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远帆』雪歌也需要妳提点呀,姚小姐。」
「那他就要有当人徒弟的自觉。」她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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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歌很快便发现自己上当了!
签约完后的第三天,三千万汇进了「远帆」的户头,他觉得一切尘埃落定,再无问题。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拿着三千万的即期支票,立即跑到姚子望面前把钱给她,让她知道不要小看他,他虽是商场上的菜鸟,却不是一只笨鸟,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最成功厉害的商人……
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在这个女人出现后,粉碎成泡影。
「妳来做什么?!」程雪歌震惊的瞪着走进他办公室的赵冠丽。
「雪歌,好久不见。」趟冠丽微微一笑,定定的看着他俊美的容貌好一会后,才分了点空看向一边那个据说是程雪歌未来妻子的女人。
赵冠丽以严苛的标准评估着情敌,很快有了结论。柔弱、内向、无用。
一个成功的男人或许会希望家里有这么一朵温室解语花,但正处在艰困创业期的程雪歌需要的是一个更有力量、更有用的女人当他的终身伴侣。
「请妳离开我的公司,这里不欢迎妳。」连同这次算起来,这是程雪歌第三次见到赵冠丽。而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充满屈辱。第一次,她说她要他;第二次,在父亲的告别式上,她来,谈条件说如果他愿意娶她,她就可以帮他将「远帆」经营成全台湾最大的建设公司。而今天,她又出现,谈的条件内容或许与之前不同,但给他带来的感受永远都只有一种,就是屈辱。
「要我走?不好吧,雪歌,接下来我们可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问要合作呢。」赵冠丽笑得很笃定,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让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天前才签好的合约,与一份「万里开发公司」的合约让渡书,让渡的对象,正是「皇昕集团」。
见到程雪歌脸色霎时变得死白,赵冠丽既得意又不舍地说道:
「高雄那块土地的开发事宜,从今天起由我『皇昕』接手。以后请多?多指教了,雪歌。」
「妳!妳……」一个认知突然如雷击般打入程雪歌轰轰然的大脑中。「是妳让『万里』的人来跟我谈的?妳早就有预谋了?」
赵冠丽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以轻柔诱哄的声音道:
「雪歌,我承认之前我是太心急了,没有顾及你的自尊心,就一古脑儿的把自己的爱慕说给你知道,吓到了你,也让你躲我。现在,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你就安心的在这些年里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证,我是全天下唯一能提供你所有资源、人脉,助你家东山再起的人--比起那个有志不得伸的姚子望来说,尤是。一旦与我合作了,你将会知道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没有人会比我待你更好,我会全力维护你。」
「我不会与妳合作!」程雪歌想也不想就拒绝。
赵冠丽唇一抿,对助理道:「跟他说明一下,如果违约,他必须付出什么代价。」
助理机械一般的说明道:「如果程先生违约,那么他必须出让『远帆营造』一半股权,并支付三千万现金以做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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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冠丽离开后,程雪歌整个人都呆掉了。他其实想狂吼、想发火、想把眼前见到的任何物品都砸个粉碎,什么都不要见到。但他不能这样做,这样解决不了事,也会吓坏清舞。
清舞一直在他身边说话,说着那些安慰人的话;然而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起不了作用,只会教他更心烦罢了,所以他轻声的请她出去,让他得到完全的安静。他需要一个人独处,只想一个人。清舞可能会觉得有点受伤,但他已没有心力去管。
他一直在发呆,不知道时间流逝过多久。这段时间里,清舞好象进来过几次,也好象跟他说了些什么,依稀是:该吃饭了、喝点茶吧、回家休息好吗之类的话。然而他无法响应她,因为他什么也没听见。
直到现在,他见到高秘书走进来,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高秘书静静的看他,也不说话,反倒是程雪歌说话了--
「高叔,陪我喝一杯,好吗?」
「喝酒解决不了事情,何况你根本不会喝酒呀,雪歌。」
程雪歌闻言,以双手摀住自己苍白的脸。
「我真的是一个扶下起的阿斗吗?我是吗?」原本整齐束在身后的头发,因他不断抓挠而散乱下来,将他的表情也遮住了,然而却遮不住他痛苦的语气。「她说的没错,只有我才会卖掉我自己,我总想证明她是错的,想在她面前占上风,可是我不仅没有办法做到,还惹来更多笑话。高叔,我很没用,对不对?」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雪歌。」
「我还能怎么做呢?『远帆』的未来就要断送在我手中了。以为做成一笔好生意,结果现在却要倒赔更多回去,我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了。」
「如果姚小姐人在这里……」高秘书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轻缓说着,但也只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了。
但这样也就够了,因为程雪歌猛地抬起头,急切问着:
「如果姚子望在这里,她会怎么处理?」
「你何不自己去问她呢?」
「我不--」他不想、他不要、他不愿!他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在姚子望面前示弱。可是……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吧?她一定知道可以怎么做,好把这件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吧?当心底浮现这个意念时,所有冲到嘴边的抗拒都化为空气了。那是一种认命、不甘,又隐隐扬起希望的感觉……
「这是她的手机号码与地址。」高秘书将一张纸放在他桌上,没有多说其它,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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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歌没有打电话,虽然他在办公室里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在做着某件无聊的动作--拿起电话,拨号,没拨完,丢下电话。然后,重复。
最后,在深夜十一点半,他人来到姚子望的住处楼下。请警卫通报时,发现她还没回来;也许回父母家去了,也许还在「姚氏」忙工作,不知道她几时会回来,也许今晚不会回到这里。
知道她人不在,他该马上走的,可是却不知为什么他竟留下来等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到哪儿去。
他焦急、绝望;他愤怒、担心。如果带着这种没有改善的心情回到家中,一定还是会让清舞受苦的。而他自己的情绪,伯只会随着累积而更加的坏下去吧……
程雪歌等到十二点半,终于看到开车回来的姚子望。她先看到了他,所以停下来,没直接把车开进地下室。
车窗滑下,车里车外,两人对望。
「请妳……教我商业上的一切。」
「什么都听我的?」姚子望并没有如程雪歌所预想的刁难他,或在言语上讥讽他,只这么问。
程雪歌微微躬身。
「是的。」
姚子望看了他许久,点点头。
「好。至少你已经学会对人弯腰了。记住,不管你再怎么讨厌一个人,若他能够为你所用,暂时的虚与尾蛇是必要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