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喂,名彦,我的机车轮胎破了,你可以来接我吗?”韩采惟停好骑到半路破胎的机车,柔声细语的打了手机给未婚夫.请他来载她。然而和往常不变,她还是得到一样的答案……
“你不是也下班了吗?应酬?好,你去应酬,我自己想办法。”
韩采惟微蹙眉的挂上手机,就连生气,一张娇美可人的脸蛋仍是看不出一丝愠色,仿佛常遭未婚夫的拒绝是家常便饭。
没错,她的未婚夫李名彦,总是在她最需要他帮忙时,以工作为由,敷衍的说他没空,要她自个儿拦计程车回家或自己解决。真的是应酬吗?她明明听到女人的嘻笑声!
韩采惟很肯定自己不是在吃醋。
李名彦之所以成为她的未婚夫,只是她爸妈单方面为她订下的婚约;主动和他联系,也只是想为未来的豪门婚姻,多培养彼此的感情。
结婚的新郎,不是自己谈恋爱的对象就算了,她可不希望,婚后两人间还会有相敬如“冰”的凄惨情景。
可是很显然的,她的积极,李名彦并不领情,让她对未来的婚姻埋下了隐忧。
韩采惟叹息着,牵着机车往前方几千公尺远的机车行迈去。
她原本想先把机车停到路旁,搭计程车回去,明早再找人来修车,可是,临时又想到机车会被拖吊,倒不如自己辛苦点,就当作运动,牵车去修理。
唉,早知道她就自己开车去上班,现在也不会落到,未婚夫不理,自己必须牵车去修理的窘境。
幸好她的小绵羊是轻型的,牵起来还不算费力,而且,一边牵车散步,一边欣赏黄昏的美景,对她而言,算是一次惊奇的体验吧。韩采惟是个很会自得其乐的人。
生在豪门之家的她,注定必须失去某——部分的自我,所以,她必须习惯这样被局限自我的生活,甚至还要有心理准备去迎接被束缚的未来。
她厌恶如此没有自由的未来,但却无法扭转。
她不是懦弱,而是梦想跟现实,原本就是不容并存的,她又何必多费力气,去改变不可能改变的命运。
和李名彦的商业婚姻,也只是为了解救她父亲一手白手起家,空有资金,却因为传承过去老旧的经营方针,屡屡在这个瞬息万变、科技化的商场中投资失败,未来将面临被市场淘汰,宣布倒闭的窘局。
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个儿的自由,不顾父亲一生的心血毁掉而逃走。
她只能勇于面对,守着父亲的心血,与母亲的期盼前进。
韩采惟苦笑着,因疲累而停下车休憩一会儿。
能在她最爱的儿童美语学园任教,也难得能在这个时候,欣赏黄昏的景色,观察人来人往的生活百态,对她而言,真的算是莫大的幸福了。她该满足了……
“钧,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女性的恳求声,倏地打扰了正沉溺于心事的韩采惟。
她好奇的偏头一瞧,只见一台黑色宾士车停在路旁,一个女人不甘愿被赶出车外,再三的和车主道歉又道歉,哽咽的声音几乎要哭了出来。韩采惟看傻了。她以为这样的情景,只有在八点档的肥皂剧才看得到。
“窃取我的资料不算故意?然后泄露给别的男人,再压低价码,让我的客户在一夕间临时变卦,害我也在一夕间损失上千万,这都不算故意?”
韩采惟没注意到,车主是何时,走出车外的,只知那随即而
来,暴跳如雷的男性咆哮声顿时轰入她耳里,吸引了她所有目
光。韩采惟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愤怒不已,却又不失性感醇厚
的男性嗓音。
也是第一次乍见,这世上居然有远比电影明星还要俊帅,且
带点混血儿的鲜明轮廓,过分俊美、出色的男人。
他几乎是上帝的杰作,除了那令男人嫉妒、女人着迷的外
表,他还有着如模特儿般的颀长身材,黄金比例的衣架子。
此时,他穿着一袭黑色的亚曼尼西装,更衬托出他充满异国
风味的潇洒、优雅气质,表露出他那高贵显赫的身份地位。
也透露着,他那似与生俱来能轻易震慑人心,狂妄霸道的邪
气——仿佛能杀人于无形,如同现在!
“钧,对不起,我真的是被逼的……”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男人一句话决定了女人的下场。
“钧……”女人露出愁云惨雾的面容。
这一句活代表着,她将失去他给予的荣华富贵,毫不留情地被逼人死路,
“先生,就算是女朋友做错事,也不必对她这么凶吧。”韩采
惟想恨恨地骂自己,干嘛鸡婆的多管闲事,但等她脱口而出后,
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以为自己在做什么?说教吗?
对,身为美语老师的她,习惯教导小朋友的方式,一向都是
对错分明,所以在陆续听到这几句对话后,她那来自骨子里的正
义感好死不死发作了。
而且,对象竟然是他——这个浑身充满着邪气,教人不寒而
栗的男人。她铁定是疯了,才会招惹他!面礼
思及此,韩采惟胆小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确定这个女人是我的女朋友?”聂劭钧慵懒的说出这么一句,眸光却闪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还是第一次乍见个头如此娇小,绑了两串麻花辫,长相娇美可人,口吻柔弱却又理直气壮极了的怪异女人,而且说完话还会自动往后退步。
他很感兴趣。女人不是爱他就是怕他,像她这般挑衅,算是哪一种?韩采惟原以为,下一秒他会凶狠的要她别多管闲事,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一时之间愣住了,回答不出来。
不是女朋友,那算是什么……情妇?她干笑的暗忖。
“她不配。”简扼的三个字自聂劭钧好看的薄唇逸出,毫不掩饰他的鄙夷。韩采惟又大大的错愕住。
这个男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怎么能随便贬低一个人的价值……提起勇气,她再次不怕死的开口:“先生,就算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应该……”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韩采惟顿住了话,柔荑紧捂住脸颊,丝毫不敢置信,她居然被……
“我不要你多管闲事!”女人似气不过被聂劭钧当众侮辱,又不敢犯上他,只好赌气的挥了韩采惟一巴掌,便气呼呼的拦了辆计程车离开。
韩采惟微蹙眉,颊上传来的熨烫,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是红通极了。
天呀,从小还没被爸妈打过的她,居然被个算是陌生人的女人给打了……什么跟什么啊,她在替她抱不平耶。
真倒霉!“痛吗?”聂劭钧又是慵懒的问,好像视这种情景已是司空见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很痛。”韩采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安慰她、不向她道歉就算了,还敢问她痛不痛?在说废话吗?“看你个头娇小,没想到胆子挺大的。”聂劭钧挑眉,莞尔道。敢对他说教,又敢瞪他……嗯,胆子确实不小。
“我是倒霉透顶。”韩采惟嘟囔着,她越过他,打算继续完成先前的工作,牵车到前方的机车行修理。
她就只能这么做了,不然还能怎样呢?罪魁祸首都走了,难不成她要叫车去追吗?罢了,和那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吵架,只会费她力气!
跟这个男人吵?
更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拼得过一个大男人,何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