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小子!你当真老夫是真心不要你那一双臂膀吗?老夫就是要看你们清狗兄弟阋墙,打个你死我活,一家人永远不得安宁,什么盛家王爷,管你几个王爷!四十年了,乾隆皇……你害得老夫好苦啊,老夫一定会找你报这个囚禁之仇的,哈哈哈。”
老人满意的转身回到岩洞内,什么狗屁爱,都不如恨意来的动魄人心,就快好了,老者扭动着自己身上的筋骨,马上就可以报仇了……这个囚禁他四十年“滞脉锁”,总算可以解除了,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就可以离开这个无聊的山谷。
“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回荡在谷内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声势惊人的百丈飞瀑出口悬崖顶流泄而下,蓄积了一座天然的大湖,湖底则是直通往谷中。由于山谷内的地势远低于外头,因此一旦掉入了湖内,被冲进了瀑布底下,加上谷内有怪老人把守着,更是易进难出,这一去铁定是无法翻身,但若由谷底出瀑布,则是简单许多。
湖岸旁座落着一间以简单的灰石搭盖而成的庵院,由尼姑庵里传来晚修课的钟声。
“咳!咳!”樱子急促的喘着气,身子轻易让盛圻给拎上了岸。
原来这谷底跟这湖面竟是这样的地势,难怪以盛恩掉入水中的五六岁的稚龄来说,是无法游上岸的。盛圻思索着二十年前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惨事,从那时开始,盛家自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王爷……你没事吧!”
樱子急切地奔往盛圻的身旁,看着盛圻恍然的直盯着湖面瞧,樱子随即顿悟,他又在想盛恩了。
“嗯!走吧,咱们该回去了,该是把一切恩怨都解开的时候了。”
盛圻牵着樱子一路往湖旁的“净水庵”步去,打从阿码去世后,额娘为赎当年的罪过,捐了一笔钱,在这里搭盖了一座尼庵。因为这里正是盛恩落水失踪二十年的地方。
来到尼庵附近,只见一名带发修行的女尼正在打扫尼庵外头的落叶。
“额娘!孩儿来瞧您了,顺道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当年,盛恩并没有死!”
盛圻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知道 福晋是个娇贵的大清格格,如今却过着粗茶淡饭、离世隐居的生活,这叫他这个作儿子的情何以堪。
“圻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福晋素白的面容虽因铅华洗尽,而不复当年的美貌,但却更显得慈祥柔和,而早在二十年前哭干的眼泪却又再一次落下。她缓缓的开了口。
“ 福晋……”
樱子不敢相信眼前丝毫不起眼的女尼竟是盛圻的亲娘,以盛圻王爷的身份,盛家应该是皇室中备受尊崇的家族,如今该在府内享清福的福晋却进了尼庵。
“额娘!您总算开口跟孩儿说话了,盛恩现在就在盛王府,您要不要见他?”
“王爷……”
樱子陡然发现盛圻紧握自己掌心的力道变强,显示他现在的心情相当激动,可是对于盛恩那样的恶形恶状,樱子说什么也不敢回王爷府。可是她看得出来,盛家母子都希望赶快解决这个问题。
“好……好……我要见恩儿……我已经等他二十年了……他果然没死……果然没死……”
带发修行了十年, 福晋依旧无法放开心中那永远的牵挂。即使盛圻不说, 福晋也知道盛恩绝对是怀着仇恨而来的。
盛圻带着 福晋和樱子回到了盛王府。离开王府十年之久的 福晋一看到熟悉的大门,不禁悲从中来。“额娘!到了!盛恩就在里头。”
“什么人?这里是盛王府!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王府前的守卫将盛圻等人挡在外头,原来王府的人都早已让盛恩调换过了。
“不认得本王?”盛圻拿下戴在头上的竹笠。
“啊……王爷……小的有眼无珠,请王爷责罚。”
守门的侍卫压根儿分辨不出来眼前的是盛圻还是他们真正的主子盛恩。
“咱们进去吧!”
盛圻一手拉着樱子,一手搀扶着 福晋进到王爷府内。
“滚开!你这个蛮女,本王可不记得有过你这么一个肮脏妹妹。”
“干什么啦!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你跟樱子道歉,都是你害樱子离家出走的。”
内厅传来盛恩与单菲儿互相叫骂的声音,这让樱子十分担心。
“菲儿!糟了!菲儿回来的不是时候。”
菲儿还不知道盛恩的事情,铁定把盛恩误认为盛圻了,樱子来不及思索,随即奔入内厅,因为盛恩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
“菲儿!你没事吧!”
樱子顾不得这样莽撞进入内厅会造成什么后果,将单菲儿护在身后。
“樱子……你……怎么……”
正在开骂的单菲儿一头雾水,樱子明明失踪了啊,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樱子?你回来了?这么说……那个可恶的男人……”
“盛恩!原来你没死!”
盛恩还来不及反应,盛圻也跟着一脚踏入厅堂里。
“啊……怎么……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哥哥……”
乍瞧见盛家两兄弟的单菲儿,惊愕的不知所措,诡异的是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哦!我当是谁来了!可恶!没想到那么高的地方竟然没摔死你!”
盛恩咬牙切齿地怒瞪着盛圻,双眼喷出熊熊火焰。老天爷果然待他不薄,让他有机会可以一报当年之仇。
“恩儿!”慈祥温柔的女声自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氛中插入。
“你……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这个没人性的恶毒女人。”
盛恩一见到郁积多年的仇恨对象 福晋,随即一股脑儿爆发出来,开始口不择言对福晋叫骂。
“盛恩!你再对额娘如此无礼,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盛圻着实吞不下这口气,看着盛恩对福晋如此恶言相向,盛圻的态度强硬了起来。
“哼……哈哈哈……二十年前,盛圻不小心将我推人了湖内,我在湖内大喊救命,我握住你的手,想要你将我拉上岸。没想到额娘却放开你的手,让我沉入湖里,而你,仅是站在岸边抱着盛圻痛哭,却不来救我。所幸老天爷看我可怜,这才没让我死,让我活到现在来找你们报仇。你说,打从我七岁以后,这二十年来,你哪一天尽到当娘的责任,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我认你这个娘!”盛恩满心的怨念、积压多年的愤恨全数爆发。
“恩儿……额娘知道对不起你,额娘承认当年是有意要害死你,可是额娘是有苦衷的,不然论天下哪一个作娘的,会狠心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额娘……”
盛圻原以为当年不过是一场意外,没想到额娘真要盛恩死!为什么?
“哈哈……苦衷……哈哈哈!一个狠心杀害儿子的母亲会有什么苦衷。”
盛恩陷入癫狂状态,长年失去亲人的关爱的盛恩,早已失去原本的性格。盛圻永远拿了原本该是属于他的一切,而他却什么也不是,这叫他的心能如何能平?
“在我生下你们兄弟之前,有一个得道高僧来到王府,开口就说出我这一胎将会生出一个危害全家性命的魔种,因为你阿玛是个名震朝廷的大将,一生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当然也造了不少杀孽,而那魔种就是为报杀孽而来。高僧说那度种会在身上留下一块胎记,如果不杀了他,盛家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结果生下你们之后,在盛恩的手臂上果然发现一块血红色的胎记,而盛圻则是完全没有,那时你阿玛虽然坚持要把你养大,可是我却担心真会造成灾祸,所以假借带你们兄弟出外的机会,想要淹死盛恩,就当作一场意外,这样盛家就能躲过灾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