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落子鸳赶紧将话筒拿离耳边,才免去耳膜破裂的危机。“我是落子鸳,是云磊……”
落子鸳的话还没说清楚,对方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什么落子鸳啊,我还落汤鸡耶,你这落汤鸡怎么会在云哥哥那里?你跟云哥哥是什么关系?今天你没交代清楚,我上官非非绝对不会放过你!”上官非非?
是她,她回来了!落子鸳相当惊愕,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碰到上官非非。
“喂!落汤鸡,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识相的话就趁着我还没回去前夹着狐狸尾巴快溜,不然别怪我回家用扫把赶你出去,哼!”
上官非非在电话的那一头不客气地咆哮,不等落子鸳有回话的机会,就“铿”一声把电话挂了。直到电话的嘟嘟声响起,才把落子鸳的神智拉回,落子鸳皱着眉心,脑袋因为上官非非过大的音量而嗡嗡作响,耳旁也还有上官非非饱含威胁的恐吓。
她回来了,上官非非回来了。
落子鸳捧着隐隐作痛的头,耳朵还有些耳鸣,落子鸳如泄了气的汽球般,瘫坐在沙发上,心情异常烦躁不安。落子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不过她相当明白,从刚刚她与上官非非的短暂交手后,落子鸳发现她输定了,上官非非的气势远远超过她千倍,甚至是万倍以上,她完全没有能力跟上官非非竞争,更甭说要打赢她了。
轰隆!轰隆!远方的天际响起几声闷雷后,一阵倾盆大雨跟着落下。
“糟了!棉被还在外头。”
落子鸳没敢耽搁,一个箭步奔至屋外,将好不容易晒了一天太阳的棉被收回屋内,这一来一往间落子鸳身体已经湿透了大半。
而原本金光闪闪的夕阳余晖,一个瞬间就让层层厚重的乌云遮蔽住,灰黑的云层里还不时传来金光闪闪的闪电。
落子鸳望望屋外再看看自己,嘴角随即露出一抹苦笑。真让上官非非说中了,她真成了落汤鸡。
现在的天气就跟她的心情一样,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光明,落子鸳隐约猜到,她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了。
晚饭时刻,落子鸳照例准备好饭菜等云磊回家吃晚餐,只是今天晚上落子鸳特别多准备一副碗筷,因为上官非非回来了。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云磊仍然还没回到家,对于一向准时七点回家吃晚饭的云磊,今晚的情况显得相当不寻常。
落子鸳坐在饭厅的圆椅上,两眼瞪着玄关口,一颗心惶惶不安。而落子鸳的指头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好稳定她紊乱的心神。“云磊今天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
“菜都冷了,热一下好了。”
正当落子鸳起身准备热菜时,玄关传来铁门扣上的声音以及交谈声。
“云哥哥!明天陪我去逛百货好吗?好久没去了。”
上官非非热络地挽住云磊的手臂,眉宇间漾满甜蜜。
“明天不成,我找阿威陪你去好了。”
威洛是云磊身边的得力助手,也是上官夫妇最信任的朋友,当初上官集团解散后,云磊就把上官非非带在自己身边,之后威洛便主动来找云磊,并自愿到云磊的公司帮忙,顺便担任保护上官非非的责任,因此每当云磊公事繁忙,或者是出国考察业务时,保护上官非非的工作就落在威洛身上,而在上官非非出国念书的两年期间,威洛更是随侍在侧,密切保护着上官家惟一的继承人上官非非。
“唉唧,云哥哥,你就陪陪我嘛,我根本不想再见到威洛那个家伙,每天黏的要死,一点自由都没有。”上官非非娇嗔地抱怨着,乘机说服云磊让她摆脱威洛那个黏人精。
“威洛是在保护你,当然要跟着你。”
“唉呦,我就是不要他陪,人家就是要你嘛。”上官非非嘟高的红唇,足足可以吊五斤猪肉了。
“不行!我真的很忙。”云磊替两人开了门。“进来吧!”
落子鸳看见云磊回到家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云磊,你们总算回来了。”再见不着人,她就真要去报警了。
“唉呦,都这样……”上官非非一脸挫败地进了门,不过在她发现屋内站着一名陌生女子时,全副精神又回来了。
“这位应该就是上官小姐吧?”落子鸳递了双干净的室内鞋给上官非非。
原来她就是上官非非!百闻不如一见,落子鸳总算见到了上官非非本人,上官非非果然如她预料的是个甜美的女孩,上官非非的个头相当娇小,头发扎成马尾的形状,身上穿了一套浅绿色的洋装,白皙的肌肤配上秀气的五官,让人心生怜惜,只是她的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
“喂!你该不会是那个落汤鸡吧?”上官非非斜着眼一脸轻鄙地瞪着落子鸳。
“落汤鸡?”
闲言,云磊当场皱起了眉头。“非非,不得无礼,这位是落小姐。”
“我已经知道了,叫什么鸳的,唉呀,不用那么麻烦啦,叫落汤鸡多顺口,而且你给的拖鞋我不敢穿,担心会得香港脚,哼。”
上官非非冷笑几声,挑衅地睨了落子鸳几眼,较劲意味十足。
云磊越听眉心间的摺痕就又多了几条,云磊不得不板起脸训了上官非非几句。“非非,落小姐是我的客人,你要尊重她。”
“云磊,没关系啦,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再说。”
落子鸳神情尴尬地打着围场。早在她跟上官非非通过电话后,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场面,只是她没想到两人见面的过程,火药味竟会这么浓烈。
“吃饭?我才不吃,谁知道你这个落汤鸡会不会借故毒死我,好霸占云哥哥,哼。”
上官非非发现云磊丝毫不偏袒她,还说了她一顿,随即气急败坏地拿着行李跑回自己的房间。“小鸳,很抱歉,非非说话都是这么冲,我会好好训训她,你别放在心上。”
云磊露出苦笑。这都要怪他,将上官非非宠过头了。
“没关系。”
落子鸳也只能再回以一抹苦笑,外加一双翻着白眼的无奈眼眸。
看来,她往后几天的日子将会是精、彩、万、分。
重低音喇叭,特大声的音量,即使有设隔音墙,还是抵挡不了上官非非房里传来的音乐声。
偌大的屋子里满是重金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已经是落子鸳第七天遭到这种噪音酷刑。只要云磊不在,上官非非就会露出本性想出各种招式恶整她……噪音攻势、趁她洗澡时关灯、把洗衣精换成洗碗精、在她的床上养蟑螂、把她当台佣使唤……等等,招式多的不胜枚举。
云磊早把落子鸳之所以在这儿工作的理由告诉上官非非,不说可能还没事,这一说上官非非就把落子鸳归类为是为了还债的台佣,更加不客气地使唤她,完全使出她的大小姐脾气。
落子鸳当然明白上官非非的用意,如果她要保住自己小命的话就趁早溜,不然她绝对会恶整她到死。
唉!落子鸳叹了一口气,放下手边的抹布,调整戴在耳朵以隔绝噪音的耳罩。要不是有它,她的耳膜都不知道破几次了。
实际上,落子鸳也没打算将上官非非的恶言恶行告诉云磊,除了她不想再增加云磊的烦恼之外,她也不希望云磊将自己视为恶意中伤别人的女人,加上石羽瞳先前已经帮她做过心理建设,她算是对上官非非有一个大略的认识,只是粗浅的认识远不及见到本人来的真实,上官非非确实是个很难让人喜欢的女孩,不过落子鸳倒不真的讨厌她,毕竟她爱恨分明的表现反而显出她率真的性格,她敢爱敢恨的个性也正是她所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