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大哥,请你不要错怪翎霜姑娘。」文娴气息微弱的说道:「是我自己因为没有办法劝退翎霜姑娘报仇的意念,所以不得已之下,才想到以我的命来抵爹爹的命,这和翎霜姑娘没有丝毫的关系。」
「文娴小姐——」翎霜扶起文娴之后怜惜的说道:「你何苦这么做呢?令尊和我欧阳山庄的仇恨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别人是插不上手的,即使你今日用死谏的方式,也是无法改变我报仇的意念,而且我也不会因为对唐应杰的愤怒而迁怒到其他人的。」
「可是我……」文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翎霜给挡了下来。「文娴小姐的体力丧失太多,需要多多休养,就请奉先大哥好生照料吧!也请奉先大哥日后说话之时多多自重。」
「这……」奉先一时之间亦无言以对。「在下因为一时气愤,言语上若有冒犯欧阳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你知道错便行了。」翎霜轻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请二位特别注意,此刻我在唐庄中的身分是孙公子的剑僮紫翎君,并非是昔日的欧阳山庄遗孤欧阳翎霜,二位请在称呼上稍加注意。」
「翎霜小姐——」文娴仍试图劝解翎霜离开唐庄,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关于我方才所说的话……」
「文娴,请你先养好身子再来谈吧!请恕紫翎君先行离开了。」翎霜拿着自己的衣物转身步出东厢房。
「紫翎君说的是啊!」慕容睿经过了一番调息之后,神色也较为平顺了许多。「文娴姑娘还是先养好身子,至于唐庄老爷的事情,小姐就暂时无需过问了。」
「多谢慕容公子方才为我疗伤。」文娴欠身说道:「你的救命之恩,文娴定当回报。」
「别说这些了。」慕容睿笑着说道:「其实不只我帮你疗伤啊!还有一名比我这个「夫君」还关心你伤势的人呢!」
「我明白。」文娴小姐红着脸儿,低头小声的说道:「也多谢奉先大哥了。」奉先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中尽是温情和对于文娴的爱意……
「文娴小姐——」慕容睿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还是先回房中休息吧!在下经过了一番运劲之后,也觉得很是疲累了,恕我不远送二位了。」
「那我们告辞了。」文娴行了一礼后,便由奉先扶着离开了。
「巽翔何在?」慕容睿等到文娴二人离开东厢房一段时间之后,确定四下无人之时,口中才轻声喊着自己贴身侍卫的名字。
「小王爷召唤有何吩咐」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一听到自己主人的呼唤,旋即如同一阵风般的落在慕容睿的面前。
「见我还需要以黑衣人的装扮吗?」慕容睿笑着说道:「你的长相我见得不想再见了。」
「请小王爷别开属下玩笑。」巽翔躬身说道:「昨夜的情景真把属下给吓坏了,小王爷究竟是中了何种毒呢?连辟毒珠都没有办法完全逼出毒素。」
「应该是软筋散吧!」慕容睿想了想之后说:「据我所知,这种毒药也只有辟毒珠是它的克星,但是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办法完全的逼出来,所以我身上的气连带的也被牢牢地控制着,让我没有办法自由运功。」
「那么小王爷该如何是好呢?」 巽翔担心的问道:「以小王爷如今的情况,寻常的对手虽无以为惧,但是——」
「如果唐应杰有心杀我的话,我早就没命了!」慕容睿摇摇手,「怎么可能只用软筋散和……来折磨我呢?」
「莫非小王爷身中二种毒吗?」巽翔着急地问道:「一个软筋散,辟毒珠都没有办法完全解除了,第二种毒下来,岂不是……可是属下现在见到少爷你的身上只有软筋散的毒素存在呀!莫非有人帮少爷解了第二种毒吗?」
「好了!别说了!」一想到唐应杰对自己下春药的事情,慕容睿便一肚子火。「我今天要你前来,不是要和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我问你,这几天家中是否有重要客人来访呢?」
「嗯——」巽翔想了想后说道:「据王爷的传书中说道,夫人为你挑选了一名洛阳柳家的千金,准备要给你当妻子,现在就只等小王爷处理完欧阳小姐的事情之后,便可以回府完婚。」
「什么」慕容睿跳了起来说道:「母亲怎么可以擅作主张的替我择妻呢?」
「小王爷——」巽翔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您也己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而且夫人为您挑选的这名女子也堪称是名门闺秀,这有何不可呢?」
「我不管那么多!」慕容睿拍着桌子说道:「反正你立刻回府,告知母亲我的意思,就说我慕容睿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小王爷,您这不是叫属下为难吗?」巽翔一脸为难的模样。「这……属下的职责是日夜守护小王爷的安全,如果我擅离职守,在这段时间之内,您若有何不测,王爷会把属下给宰了的!」
「难道你只怕我爹,不怕我了吗?」慕容睿摆出主人的架子说道:「反正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这……是!」巽翔点头。
「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是快点退下吧!」慕容睿挥挥手说道:「以免被人发现反而不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慕容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回头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巽翔。「你昨儿个晚上都一直待在东厢房附近吗?否则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呢?」
「是的,小王爷!」巽翔必恭必敬的回答道:「属下并没有一刻擅离小王爷的身边。」
「那么——昨儿个晚上,我和欧阳小姐的……你也都知道了?」慕容睿的脸色起伏不定着,他一想到昨天自己和翎霜的那一场「迷糊」 的初夜,便感到心上无法平静下来。
「这……」巽翔不敢说话,他深怕自己一回答错的话,会被慕容睿给杀了。「属下……呃……大略知道一些。」
「我郑重警告你!」慕容睿脸色肃然的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告诉别人你昨日所看见的情景,我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懂吗?还有,不是在王府时,记得称呼我为公子,知否?」
「是!小王——不,公子!」巽翔恭敬的回答完毕之后,便又如同旋风般的消失了。
慕容睿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嗯,这可得好好处理。
「侍卫!侍卫!」慕容睿呼唤着守在东厢房外的守卫。
「孙公子有何吩咐!」二名守卫跑了进来,「咦?这地上怎么有血迹呢?」
「方才不知是何人闯进了东厢房欲谋杀我,幸好我命大将他击退了。」慕容睿扯着谎说道:「你们立刻将东厢房收拾干净,我要到外面去散散心,请转告老爷,说我今晚不赴宴了。」
「是的,孙公子。」二名守卫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唐文娴在回到西厢房之后,便娇喘吁吁的坐在躺椅上,刘奉先将她扶至椅上坐好之后,便立刻退至门口,绝不在文娴的卧室内逗留。
「奉先!」文娴对于奉先那种唯恐避她不及的态度感到十分不解。「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离得我远远的呢?」
「小姐,你是千金贵体。」奉先在房门外说道:「而我只是一名粗野的武夫,男女共处一室总不免引来些风言流语的,这对你的名誉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