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贝丝别过脸,不想去瞧初子音逐渐泛白的脸颊,她心中的伤口,在亲耳听见初子音对他的夸赞时,再次被挖开了,也让她再次回忆过往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主任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相信冬宇不会这样的,他说对我是认真的,我也相信他。”初子音极力说服自己要相信赋冬宇,那些承诺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只有相信他的一切,才是真正爱他的表现,她不要两人之间,出现猜疑与猜忌。
“认真?如果我说,他曾开口表明要追求我,你相信吗?”
“啊?主任……这……”她哑然无一言,不知该怎么回应,眼前这诡异的状况。
之前在珍味的办公室,她就感觉姜贝丝似乎是认识赋冬宇,但她以为顶多是工作上的熟识,她怎么也没料到却是这种关系。
“别不相信,我就是铁证,赋冬宇那骄傲的男人,是不可能真正对一个女人认真,初子音,你别傻了。”
“主任,我……”
“子音!我很后悔。”后悔将她送到他身边,更后悔当年她的决定。
不讳言,情势的演变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到,骄傲如他,真会爱上一个女人,凭她对他的了解,他该会游戏人间一辈子,而他竟然动了心?
不行!这种结果她无法接受!
姜贝丝捏紧企划书,拿着手提包,别富深意地望了她几眼,才旋开步伐离开。
“后悔?”她不懂这句话的涵义,来不及问个明白,姜贝丝已经离开办公室。
主任她……姓姜……以前在学校里就曾听说,赋冬宇曾追过一名姓姜的学姐,难道是她吗?事情会这么巧吗?
初子音不敢确定她的推想是否正确,但从她进奥邦以来,姜贝丝不仅是她的良师,更是她的益友,她从来没骗过她,反而教导她很多有用的知识,对于姜贝丝,她更是奉若长辈般尊敬。
虽然知道她也是为了她好,但这种欢服,如何叫她接受得了?
不安的惶恐逐渐蒙上初子音的心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悄然盘踞住她的心绪。
“怎么了?有心事?”不期然,赋冬宇从后方,将初子音抱个满怀,他亲昵地轻吻她敏感的耳垂,低声问着。
由于陶昀笙尚在出差,因此赋冬宇每天晚上,多半会泡在这间小窝,有时两人一同喝喝咖啡,聊聊创意,直到他亲眼见她入睡了,他才会离开套房,这种日子虽然平淡,但却惬意极了。
今夜,初子音一个人趴在阳台上,看着夜景,向来不易隐藏情绪的她,笑容隐去了,只剩下惶恐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开心的事闷在心里。”
晚风吹得有些凉,她缩进他宽大的外套里,感受他温暖的体温。
这个坚实的胸膛,真的属于她吗?
这几天,初子音反复思索这个问题,赋冬宇他太好,大优秀,美好的不像是她这种平凡女子所能拥有,因此她更害怕失去。
“我想知道。”他坦白地道。并不是他恶霸地想要掌控她的一切,而是他想参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冬宇,我……”初子音语塞了,不知该如何启齿。
“有什么疑惑就问,保证知无不言。”他搂紧她,将她纳进怀中。
“嗯。”她紧张万分地咽了口唾沫。“你、你真的属于我?还是我只是你的一部分?”
“你研究我八年了,你有看到我闹出什么花边新闻吗?在赋家,我可是相当洁身自爱。”嗅着她淡雅的发香,赋冬宇隐藏多时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令他忍不住偷了几枚香吻。
“是没有,不过、不过……我曾听说,你追求过一位姓姜的学姐不是吗?”初子音总算鼓起勇气,将埋藏多时的疑惑问出口。
“她跟你说了?”赋冬宇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这事儿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啊!难道……”她大吃一惊,担心会造成赋冬宇的压力,她试探性地询问,没想到他却早已知情,但让她不安的是,他为何不直接坦白告诉她,非要她感到心慌时,才要告诉她呢?
“那个人就是姜贝丝,我想你多少也猜到了吧,当年那副耳环,也是我预备要送她的,只不过她不收就是了。”
瞥见初子音逐渐惨白的娇颜,赋冬宇急慌了手脚。“唉……你先别乱想,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赋家跟姜家向来是生意上的往来,两家之间的情谊也非比寻常,我跟她是双方家长早就预定的结婚人选。
她也确实能力出众,虽然如此,不过我对她,却始终无法有感觉,加上家族聚会,我被迫与她一同出席,才会临时买那副耳环给她,拜托她陪我演戏,我耳环还没送到她手上,就被她扔出来,想当然尔,这个办法当然宣告失败。”
赋冬宇搔搔头,说起尴尬的往事,还真让他羞愧地想找个洞钻。
“本来想把耳环丢了,没想到却意外碰上你,我把耳环送你后,我自己也忘了曾经发生过这回事,后来在网路拍卖会上,意外发现那副耳环,才会一时兴起将它买下来,更没想到,它竟然将你带到我面前。”
“赋冬宇,你这个大白痴。”她鼓着脸,挣脱他的怀抱。虽然她相当意外,姜贝丝和赋冬宇竟有这段往事,但她更气他的粗神经,只要是女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竟是这种敷衍的态度。
赋冬宇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反手将她搂得更紧。“那你岂不是比我更呆,傻傻地爱一个大白痴八年。”
初子音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这样比喻的。”
她随后叹了一口长气,最差的情况便是,姜贝丝同样喜欢着赋冬宇,或许比她喜欢他的时间更长、更久、更早,那她岂不是成了破坏者?
但她已经深陷了,现在突然要她抽身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谁又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爱上别人,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残忍至极的事。
“冬宇,主任她……有没有可能爱着你,而你却不自知呢?说不定她也跟我一样,总是在暗地里默默地爱着你,等着有一天你能发现,说不定真有这种事,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吗?”
她焦急地揪着他的衣领,急切地问着。这件事,并不是她闭上眼,掩住耳就不会看到、听到,毕竟它可能最活生生存在的事实,如今她只有选择面对,才有解决的一天。
赋冬宇敛下笑容,眉头深拧,深邃的黑眸转为幽深。
“她喜欢我又如何,爱我又如何?难道你要我放弃你,而选择她吗?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发现自己似乎再次惹恼了他,她惊慌地扑进他的怀中,连声道歉。“冬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这么说的,我不想失去你,更没想过要把你让给谁,我自己独占都来不及了,哪可能把你分给其他人,对不起。”
埋进他的胸膛,小声地啜泣着。她只是担心她这么自私,会对不起尽力栽培她多时的姜贝丝。“如果真担心别人抢走我,你是不是该抱牢点?”望着怀中娇弱的人儿,他的眸光放柔了。
她的傻,总不自觉拧紧他的心,听到她的“独占宣言”,他的心竟窃喜不已,他从来不知道,这小小的幸福,也能让他高兴的乐不可支,他好像不该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可她却轻易满足他的胃口,让他无时无刻,都恨不得一口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