚷!”荆弄影吐出含在嘴里的酒液,心口随即传来一阵酸麻的刺痛,荆弄影忍不住心窝的疼痛,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这是毒发的象征。
青眼蛇最毒的部分是能使救人的人多少也会沾染上毒性,端看吸吮伤口的次数愈多,毒性就越浓,而心口的酸麻正是生不如死的苦刑,而发作的次数也是依着毒性的浓烈程度决定。
荆弄影蜷曲着身子,独自忍受这难以忍受的痛楚,额上早发出豆大的冷汗,浸湿了一身的衣衫。
朝阳初起,朝露陡然被蒸发,白雨芙睁开星眸,腿部随即传来一阵刺痛。
“我的腿……啊……我记得我好像被蛇咬了……”
白雨芙缓缓的坐起身,摊开被子,自己的腿部附近已经缠上白纱布,伤口也做了处理。
“夫人!先别起身,你的腿还伤着呢!”
女婢月竹来到白雨芙的榻前。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菱香呢,菱香去哪儿了?我怎么整天都没看见她的人?”
“少夫人,奴婢是月竹,是少爷吩咐来伺候少夫人的,请少夫人安心静养,菱香已经离开荆府了。”
“菱香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没告诉我?”
白雨芙慌了神,这到底怎么回事,菱香怎么又会突然离开呢?
“月竹只知道菱香匆忙的离开,什么也没说,所以月竹真的不知道。”
“不对,我要去问问弄影,他一定知道菱香去了哪里,菱香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
白雨芙挣扎的要起身,月竹却阻止了她。
“少夫人,请好好休息,少爷吩咐过少夫人哪儿也不能去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问个明白,我要去……”
白雨芙仍旧拼死命的挣扎,一个不留神掉落在地。
“少夫人……请别这样……别这样为难奴婢啊。”
“砰!”
荆弄影适时出现在烟云苑里,本想来看看她的伤势,却看到白雨芙执意起身,荆弄影不得不出现阻止。
“你有伤在身,不好好休息在干什么,为何为难一个奴婢。”
荆弄影几乎一整晚都未睡,胸口的疼痛还未消退。
“弄影……”
白雨芙不敢相信眼前的荆弄影竟是如此的狼狈,嘴唇发白,完全无先前的红润,整张脸更是惨白,掌心还抚着胸口,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来你没事了……”
荆弄影随即转身要离开。
“弄影,你怎么了,昨晚是你救我的吗?”
“少爷他……”月竹正想说出荆弄影帮白雨芙吸出毒血的情形。
“闭嘴,是大夫救的,不关我的事。”
荆弄影可不想白雨芙改变对他的想法。
“等等……菱香呢?你把菱香搁哪去了?”
白雨芙嘶吼着,为什么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荆弄影都要剥夺,难道她永远都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吗?
“她走了,再说我毋须跟你说明,月竹,看着夫人。”
荆弄影二话不说,转身离开烟云苑。
“荆弄影……我恨你……我恨你……”
白雨芙拾起床上的绣枕,丢向荆弄影离去的方向,撞落在门板上,落了地,泪水再次无声无息的落下。
第十章
荆弄影赶紧离开烟云苑,呼吸开始急促,他的蛇毒又要发作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倚在一旁的柱子,喘着气,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弄影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忽地,荆舞儿出现在荆弄影的身后,看着荆弄影痛苦万分的神色,荆舞儿已猜略一二。
“舞儿……”
荆弄影痛苦的无法说话。
“我知道你为了救白雨芙,所以宁可让自己中蛇毒,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她是一个卑劣的小人,值得你这样为她牺牲吗?你没听见,她还说她恨你呢!”
荆舞儿抿紧双唇,不敢相信荆弄影竟会痴傻到这个地步,难道自己估错了白雨芙在他心中的份量吗?原以为青眼蛇可以毒死那个贱人,没想到反而害苦了荆弄影。
“这……”
荆弄影忍不住刺痛,痛苦跌坐在地上。
“弄影哥哥……你要不要紧?!”
荆舞儿赶紧扶助荆弄影软瘫的身躯。
“舞儿,扶我回去御阁,我要喝一点烈酒才能稍稍……止麻……”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荆弄影全身有如万蚁啮咬般,全身痛苦不堪。
“好……”
一滴泪珠自荆舞儿的眼中滑落,看来这一招也失败了,只有使出最后一招,才能把白雨芙永远赶离荆家。
荆舞儿吃力的扶着荆弄影颀长的身躯,一步一拐的来到御阁,好不容易扶上了书斋。
“舞儿……快把震魂酒拿来……我快持不住了。”
荆弄影不停的大口喘着气,坐在椅上,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以缓和那酸麻、刺痛的感触。
“来了……”
荆舞儿自橱柜中拿出烈性极强的震魂酒,震魂酒可以暂时麻痹所有感觉,在过去一两年来,荆弄影都是借震魂酒来麻痹心中的苦楚。
荆舞儿倒出一杯酒,深红的酒色在杯内摇晃,荆舞儿忽自怀中掏出一包粉色的药粉,倒入杯中,药粉随即沉入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弄影哥哥,喝下去,你就会舒畅许多了。”
荆舞儿泛着泪光,轻颤的端起酒杯,走向荆弄影,荆弄影未经思考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下,这才发觉酒的味道有问题,可惜为时已晚,药粉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荆弄影只感觉到浑身发着热烫,正想问荆舞儿一个明白,忽然荆舞儿含着眼泪,慢慢褪去自己所有的衣衫。
“舞儿……你……”
荆弄影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