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先上来,你的刀伤要先处理才行。”
仇忌根本不打算理映漓,死了也好,省的自己还要动手杀她,要不是她,二爷又怎么会受伤。
“快……带她上去……我快撑不住了。”
“二爷……该死。”仇忌无奈之下,只好先接过谷残心怀中的映漓。
“你……”映漓的心口对谷残心的愧疚,自己真的不明白啊。
映漓呆坐在谷残心的舱门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整艘船上的船员们都对她造成谷残心受伤的事情,满具敌意,而仇忌更是把她当成仇人一样的看待。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很讨厌谷残心,为何却为了他可能会丧命而心痛不已,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又没叫他救……映漓极力说服自己撇开那令自己心烦意乱的愧疚感。
“喀!”舱门打开了,仇忌脸色黑沉的走出,瞥见一旁的映漓,更是厌恶。
“他……要不要紧?”无心思顾及仇忌是否真要杀了她,映漓只想知道谷残心到底有没有危险。
“最好不要再接近二爷,如果二爷真有什么,我绝对会拿你来祭他。”仇忌恶狠狠的撂下恐吓,这才转身离开。
“你……”看着谷残心臂膀上渗红的布巾,映漓摇摇晃晃的来到谷残心床前,小心翼翼的摸着那处理过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谷残心紧闭的黑瞳,眉心更因伤处的痛苦而纠结在一起,望着一旁刚刚处理伤部的染血布巾,映漓更是险些窒息。
“干……什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猛然谷残心出了声,微睁着黑瞳,瞧着身旁汶然欲泣的女人。
“你醒了……渴不渴……还是饿了?”满心的愧疚使得映漓自觉有责任要照顾伤重的谷残心。
“哼……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谷残心极力忽略那溢满泪水的娇颜,她不是讨厌死自己了吗?
“谁说的……我是真的担心你,要不是我……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滑落。
“哼……是吗?”谷残心反而想离映漓远远的,自己莫名其妙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谷残心嗤笑自己的荒唐,为什么无法让这个女人死去?这个问题自己也想知道。
“你别说话了……还是多休息。”映漓拉高谷残心的被子,映漓端着托盘,转身要离开舱门。
“等等……别走!”
猛然谷残心握住映漓的掌心,一道温暖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映漓的心口。
“什么事……”心跳陡然加剧,映漓不明白自己产生这种思绪的理由所在,而内心似乎在期待着谷残心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我看到你落水,我会跳下去救你?”
谷残心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笨事,不过依然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时目睹她落水时,自己内心所掀起的惊惶。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当作没看见吧。”捂住急欲哭出声的冲动,映漓飞快地转身离去,这,连自己也弄不清楚啊,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好尴尬。
“是吗?那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谷残心不认为那是一种在意的情绪,也不是心疼,更别说爱了,他不是可以任意抛开这种情绪的吗?
墨色的黑瞳闪过一丝疑惑,或许该问问焰了,他对女人比较了解一些。
一艘巨大,插着黑骷髅旗的海盗船驶进了孤岩岛的岸边,岸边立着一名伟岸的男子,而他有力臂膀则是牢牢的圈住一个艳丽的女人,女人手上则抱着一名婴儿。
“二爷……岛主已经在下头候着了。”
“嗯……”谷残心受伤的伤处依然里着厚重的棉巾。
“这……里是哪里?”映漓怯生生的跟在谷残心身边,她不敢靠近仇忌身边,至少谷残心不会让她有死亡的威胁。
“孤岩岛!鬼面阎罗的名号总该听过吧!”
“啊……鬼面阎罗……”
看着映漓逐渐惨白的俏颜,一股笑意间在谷残心的心头,不是早就告诉她上了贼船了吗?
“看来嫂子生了!”谷残心掩饰着自己的伤处,慢步踱至谷残焰夫妻身边。
“哈哈……雪霓生了胖儿子,他全身上下都像我……哈哈,你看看。”
谷残焰接过爱妻手上的婴孩,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焰……他才刚睡而已,不要吵醒他。”
戚雪霓担心谷残焰高兴过了头,又把儿子拿来当炫耀品展示。
“雪霓……没关系,我会小心地,我要让残心看看,咱们的宝贝儿子有多么像我。”
谷残焰迫不及待的拉开布巾,就是要让谷残心看的分明,这是他的骄傲。
“呵呵呵……恭喜焰跟嫂子了。”谷残心看着谷残焰沉醉在为人父的喜悦,一向孤家寡人的自己竟有了莫名的失落,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跟谷残焰兄弟俩相依为命,而如今焰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女人,自己却还是孤身一人,原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情绪,可是现在……竟有一丝羡慕,尤其在看了谷残焰跟戚雪霓恩爱自乐的模样,却也是莫名的羡慕。
“对了……残心,你这里怎么了?”
戚雪霓先发现谷残心手臂上的伤口,看来伤得不轻啊。
“残心……这是怎么回事?”谷残焰原本的好心情,却在看到谷残心手上的伤处戛然止住。
“不碍事了,小伤而已。”
谷残心意有所指的看了映漓几眼,而映漓则是愧疚的缩紧了脖子,不敢回望。
“什么小伤,残心,到屋里我帮你上药吧,难怪这一趟你迟些日子,焰快担心死了。”
戚雪霓关心的拉过谷残心的手臂,他鲜少受伤的,而且看这伤痕,应该不是小伤而已。
“不用了,真的不碍事,只是在回程的途中遇到一些麻烦,都解决了。”
是啊,那些不知好歹的黑衣人全成了尸块,惹怒仇忌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吧。
“那个女人是谁?干什么站在你旁边?是你这次出航的战利品?”
对于戚雪霓以外的女人,谷残焰不免又摆出轻佻的语气。
“焰……这太无礼了。”戚雪霓深为谷残焰这个习惯感到头痛,他对她真的是百般呵护,只是对其他人太不客气了,就像一个恶霸一样。
“哼……一个让我有趣的女人,焰,我先回去了。”
谷残心转身离开谷残焰,再听下去,难保映漓不会被焰活活吓死。
“好可怕!”在目睹谷残焰轻狂的暗瞳,映漓只感觉到浑身的不对劲,这里的人怎么看起来都这么可怕,映漓偷瞥谷残心的背影几眼,似乎他是目前对自己最友善的人,她赶紧加快脚步跟上谷残心。
“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映漓踏进了前厅,好奇的左右张望,屋子十分宽敞,看来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你跟来干什么?你应该跟那些姐妹住在一起。”谷残心阴沉的语调带着某种程度的奚落,她不是急着离开他,怎么跟过来了?
“我……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她们不同,我不是船妓……我……”
“哦……那你跟着我到我的屋子来,所要做的事跟她们会有不同吗?”
“你……”
映漓气红了脸,这个人真的是够讨厌了,不过思及谷残焰阴邪的目光,映漓宁可留在谷残心这里。
“我说的不对吗?”
“你为什么刚刚不把我害你受伤的事情告诉他?”映漓急欲知道谷残心到底怎么看待这件事,这让她一头雾水,更不明白谷残心隐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