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心上一凉,这名男子说的并非是唬自己的,以他的功力的确可以让自己立刻身首异处的。方才老余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况是功夫比不上老余的自己呢?算了,就回去跟剑心禀告说已经将那名女孩杀了弃尸。何必为了一名女娃儿送上自己一条命呢?
「好吧!」小谢装作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就饶过这小杂种吧!要带走你就将她带走吧!反正以她那体弱多病的身体再加上今天的刺激,她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这不用你来操心。」那人依然冷言说道:「好好担心你自个儿吧!你不出一个时辰将有大劫,是善了、是恶终,端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你未来的路了。」
「哼!江湖术士之论!」小谢很不屑于男子所说的话。
「江湖术士所说的话,有时也会有相当的可靠性喔!」男子冷笑说道:「我是好意提醒你,见你的本性并不至于如斯恶劣的地步,不忍见你再如此堕落终生,所以才好意提醒你生路;如果你不听的话那就随你了。记住──天理无意降灾劫、祸福何来人自招;生死关口任君挑、留恋速死离还生。」
话一说完,那名神秘的男子便抱起了李嫂的尸体和昏迷中的欧阳翎霜,身形轻轻一晃,一转身便不见了。
「什么意思啊?」小谢有听没有懂。「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翠环散仙──萧逸寒!」人虽然未见,但是那声音却是回荡在小谢的周围良久不逝,这使小谢对于此人的内力修持不禁感到佩服。
「方才见此人身形微晃,便隐身不见人影,其轻功超卓可见一般;而且传声余音久久不散,此种内力修持也趋化境;嗯……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不知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谢在原地望着萧逸寒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着。「不管了,还是先回去覆命吧!」
他说完便一边摇头晃脑地想着萧逸寒所说的话,一边走回山庄;而且一路上还思考如何覆命。
其实方才萧逸寒并没有离开,他只是躲在一旁等着看小谢要做何种决定。可是当他见到小谢一步步的往欧阳山庄走去之时,他不禁摇头叹道:「命中注定,难以人力挽之、改之。这人注定要死在山庄之中,虽然我可以观察出他有此劫,但是却是无法为他化消啊!如果他肯听我的话离开欧阳山庄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了。真是祸福由人自招,天无意降灾殃!别管那人了,还是先将这名妇人安葬,然后带这名女孩回翠环山去吧!如果我再迟来一步的话,真不知他们会如何处置这名女孩儿。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遭此种变故。你对逸寒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2章(1)
十年后
化名为紫翎君的欧阳翎霜来到了十年前自已的家园──欧阳山庄外。她面对着景色依然的山庄,回想起那年元宵夜所发生的惨案经过,心中暗暗咬牙,痛恨着唐应杰。
「唐应杰,今生我若不杀你的话,我誓不为人!」翎霜咬牙说着,她一跺脚便转身前往城内的悦来客栈,找那位师父所替她找来的帮手慕容睿。
正当欧阳翎霜在门外愤恨着的时候,庄内的众人也正为某事而讨论得不亦乐乎。在厅中正座的人正是让翎霜痛恨在心的唐应杰。
昔日血洗欧阳山庄才得到万贯家财的唐应杰,曾经消失沉寂了一阵子,到了最近数年,他突地又活跃了起来;只是与往昔不同的是,所有欧阳山庄名下的财产,皆变成了他唐应杰名下──唐庄的财产。
唐应杰育有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性情也相异。男的名为唐文蔚,性情和其父可说是如出一辙;女的名为唐文娴,性情温柔婉约,极得人心。
而今日唐应杰正和庄中的数名重要人士谈论着已届适婚年龄的唐文娴的终身大事。
「今天召集各位来,相信原因大家应该都很明白了吧!」唐应杰开门见山的道出今日集会的主题。「小女已经是十八岁了,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一些登门求亲的人,不是家世不合便是长相如同周仓再世一般,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小女的婚事延宕至今,迟迟没有下文。诸位都是和敝人一同打天下的豪杰,今日想请诸位替我想想,要如何才能寻得一东床快婿。」
「庄主,其实这并不难。」为首的一名打扮如书生模样的男子开口说道:「现下江湖中高手辈出,其中不乏理想的婚配对象,只要庄主您发下武林帖,召集天下好手于某一特定地点举办比武招亲,如此一来您不就可以由这些人当中择一佳婿,并兼得一武艺高强的帮手吗?」
「徐先生说的是!」唐应杰满意的说道。「那么依先生之见,这比武招亲的地点以何处为宜?」
「就以风雨坪吧!」徐锐回答道:「而且吉事宜速不宜迟,就择定于十日后举办。」
「嗯。」唐应杰正思量着如何举办这比武招亲之时,却有一名武夫打扮的男子开口表示反对意见。
「庄主,此法不通。」那男子朗声说道:「既是武林中人,其鲁莽之性必然不知怜香惜玉。而以小姐千金之躯,怎能与这种人共度无数春秋呢?再说武林中人一心醉心于武学,脑中唯一牵挂的便是会尽天下无数高手,哪有人肯一直留在庄中呢?」
「此事不难。」徐锐笑着说道:「只要庄主在得知夺标者为谁之后,告知他若愿为本庄效命,则以半数家产相赠,在利欲蔽心的情形下,其必然愿为庄主您效命。」
「半数家产,这……」唐应杰一听到要将自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相赠与人半数便感到有些不妥。
「当然,半数家产只是一种噱头。」徐锐轻松的说道:「并非是真要庄主您拨出半数家产来赠与,等到他入了庄来,凭刘奉先总教头的武功,还怕他走得开吗?」
「徐先生,此话不可说也!」在一旁迟迟未开口的刘奉先也说道:「天下之大,人才辈出,非我刘某人所能一手掌握的。谁能料定这名夺标之人的武艺究竟高到何种程度,更何况若是有心人要谋害庄主的话,那么比武招亲之事则更不可行也!」
「放心!」徐锐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说道:「在比武之后,我会对这名夺标之人下「软筋药」让他无法施展其本身的功力,一个练武之人若无法运用内力的话,就如同是一只无牙的虎,如此一来,刘总教头还怕无法制伏他吗?」
「此种有违道义之事,刘某恕难从命。」刘奉先语气强硬的说道。虽然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为唐应杰效命,但是对于此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届时下手的人是我。」徐锐接着说道:「绝不会影响到总教头您的名誉的,请您放心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唐应杰高兴的说道:「幸亏有徐先生您的妙计,否则还不知要如何方能寻出小女的佳偶呢?」
「请恕在下告辞!」刘奉先实是听不下去了,便起身离开。
「好吧!你先下去也好。」唐应杰说罢,便与堂上的一些人士谈论着比武招亲大会的细节部分。
刘奉先独自漫步花园中,他想藉由花园中鸟语花香的气氛,来冲淡自已心中那满腹的情怀和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