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个‘小苏’吗?”吕候将几乎是肯定地问。
陆小津点点头。
吕候将放下香槟,冲动地就要离去。
“她现在不在速食店。”陆小津不知道自己清亮的声音,已经引起周遭宾客的注意。
“她住哪里?”吕候将急忙问道。
“她……”陆小津又犹豫了。
“我是他的秘书,如果你不放心,我陪同他一起去,你说这样好不好?”郑思菲提议着。
“嗯……我不知道。”陆小津央求地看向父亲,“爸,我也去。”
陆爸爸大皱眉头,只差一句“不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她不利?”
“我用我的名譬保证,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吕候将正色道。
“小津,告诉他吧。”陆爸爸同意地说。
“好吧,不过我好想去。”陆小津幽怨地望着父亲,一面把地址说出来。
吕候将忍耐地多待了半个钟头,才向市长告辞离去。
一路上,郑思菲坐在他身边,担心会不会再来一场车祸,双手紧抓着安全带不放。
※ ※ ※
“就是这里吗?”郑思菲怀疑地问。
“就是这里,她竟然住在这种鬼地方。”吕候将走上合阶,按下这楝外表看来形同废墟的房子的电铃。
出来应门的是一名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学生。
“请问这里有位包——”吕候将还未问完,便被郑思菲打断。
“我们找包瓦娃。”郑思菲没主向他解释,他有礼的问话,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年轻人一句话也没回应,转身拉开嗓门便喊:“瓦娃,有人找你。”
郑思菲示意要吕候将退到门边,她自己则退到门的另一边,吕候将点头会意。
接着,铁门打开,响起女子的声音问:“谁呀?”
吕候将倏地出现在们口“是我。”
瓦娃“啊”的一声,转身便要逃,吕候将及时拎住她的后烦,像拎小鸡般的轻松,然后将她倒挂扛在肩上。
“走!”
郑思菲目瞪口呆的跟在后面,还不忘把铁门关上。
吕候将把瓦娃放进后座,郑思菲也跟着坐进去。
“你们做什么?绑架!救命啊!救命啊!”
“吵死了!”
吕候将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稳稳地向前驶去。
“瓦娃,你可厉害了,把吕先生骗得团团转。”郑思菲笑看着瓦娃说。
“抓我来做什么?我可没偷走吕家任何东西。”
反而还遗失了她的心。瓦娃抬脚踢着前面的驾驶座。
吕候将任由她踢,“谁说你偷了?我也不是来抓你。”
“那现在就让我下车!”
“你一个人能去哪里?”.吕候将怒声道。
“回我家。”瓦娃快哭出来了。
“你哪里有家?养父窃盗前科累累,他烦养的每个小孩都被训练成行骗高手。”
“你都知道了,那还不放我走?小心我那些哥哥把你的贵重物品都偷个精光。”
“那为何我家里的东西都还好好的?”
“你的东西我瞧不起,包括那颗钻戒。”
吕候将身体明显地震动一下,瓦娃紧张地看着他的后脑袋,知道说到了他的痛处。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都静默无语。
不久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
“这不是我的住处吗?”郑思菲讶异的看着窗外。
“郑思菲,这是我和瓦娃之间的事,我今天要和她谈清楚,你就先回去吧。”
郑思菲正要开口,突然看到瓦娃向她投来求助的眼光。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伤害她的。”吕候将的眼神透着坚定。
“既使她激怒你?”这句话同时也在提醒瓦娃。
“是,既使她激怒我。”
郑思菲点点头,打开车门,望着车子扬尘远去。
※ ※ ※
“你要载我去哪里?”瓦娃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
“回山上的别墅。”
半个钟头后,他们回到了山上的别墅,只见屋子里面一片漆黑。
瓦娃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的问:“何妈、何伯呢?”
“去过那诞夜了。”
吕候将在黑暗中穿梭自如,拉着瓦娃的手走进花房。
“晚上进花房?”瓦娃倒退一步。
“啪”地一声,花房被几十盏六十烛光的灯泡,照亮得如同白昼。
“人造光,像不像那诞盛会?”吕候将微笑地望着瓦娃。
两人似乎又回到以前时光,吕候将仍像以前那般的温文尔雅。
她心中蓦地一暖,走进花房,“我早就想在晚上的时候来花房了,你看,这么多花草围绕着你。”吕候将站在门边,笑望着她忘情地旋转着。
瓦娃蓦地旋转停止,举步朝他走去。
吕候将凝视着她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将她拥人怀里。
瓦娃把头靠在他胸前,轻轻地依偎着他。
“我长得丑吗?”瓦娃突然抬起头问。
吕候将低头凝视眼前的脸,只是吃吃的笑,并不回答。
瓦娃扁扁嘴,又低下头去。
“不难看,也不普通,不过和周珈争还有一段距离。”
闻言,瓦娃用力挣扎,吕候将笑着拥紧她。
“生气了?代表你还在乎我是吗?那天到公司门口,就是为了想看我?”吕候将突然问道。瓦娃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想瞧我好了的样子?”
瓦娃只有点头的份。
他带她到藤椅旁,拉她一起坐下,“我要跟你谈谈你出国念书的计划。”瓦娃抬头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问:“这是报答吗?”
“是报复。你忘了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出车祸的?”
瓦娃身子簌簌地颤抖起来,吕候将拥紧她,“我没怪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怪你。”
瓦娃感激地望着他,“我怪我自己。”
吕候将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在见到你后,一句也没改变。”瓦娃当然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在离开吕家之后,句句都清楚地在她睡前覆诵。“我给咱们两年的时间,你去念书,借以抛掉你的过往。”
瓦娃看着他,这就是她的心愿,而他要为她完成,她用力地点头答应,“好!”吕候将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钻戒,套入瓦娃的手指。
“两年后,再看这枚戒指还在不在,做为你我的盟约。”
瓦娃抬起左手,那枚晶灿的钻戒与花房外的月亮,共耀其辉。
※ ※ ※
两年,说来不长,匆匆就过去了。
那枚钻戒依然照照生辉。
那枚五克拉的钻戒只是一种信诺,并不代表其他意义,直到瓦娃手上换了另一枚戒指。
清晨,和煦的阳光下,两人坐在花房的长藤椅上。
经过两年书香文化的洗礼,瓦娃身上平添几许安娴柔雅的气质,秀色甜净的脸庞,清楚地映在吕候将的黑瞳里。
他拉起她的手,在那颗精致小巧的一克拉钻戒上轻吻了下。
花房内,依然是他们初相见时,一样的翠绿盎然,唯一不一样的是,人也盎然,活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