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紧张了些。”何止紧张,要不是知道在新婚之夜昏倒太扫兴的话,她早就眼一闭,直接昏厥过去了。
“我以为你会穿上那件性感睡衣。”聂劭钧若有用意的道。
“你失望吗?”韩采惟提起勇气低声问。
“不,你这样很保守、清纯,更让我想一口吞下去。”聂劭钧在地耳畔喑哑的轻喃着,仿佛她是最上等的佳肴,他要把她完完全全的吃干抹净。
“你会吞的很用力吗?”韩采惟咽了下喉间的惧意,干笑的问。
“不,我会很温柔……”聂劭钧以行动来证明,迅速的把她压倒在床上,紧接着大手探人了她背后的衣料,轻轻拉下拉链。
“等等……聂劭……不,劭钧,我们可以一起去度蜜月吗?”
听到那小小声拉下拉链的声音,韩采惟也小小声的倒抽了口气,紧张到在这甜蜜的时候,冒出这么一句很多余的话。
“嗯。你想去哪里?”迟疑了会,聂劭钧开口,然后慢慢地拉下她上身的纯白衣料,唇也等不及地在同时熨烫了她白皙、裸露的膀胛……
“我想去欧洲,不过如果你很忙的话,那国内也好……啊…
…”好不容易把这串话一口气说完了,韩采惟再也忍不住他那过于亲密的吮吻,轻轻低吟了声。
很羞人,却也是很美妙的感觉……
“嗯。”聂劭钧仍简单明了的一哼。
“劭钧……明天回我娘家之后……晚上我亲自下厨好吗?我虽然不常煮饭……但其实……我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忍着他带给她似折磨又愉悦的亲密碰触,韩采惟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又把这一串话说完。
“嗯……”换来的是,喑哑的男性低吟……
“劭钧,你不会后悔娶我吧……”虽然他的爱抚、占据,已经让韩采惟又羞又窘的几乎无法分心,但那累积在心口处的不安,却仍旧无法消失。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理清,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放松心情,让他这么亲密的爱着。
聂劭钧停下动作,迟疑了会,久久才轻逸出。“别胡思乱想。”
“我只是不安……虽然我告诉自己,只要信任你就好了,但是……我想,我最需要的,只是你一句话罢了……”韩采惟似颤抖又似无助的说着,脆弱的完全失去了,当初她不顾一切打电话给聂劭钧,答应嫁给他的勇气。
他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说他愿意为她付出—切,婚姻等于死亡,而这就是他愿意为她做的一切。
但是,他从来不对她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她只是想要这三个令她心安的字而已,有那么难吗?
聂劭钧僵住。他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他说不出口,只因他无法对自己,也对她说谎,更无法亲口向她坦白,娶她只是为了报复李名彦,只是想狩猎她的疯狂行径罢了……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真实的告白后,仍见聂劭钧僵硬着表情,韩采惟的不安更汹涌了,惧意几乎涌上了她的喉间,换为哽咽……
不,她没哭,她选择拉下了他强健的臂膀,清晰却也坚定的低喃而出。“没关系,我会等你说出来的……”
没有退路了,这是她所选择的婚姻,只能飞蛾扑火的前进。
也因为对象是他,她才愿意前进,愿意等待……
动人的言语打击着聂劭钧自认为刚硬、无情的心,他以为,他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没想到,仍是无法忽略那心口不知名的疼痛……
不,仅是错觉而已,没有女人可以占有他的心分毫……
暗忖着,聂劭钧如黑潭般深不见底的眸,闪过了一簇只有他最清楚的锐光。
他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听到她明明已经受伤,却无所谓的坚强嗓音,不愿再看到她那张秀丽清灵的脸蛋有着失望,却强颜欢笑的表情……
他不能告诉她,她所有的恳求,他没有一件事能为她完成,唯一能给她的,只有现在,最完美的一夜……
韩采惟一直以为,就算她没有亲耳听到聂劭钧对她说出,她最想听到的那三个字,她也能笑笑的说没关系,她可以等。
她也一直以为,当她毫无保留的把身心献给聂劭钧后,就算失望的没有在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也找不到他陪她回娘家,她也能笑笑的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公司临时有事,才会把她抛下,所以她绝对能够体谅。
但是,这只是她的以为而已。
就在她向美语班请了几天婚假,混混沌沌,无所事事的在聂家逛了一遍又一遍后,其实她是忐忑不安的想要歇斯底里的尖叫。
没有女人会希望,当自己与心爱的男人缠绵过后,第二天就失去他的消息。
就算只是离开一会,她也会因为暂时失去他的气息,而感到难受的无法冷静。
大概是,昨夜的他太温柔,也格外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珍惜,所以,当她一下子得到太多幸福,她就会更加贪心的想要他的关爱、在乎,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有着被漠视的寂寞感受。
“少奶奶,吃点早餐吧,你这样坐立难安的走来走去,少爷也不会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面容慈祥和蔼、带点发福体态的中年妇人,自厨房中端出又热了一次的早餐,置在餐桌上,然后像是把韩采惟焦虑的心情看在眼底,叹息的劝着。
中年妇人是聂劭钧聘请的管家,但其实算是把聂劭钧拉拔大的奶妈,没有结婚生子,自年轻时就一直待在聂家工作。
“陈妈,劭钧他有没有交代,他什么时候下班回来?”韩采惟
想想也对,与其浪费时间担心东担心西,她不如趁聂劭钧回家
前,上超市买些菜,煮一顿丰富的晚餐慰劳他的辛苦。
“少爷他……”对上了韩采惟疑惑的眸光,陈妈期期艾艾的
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该怎么跟少爷的新婚妻子解释,少爷一早就交代过她,他
将搭最早的班机赴日本洽谈生意,短期间不会回来了……
算算这个时候,他早就到日本了……
“他怎么了?”随着陈妈停顿的口气,韩采惟紧张的屏住呼
吸。
“铃……铃……”
一阵响铃倏地打破过于宁静、凝滞的气氛。
韩采惟第一联想是聂勘钧打来的,连忙赶在陈妈接听前,前
去拿起话筒,迫不及待的开口:“喂,聂公馆……”
“是我。”简单的两个字,没有情绪起伏。
“劭钧,你现在人在公司对不对?我不怪你一大早不见人影,什么都没跟我交代就出门,不过下班后你要早点回家哦,我会煮好饭等你回来的……”听到聂劭钧的声音,韩采惟终于感到安心,漾起今早第一抹微笑,甜蜜的叮咛着心爱的老公。
“游戏结束了。”回应她的,仍是没有情绪起伏的字语。
今天……是愚人节吗?
“劭钧……”韩采惟整个人震住,灭住了笑,久久,只能无助地,低喃着这个令她爱得好深的名字。
不,今天不是愚人节……是他在说笑吧……
他这个人,有时候也会疯疯癫癫的不正经……
“我得到你了,也腻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名,放在化妆台的抽屉里,你随时都能签名离开。”
冷冽的一连串字词,杀伤力十足的轰人韩采惟单纯;毫无设防的心房,然后电话嘟的一声挂断。
没有任何解释。
韩采惟面色苍白,像是尽失了所有血气,连握着的话筒也无力的滑下手心,然后颠簸的往后一退,差点踉跄不稳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