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糟了……”
扉音直觉可能被发现了,准备转身要跑。
“什么人!”
卢承英飞快追出门,并向发声处射出一枚暗器。
“有暗器!”
扉音千钧一发之际,低下身闪过,可是正当要离开……
卢承英又连续打出五枚暗器,其中一枚划过扉音的臂膀,她一阵吃疼,一个没站稳,随即自屋檐上摔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
卢承英警戒的逼近扉音,发现她的穿着并非中原人的衣物,难道她是……
“可恶……”
扉音转过脸瞥了卢承英一眼,随即咬牙忍痛飞快的离开,消失了踪影。
“国相大人……她是什么人?”待玉贵妃追出了屋外,早已不见扉音的身影。
“玉贵妃……下官担心她可能是您说得那个异族女子……”
“啊……那……怎……”玉贵妃脸色顿时苍白。
“杀……”卢承英杀气涌现,没人可以破坏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计划,没、有、人。
扉音意识开始模糊,明明是手臂受伤,为什么全身没力……扉音眨着逐渐模糊的视线,凭着记忆回到庆沅宫,步履蹒跚的走向羲皇辕的书房。
“九皇子!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啊……啊……快来人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吸引了书房内三人的注意力。
“发生了什么事……”
“碰!”
羲皇辕才刚站起身要察看之际,一抹染满艳红色泽的人影随即自门边倒了下来。
“啊……这是……”一向身经百战的鄂狂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吓得跳上了座椅。
“……快……”
扉音撞开了书房的门,笔直倒在地上,脑海里依旧坚持着要告诉羲皇辕这紧急的消息……
“怎么会是……扉音……扉音……”
羲皇辕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立刻奔往扉音身旁,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染满血渍的人儿,这是怎么回事?
“……石安……是……是蔺国忠的人……是……我……亲耳听儿的……我……”
扉音感觉到那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再看到羲皇辕那一潭深泓,心头顿时感到如释重负般轻松……扉音紧紧握着羲皇辕的臂膀……急着要将自己探来的消息告诉羲皇辕……
“难道你……”
“我……嗯……我想……不过……只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我……”
一阵锥心的刺痛顿时让扉音痛晕了过去。
“小伤……这叫小伤……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命在旦夕了……”
羲皇辕慌乱不已,看着鲜血逐步吞蚀扉音身上白净的衣衫,小脸渐渐成了近乎透明的惨白,气息也由原先的急促转为迟缓,他的呼吸也随之一阵紧窒。
“快去找大夫来,快!”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一旁的鄂狂与玄场,他们不明了羲皇辕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个女人。
“如果她死了,我会砍下你们的脑袋陪葬。”
瞥见两人还呆愣在原地,羲皇辕略略僵硬抱起扉音的身子,走向自己的寝室。
“啊……不要耽搁了,快走吧!”玄场二话不说随即拉着鄂狂找人去了。
雅致的寝室,满布着紧张窒息的气氛,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在检视着躺在床上的扉音,羲皇辕墨黑的瞳眸始终落在那苍白无血丝的小脸上,就是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他才派人守在她的房门,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她一定是在书房外头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
想到这里,羲皇辕喉间更是一紧,他发现自已的心上似乎多了些什么在蠢蠢欲动……
“九皇子!这姑娘的确中了毒!那毒不是中原所有。是一种叫洙斓的植物,将这种植物的花心淬成汁,在暗器上喂上此毒。老实说,相当棘手二老大夫眉头深锁,显然不好处理。
“那还有没有得救?”
羲皇辕拳心握得更紧,口气虽然平稳到让人无法查出异状,心头却早已泛滥成潮。
“除了尽快阻止毒素进入七经八脉,最快的方法就是废了……不然就迟了,到时候啥都没得救了。”
“废了……不准……我不会让你废了她的手,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寒毛。”
听闻老大夫的解释,羲皇辕暴怒地拎起老大夫的衣襟,没人能伤她……羲皇辕心口顿时一阵紧张,那原本压抑的情潮正如滔天巨浪般侵袭而来。
“可是……老夫……那……”
“算了,我自己来!”
羲皇辕忍下怒气,一定会有救的,她不会死的……不会……
“你们都滚!我自己来,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羲皇辕拿起腰间的匕首,飞快在烛火上烧烤,撕下扉音血迹早已转成干褐色的衣袖,露出银色的暗器,正如老大夫所说,暗器周围有些血肉都呈了深紫红色,看来毒性快要蔓延开来了。
羲皇辕以迅雷不已掩耳的速度,沿着那些变色的血肉,连同暗器飞快的削下,熟练的刀法,没有伤到其余完好的部位。
他脸色沉重的自橱柜抱来仅存的三罐如意膏,毫不犹豫地全抹在扉音受伤的部位,再撕下自己的衣衫,迅速的将伤处包扎起来,一气呵成完成所有的动作。
“九皇子?”老大夫一脸的惊讶。
“我只相信我自己,如果还是不行,我也不会让她孤单的。”
羲皇辕沉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左手的拳心早已握出一圈又一圈深刻的指痕,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羲皇辕正在压抑些。
“啪!啪!”
寝室外头传来一阵掌声。
“五皇子!”鄂狂与玄汤赶紧行了礼。
“五哥?”羲皇辕对于羲皇辕突如其来的来访感到讶异。
“没错!这种暗器就必须用这种方法治疗,你不要怪木大夫了,那是我吩咐的。”羲皇辕嘴角挂满笑意。
“你吩咐的?这是什么意思?”
羲皇辕警戒心大起,羲皇琰行事向来乖张,有时连他也猜不透五哥的用意。
“哈哈哈,如果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珍惜她呢?你该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吧。”
羲皇琰早已算好羲皇辕可能多少对扉音有些情意,否则不能这么滴水不漏的保护她,只是担心他一心寻死,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可就推行不成了,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羲皇辕一心一意想找玉贵妃算帐的高昂斗志才行啊,他和玉贵妃之间的对峙还不够热烈,他要她好好享受宝贝儿子背叛的滋味,而凑巧扉音就是自己最有力的筹码。
“这是我自己的事!”
猛然被看穿了所有的思绪,羲皇辕更是焦躁不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羲皇琰一人的掌握之中。
“她身上的暗器是卢承英所有,那么这其中的意思你该懂了吧,木大夫咱们走吧!”
羲皇琰带着笑意,从容离开羲皇辕的视线。
“是吗!”
羲皇辕则是一动也不动,静静凝视着扉音那苍白的脸庞,心口顿时涌现更多莫名的思绪。
“唔……好疼……”
扉音意识逐渐回笼,抚着手臂上的伤处,怎么好像被挖去肉一般疼痛,不过是个小暗器,怎么会这么疼。
“醒了吗?”羲皇辕的黑瞳闪过一丝期待,不期然的伸出掌心轻轻拂开飘散在扉音额前的一缕落发。
“我怎么……你……唉呀……我的手臂怎么会这么疼?”
扉音一阵吃疼,哀嚎出声,对了,她还有要紧事要告诉他呢。
“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不是跟你说一切都交给我吗?”
平静无波的语调隐藏着某种程度的震怒,再慢一刻,她可能就真的这么死了,每想到这儿,羲皇辕心头更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