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决定,翟律有说不出的轻松,即使这个代僵极其惨烈,但柳轻让这一切都值得。
「对了。」翟青峰顿步回头道:「阿浩说他要结婚了。」
翟律拢紧了眉。
「他要娶的那个女人就叫柳轻。」他一咧嘴,像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回事。」
。他的拳头紧握,刚平复的心情又在瞬间翻腾。
柳轻,这个女人,她决裂的速度比他后悔的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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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只狐狸精。
一袭火红色低胸晚礼服让她像团跳跃的火焰,奔放而热情,她是夜之女王,正骄傲地在巡视她的领地。
在这场宴会里,冠盖云集,聚集了上流社会的绅士名流。
她的气色看来很好,该死的好,她的轻笑、顾盼之间净是风情,该死的令他觉得美丽。
「为什么妳的身边总是不缺男人。」
听到久违的低沉嗓音,她很平静的转过身来,扬起一抹慵懒的笑。
「事实上,我很享受。」
她听到轻不可闻的冷哼声,而她只是懒洋洋的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半垂着眼睫,看着眼前婆娑起舞的男女,姿态慵懒而意兴阑珊。
而他也不动声色,就像正要扑杀动物的狮子,安静蛰伏着。
她漫不经心的留意着周围,前面还有人在走动,大庭广众下,他多少也会有点节制,而后面有逃生门,大概从这里往右狂奔个一百公尺就可以走出去了。
更何况翟浩等会就出现了,他不至于把她丢在饿狮的面前。
「妳和阿浩要结婚了?」
她转头轻笑。「是啊!下周就举行婚礼,他说他不想等。」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
她眨了眨小扇子似的眼睫。「我也这么说他,但他只说让我专心当个开心的新娘就好了,剩下的,一切有他。」
好甜蜜、好幸福,全心的倚赖,她说的话透露出来的讯息更多,令他的下巴一紧。
「前不久,妳还在我的怀里喊着我的名字,才两天的工夫,妳就能嫁给别人?妳见异思迁的速度也未免太快。」
「就算我见异思迁,也比你表里不一得好。」她不看他,又朝来客轻点个头。「你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你没有资格批评我。」
「妳就这么着急,连等个几天都不愿意?」
「我也会做选择的,我没必要傻傻的等你,翟浩能给我你不能给我的。」
听到她口中吐出这名字,他的脸一沉?
她的视线又在四周梭巡了,纳闷翟浩怎么不见人影。
「阿浩不会出现了。」他的眼里有着嗜血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
她的紧张让他的表情更阴暗。「我把他送离了台湾海峡,短短几天内他都不会出现。」
她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刚刚所听到的:「你……你说什么?」
「刚刚已经有人把他弄走了,我没交代要手下留情,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弄走他,现在他应该在去港口的路上了。」
这个男人有最阴沉的本质,他绝对适合去干黑道,亏翟浩本身就是黑暗的人,居然会栽在他手里。
他阴恻恻的冷笑。「比起他对我做的,没在船上丢他入海,已经是便宜了他。」
她不想问翟浩对他做了什么,肯定不是愉快的事,现在她只能靠自己自保了,
他更加从容不迫,像戏要一只猎物般,她冷着一张脸,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对了,我也要结婚了。」
「恭喜。」她依旧冷静。「世事变化无常,想不到我会叫顾小姐一声嫂子,而叫你一声大哥。」
说完,寒意扑面而来,她登地一下跳起,转身就跑。
他的动作更快,大手已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她一顿,手肘住他狠狠的一撞,他挨了她一记,闷不吭声的硬是接了下来,可一双铁臂已紧紧的从背后勒住她,制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
现场一片惊呼,乐声都停止了,不少人投以惊异的目光,柳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很好,他不怕丢脸是不是?那她还怕什么?要丢脸一起丢脸,彼此还有伴。
她回头,手指住他脸上重重一抓;他是一脸的错愕,一张俊脸已经破相了,留下明显的血痕。
他的下巴绷紧,脸一暗,白牙森森的说:「很好,妳要有觉悟。」
现在要跑,已经太晚了。
她放声尖叫,音量足以震垮梁柱。
他拦腰把她扛在肩上,任她拳打脚踢一路尖叫,他大阔步的从大门走出去,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
不管她的尖叫挣扎,他一路把她扛回家,踢开房门,重重的把她摔在床上。
她眼冒金星,又气又恼。「你这混蛋,还来找我干什么?」
「找妳参加婚礼。」他双眸微瞇,「妳若不来,婚礼怎么会精采。」
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翟律,我不会去,我还没那个风度去祝福你。」
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妳这女人,真没有宽容饶恕的美德。」
她重重的从鼻孔哼气。
「如果真有婚礼,新娘也会是那个叫柳轻的女人。」
顿了一秒,她的黑瞳放大,大叫,「翟律,你敢骗我!」
她一时恼火,像火车头重重的撞进他的怀里,让他踉跄退了几步,听到他的痛闷声,总算稍稍解气。
「嘿嘿~~」
她抬起头,只见他咧起了笑,一对眼睛又黑又亮,眸中是一片的温柔,她一愣,第一次发觉,男人也可以这么温柔,像夏日的水池,反映着暖暖的阳光……
他揉了揉她的头,净是宠溺、爱怜,像看小女孩的顽皮任性。
她的心猛地一撞,竟只能痴痴傻傻的看着他,只见他眉清目朗,像没有杂质的蓝天白云。
她猛地想起他的种种恶行。
「你欺负我。」她指控。
「妳折磨我。」他也是同样的愤慨。「我和家族的人翻脸,和兄弟反目,还得罪了顾家,我现在到处树敌,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傻子,不认识我的人说我是疯子,这都是妳害的。」
他的自怨自怜和他的抱怨听来却可爱极了,她不禁笑倒在他的怀里。
「和顾家小姐的婚礼取消了,现在有一群人准备把我大卸八块,董事会要削弱我的权力……女人,妳使得我众叛亲离,现在已是四面楚歌了。」
他面色严肃,说得正经凄惨,但她在他脸上却看不到半丝惆怅,实在令她同情不起来。
「妳还笑。」他不满的扬眉。「人说红颜祸水果然不假,我努力多年的基业就败在妳手里了,妳还笑得这般猖狂。」
她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你该感激我才对,娶了那女人,你才是大笨蛋。」
「顾意柔在各方面都足堪匹配我,而妳……」他上下打量她。「妳除了给我气受之外,又给了我什么?」
她挑高眉,扬起下巴。「我能让你又爱又恨,这种刺激的生活,总胜过你后半生的行尸走肉。」
他仰头哈哈大笑。「妳这个自傲又自大的孤狸精!」
「与其让你荼毒别人,还不如让我荼毒你。」
「妳这个颐指气使又任性骄纵的女人。」
她笑得更媚。「你这个霸道冷血自私的男人,瞧,你比我还多了几个缺点。」
见她扳着手指细数,他再度感到那无可言喻的柔情。
「翟律,你爱我吗?」她搂着他的脖子软声的问。
他叹气了。「我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