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裔炎捉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将她甩上床,随即扑上压住她。
“放开我!”杨墨璋不停地尖叫、挣扎。
“如果你还觉得五十万买你的身体不够,你可以再开个价。”他掐着她的脖子,虽不至于让她无法呼吸,但力道足以让她不得动弹了。
杨墨璋停止了挣扎,原来他的目的是要羞辱她。
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落泪,“如果你坚持要,请再加五十万。”
一刹那,她看见了那双鄙视的黑眸闪过一道沉怒。
杜裔炎咬牙瞪视她一会儿后,翻身坐在床沿。“你可以走了。”
未多待一秒,杨墨璋捉着敞开的领口跑出房间。
房门在身后被甩上,杜裔炎痛苦地不断拉扯头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第二天,他没载她回家。他们来到立冬的海边,静静地坐在沙滩上,吹着冷冷的风,默默地看着太阳落下天际。
第三天,他还是载她来到海边,沉默的看夕阳西下。
第四天、第五天,他们都是到海边,杨墨璋只是跟着他走,没说什么。
直到星期假日。这是丁执中这礼拜来的第三趟,前两趟都没能遇到杨墨璋,今天他特地起了个大早,七点多就来到杨家。
杨王碧暖正在吃早餐,一看到丁执中,飞快的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放到地上。
“丁医生,一起来吃早餐。”她招呼着,胖胖的脸上堆满心虚的笑。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丁执中坐到她身边,熟稔的抓起她的手把脉。
“伯母,那么早就喝酒不好吧?”他一心二用,边把脉边责备着。
杨王碧暖连忙嘘了声。“小声点,不要让墨璋听到,她会生气的。”她还小心的朝女儿的房间投去一眼。
自从出院后,杨墨璋就将家里所有酒瓶全丢了,这瓶酒是杨王碧暖趁女儿不在,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到大马路的超级市场去买的,要是被杨墨璋知道的话,一定会二话不说地将她千辛万苦才买来的酒给掷出去的,所以,不能说,不能说。
“她是因为关心你的身体,所以才会生气呀,你就把酒戒了吧。”丁执中帮忙劝着,从怀里取出个小巧的血压计,套到杨王碧暖的手臂上。
“要能戒早就戒了,还用你说,简直就跟墨璋一样唆。”她小声的嘀咕着,却字字清晰地飘进丁执中的耳朵里。
突地,屋外一阵煞车声,之后响起两声短促的喇叭声,接着,杨墨璋从房里跑。
“怎么了?脸色不好哟。”丁执中没将喇叭声跟杨墨璋联想在一起,虽然皱着眉头,其实心里正为终于见到了她而高兴着。
原本瞪着门口的杨墨璋将视线移到丁执中身上,似乎现在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蓦地,她念头一转,走过去拉起丁执中走出门外。
一头雾水的丁执中一看到坐在机车上曾有一面之缘、且正带着浓重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年轻帅哥后,这才明白原来方才的喇叭声是他按的。怎么,他们要约会吗?既然要约会,杨墨璋干么拉着自己出来?
杨墨璋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他惊讶,她竟然抱住他的手臂,并往他身上靠!
“我已经将今天的时间给他了,你回去吧。”她对杜裔炎说,抬头对丁执中温柔一笑。
“你的时间是我的,你忘了吗?”杜裔炎的目光阴为的扫上丁执中,让微凉的天气显得更冰冷了。
“我也说过,不准干涉我的交往自由,你要是不高兴,可以将支票收回去,我不在乎。”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峙着。
杜裔炎如集般的目光在她和丁执中脸上逡巡一遍后,微扬起嘴角。
“原来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杜裔炎轻浮地望一向丁执中,“喂,你跟她发生关系了吗?她虽然生嫩,不过很热情,有机会你可以试试看,还是……你已经试过了?”
杨墨璋原本就瓷白的脸色在听了他的话后,变得更加苍白了。
杜裔炎唇边恶意的笑容被冲上来的丁执中一拳给打掉,两个男人激烈地打起架来。以身形来说,两个男人是差不多的,不过杜裔炎是太保首领,干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转眼,丁执中已经被他给压在身下。
他的拳头不停地落在丁执中的脸上、身上,毫不留情,几拳下来,丁执中的鼻子和嘴巴都流出了鲜血。
杨墨璋未经思索,硬是挤到两人之间,一双胳臂紧紧地抱住被压在地面的丁执中的头。
“你要打他,不如先打死我!”她歇斯底里的大叫,泪眼朦胧,身子不停颤抖。
她真的就那么喜欢他?杜裔炎的拳头举在半空中,又妒又怒,却始终未落下。两人僵持片刻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骑上机车狂飙而去。
杨墨璋连忙扶起丁执中。他伤得不轻,一脸的血,看得杨墨璋不断打着冷颤。
“丁医生,我送你到医院去!”她无措地抬起泪眼望望四周,有几个邻居因好奇而伸出头来探望,“拜托,谁帮我到马路上叫计程车?”她乞求着。
“打电话叫救护车比较快啦!”有人喊。
“不……用了,我没事。”丁执中待脑子清楚些后,一手捂着流着血的鼻子挣扎要站起。
“你的伤要看医生呀!”杨墨璋扶撑着他,内疚又自责。都是她!她要是不将他牵扯进来的话,他也不会被杜裔炎打成这个样子。
“你忘了我就是医生吗?这点小伤还要去给别的医生看的话,我会先自杀的。”丁执中逗着她,看她流泪又无措的模样,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杨墨璋没心情笑,将他扶进屋子里。而杨王碧暖早在杨墨璋将丁执中拉出门外时,抱着酒瓶偷拐回房间去了。
她拿出医药箱来帮丁执中上药。
“你跟杜裔炎说的‘支票’是怎么回事?你跟他有约定什么吗?”药上到一半,丁执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杨墨璋拿着纱布的手一顿。“没什么,只是我跟他之间的一点小事。”她不想说。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伤得那么重的面子上告诉我吗?”丁执中使出苦肉计。
“你刚刚自己说这只是一点小伤。”
丁执中忽地伸手握住她的。“我不相信像你这么聪慧的女孩子会不晓得我的用心,我也知道不论你是用什么态度对杜裔炎,你喜欢的始终是他,可是他呢?我不了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他要是喜欢你的话,就不会用那么恶劣的话说你了。”丁执中认真严肃地说。
他的话又让杨墨璋想到方才杜裔炎轻慢的言辞。
一滴水珠落在丁执中的手背上,他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不断滚出她眼眶的眼泪,胸腔顿时塞满懊恼与心痛,她的眼泪也让他明白,不管她跟杜裔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比不上杜裔炎的,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了。
“我一直觉得你将自己训练得太过坚强,早熟得不像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有事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大会打架,不过还是很可靠的。”他叹口气,抬起头望着她,“不要哭了。”
原本哭得伤心的杨墨璋,看到他从惨不忍睹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朵笑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丁执中收起笑脸。“完了,明天那几千名仰慕我的病人和护士看到我这副模样,一定会当场减少五百人的。”他煞有其事的咳声叹气起来,不过维持不了几秒钟。
狭小的屋子传出的笑声和哀叫声,暂时的驱走了长久以来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