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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金融风暴愈演愈烈,本就风雨飘摇的孙氏企业更是危在旦夕,一时间孙甫仁急得白了头。
他如困兽般在地上转来转去,继而破口大骂:“这帮混蛋,当初老子帮你们的时候,你们象孙子一样跪下给我憩脚趾;如今老子有麻烦,你们倒做了缩头乌龟。”
不用说,他在骂他那些狐朋狗友。
孙曼丽一边修着指甲一边瞟着在一边打扫房间的海潮,慢条斯理地说:“办法是没有,就是不知道有的人的脸蛋够不够魅力。”
“什么办法?”孙甫仁热切地望着女儿。
“咱们家不是有人很讨江董的欢心吗?她出面一定搞得定。”
洪彩娟也恍然大悟:“是啊,是啊!只有海潮了面救孙家了。”
海潮只有急急解释:“我和他并不熟,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前段时间他还来说要你搬到他那里呢,别装清白了。”孙曼丽尖刻地说。
洪彩娟立刻向女儿使了个眼色,笑着凑到海潮面前:“海潮,你也是家里的一分子,怎么忍心看着孙家家破人亡呢?”
孙曼丽斜眼瞟瞟海潮:“养条狗它都知道对你摇摇尾巴,而养个白痴一样的大活人却一点好处都没有。”
孙甫仁恼怒地瞪了女儿一眼:“你给我闭嘴,有本事让江董看上你呀!”
孙曼丽站起身来甩门而去、洪彩娟恩威并施:“海潮,我们从孤儿院把你抱回来,给你好吃好住还供你念大学,也算对得起你了。你知道,孙家全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我们不会干,给你投资了这么多年,你该用全力回报了是不是?”
海潮不寒而栗。
网球场。
江北风穿着运动衣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在打球。
炎热的骄阳下,孙甫仁已经垂手而立一个多小时了。
大汗涔涔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他太了解江北风厂。江北风要的就是这些老家伙象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
为了孙家,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了,能曲能伸才是大丈夫本色嘛。
江北风打完球,从网球场走出来,孙甫仁立刻迎上去,殷勤地递上一条湿手巾。
江北风一边擦汗一边诅咒:“这样的鬼天气,真是讨厌!”
孙甫仁知道他实则在骂自己,没办法只有陪着笑脸:“江董,孙氏集团马上就要垮掉了,看在孙氏为江氏奔劳多年的份上,还请您帮老朽一把。”
江北风把毛巾甩给他,冷漠地说:“商场之中每天的生生死死太多了,死一个小小的孙氏也平常呵。”
孙甫仁大汗淋漓:“是,是我无能。可是乐善好施的您怎么忍心看着我们家妻离子散呢?我最担心的是海潮要因此失学了。这孩子体质自小就差,真怕她……”
孙甫仁竟然以海潮来威胁他。江北风很看不起这种唯利是图的人。
他一把搂过陪练的女孩子,似笑非笑地对孙甫仁说:“这是周小姐,汇丰银行周行长的千金,美国纽约金融学院毕业,今年的华裔小姐,有才有貌有德,你的女儿哪一个比得上?”
孙甫仁望着貌美的周小姐讨好地依在江北风怀里,知道自己的算盘又打错了。
望着孙甫仁垂手丧气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活孙氏,我死都愿意。”孙甫仁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
江北风不慌不忙:“我们家正好缺个年轻懂事的女佣,你看你的亲生女儿曼丽小姐能不能胜任?”
这个臭小子,前几天还说要海潮到他家住几天,现在又要曼丽给他做佣人,真是机关算尽,得寸进尺。
从未干过粗活的千金小姐曼丽怎么能吃得了那种苦?
孙甫仁咬咬牙忍痛答道:“承蒙江董看得起小女,没问题。”
江北风故意逗他玩,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要的这位女佣是专门来侍候一位生霍乱的老管家的。”
孙甫仁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够毒辣的。
望着孙甫仁满头白发,江北风不禁动了侧隐之心,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养育了海潮那么多年。他拍拍孙甫仁的肩膀:
“别紧张,我只是和孙老开开玩笑而已。我一定会帮孙氏,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
一听“小小”二字,孙甫仁略微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我要海潮,而且要她今后完完全全和孙家断绝来往。”
原来是这样,孙甫仁点头哈腰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第六章
孙甫仁宣布的消息对海潮而言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当场把她打傻了!
一回神来,她失控地大叫:“我不答应!”嫁人?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我才大三,根本还不适合嫁人。”她没敢说自己有男朋友,其实江南算不算她的男友她都不敢肯定,因为江南从未向她表白过。
海潮这一唱反调,洪彩娟就对她又捶又打的,边打边骂着:“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爸爸的公司周转不灵?你这是存心看他倒了是不是?”
如果是以前,海潮会任人宰割,但是拿她的一生下赌注,她再也无法默不吭声:“我也不希望爸爸的公司倒闭,如果可以,我愿意休学到公司帮忙,但是就是请你们不要逼我嫁人,我真的还不想嫁人。”
“孩子的爸,我看这个女儿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就是看不起人。”洪彩娟在一旁拚命的加油添醋,仿佛害不死人不甘心,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一种心态。
海潮虽是满心无奈,却也只能捺着性子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想尽一份心力而已。”
“你可以尽心力,而且也很简单,但你不愿意,还说得那么好听。”洪彩娟语气中满含着针刺,说有多扎人就有多扎人。
“我只是不想太早嫁人……”海潮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说着。
洪彩娟丝毫不同情,拚了命的说着:“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才让江少爷看中了,结果你还在这儿撒娇,真是不知福的丫头!”
福?何来之福?海潮双眼茫然无所知。
这满屋子都姓孙,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竟然孤援无助,挺可悲的。
“我说……”
突然孙甫仁打断了洪彩娟的话吼了起来:“吵什么吵?
我说上一句,你们扯了一大堆,到底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
洪彩娟干日虽有些目中无人,可是也是欺善怕恶的,看到孙甫仁真的动怒时,她也只能乖乖的闭缄其口。
反倒是海潮勇敢多了,她走向养父,果决的说着:“我不嫁人!”
结果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海潮定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突然想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总是期待会有一样的结果,结果总是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弄得遍体鳞伤。
“我明白了。”她想,嫁就嫁吧!此时此刻她只想从这儿逃开。
海潮被江北风从孙家救出来,可谓刚出龙潭又进虎穴,至少诲潮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而江北风却一再表示他并无恶意,只是想把海潮拖出苦海而已,让海潮不要自作多情。
天啊,到底是谁在自作多情。
江北风亦不想海潮存有什么感恩心理,那样对他而言也是负担,他希望自自然然地得到海潮的心,爱情和做生意毕竟是两回事。
他想出个绝好的方法,那就是海潮读书期间的一切费用由江氏集团出,而海潮毕业后一定要到江氏供职,五年之内不许跳槽。而且海潮要搬到紫荆苑别墅来住,由江北风作她的“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