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还没有给她电话号码。”
“哼!”
整不到哥哥,季节雨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电话务。
“喂!”
“是我,庄永鸣。”
“是你啊!对不起,我说要去帮忙,结果——”
“已经不需要。”他打断季节雨的话。“我在你家的巷口,出来一下好吗?”
“为什么不进来?我等你。”
“不方便。”他拒绝道。“如果你不想出来,我不勉强。”
“我立刻出去,等我一分钟。”季节雨匆忙挂上电话,朝季节风的房间大叫:“哥,我出去一会儿。”
在半路上,她看见庄永鸣往自己走来。
“心情糟透了,走着、走着,没想到就来到这儿,也不敢确定你在不在家。”庄永鸣劈头就说。
“又在为你姐姐烦心?慢慢来嘛!也许哪一天她突然清醒了也说不一色”
“不会有机会的。”他双手掩面,几近吨咽地说;“她死了,她死了!”
“怎么会呢?你不要拿这个骗我!”
“早上醒来,她变得非常清醒,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
大家都在为这个奇迹而雀跃不已,她却趁全部的人失去戒心的时候,跳楼自杀。到现在我还不相信,她竟舍得死!”他把自己埋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回忆。
季节雨很想分担他的悲伤,可惜做不亚太她只能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没有办法有效地减轻地的痛苦。
“我永远会为姐姐的死而内疚。”良久,他从手掌中挣脱开来。
“没有人能预防这种事的发生,没有理由怪你自己。”“你不用劝我,我来这里也不是寻求良心的袭目。
我只是找一个可以让我倾吐的地方和对象。谢谢你给了我最需要的”
“好朋友是做什么的我永远为你提供这项服务。”
“该回去了,还有一大推事等着。”深呼吸之后,他苦笑着。
“我——”
“别说了,这种事我不会要你帮忙的。”
“那——保重。”
“再见!”挥挥手,他走向空洞的马路。
季节雨看见一股落寞正伴随着他走向无垠的黑夜。
“昨晚有没有看晚间新闻?”
“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谁晓得?”
“报纸呢?会不会比较详细报导?”
“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一早到卖验室,季节雨使听见同事间的耳语。
似乎除了好奇,他们谈不上一点儿关心。话说回来,也是如此。大家没什么交情,如果硬要址上关系,充其量也只能说,自杀的庄永颖是老板的女儿的罢了。
季节而倒也不是特别难过,只是她一想起庄永鸣的样子,总会有无尽的同情和不忍。
“如果你想陪陪庄永鸣,我会准你的假。”经常的声音仿佛从遥过的地方传来,打断季节雨的冥想。
这一番话说得季节雨既讶异又感动。讶异于他的心思细密,感动于他的真情至性。他竟然能体会任永鸣此刻的内心的孤独。
她摇摇头代表回答。
“这个假永远有效。”他又说了一句,然后走回自己的位子。
季节雨却为这句话而心惊肉跳,他的话有另外一层含意吗?
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他还不明白她已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打从她第一眼看见他,对他产生极为敏感的火药味开始,就埋下了永不磨灭的爱情种子。
或许这也是一见钟情的另一种表现风貌吧!
只是,她觉得哥哥全身第一寸肌肉都陶醉的幸福,教人又羡慕又嫉妒。
恍惚中,一天就这么过了。
“我不想太早回家。”她掺到经常的身后。
“再给我十分钟。”经常翻阅报告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他认真、专注的程度,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出来。季节雨甚至怀疑,他是否已忘了她的存在?
她穷极无聊的目光,已经在空气中作了好几趟无意识的巡礼,时间却仍像路不快的老车,教人催也催不得地缓缓地前进。
最后,她将眼光停留在经常的背影。一个她认为有趣的游戏,在她脑中激荡着。
贪玩的意念取代了她的相坐,她学起女巫作法的手势,双手扭曲地纠缠,然后由外用力地往里推送。她的口中接着念念有词,快而且急。
经常放下工作,探头过来时,她因动作过分投入而来不及收住,被他逮个正着。
“可以请问你怎么一回事吗?”经常被她的怪动作惹得差点笑弯腰。
“测试我有没有超能力呀!”季节雨索性把半空中的两只手,无所谓地摆动着,然后正经八百地说。
“结果呢?”他的笑中更含着浓厚的兴趣。
“真的有耶。”她眨眨眼,很认真地说。
“不信。”这会儿,他的头摇得比她的手厉害。
“我刚才就是叫,经常你给我回头,经常你给我回头,瞧,你不就真的回头了吗?”
“十分钟到了,不是吗?”
“我管你,反正是我的超能力的关系。”她才不相信他的头壳里装着两个脑子,一个用来工作,一个用来计时。
“这么说也不过分,通常我在工作时不会给自己限定时间,不过,为了你却例外。”
“好听。”把头一偏,她不喜欢他的马屁。
“真心话当然好听,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巧言令色!”
“昨天呢,是赶着回家,今天又赖着不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理由?”他赶紧转换话题,因为他终于明白一个千古不变的真谛,那就是默认可以解除争辩的危机。
“昨天急着回去陪哥哥,今天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伤心。”
“你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很不好连贯哦!”
“我老哥回来,妹妹当然得陪陪他,是不是?只可惜他要根本不需要我!”
“你哥哥回来?他不是在加拿大,回来干嘛?想妹妹?”
“他呀,专程回来谈恋爱。”
“这么痴情?”
“不是痴情,是凑巧。第一天去溜达就被邱比特相中,不是专程回来谈恋爱,是什么?”
“哗!动作真快!才一天哪早认识他的话,向他讨教高招,就不用和你吵那些架。”他意寓深长地注视她。
“你说——我们这样是在谈恋爱吗?”良久,她移开和地接触的目光,黯然地说。
“你不认为吗?”她的表情令他惶恐。
“爱情是甜蜜的,至少我哥哥的样子是如此。可是,大部分的时候,我想起你,总是记得你怎么气我!”
“听着,”他以一种不曾有过的柔情,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我不会让女孩子开心,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先让自己开心,可是,遇见你以后,情况不一样了,我改变了好多,你不会没有发现的是不是?我以前连玩笑都不会开呢!”
“可是——”
“嘘,”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边。“让我漫漫学习,我曾经令一个女孩子不快乐,不过,我不准自己再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那个曾经,不就是欧羽裳吗?为了总是忘不了她?季节雨的心打了一个哆咦。
“小傻瓜!别想太多,小心病毒入侵。”他捏捏她倔强的鼻子。“有超能力的人,怕什么?”
季节雨一听,忍俊不住,笑得咯咯响。
“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小狗撒尿。”
“乱讲!我只是不开心,才没有哭呢!”
“好,算我说错了,行吗?现在,可以下山了吗?我肚子叫个不停,你没听见?”
“嗯,让你搭便车。”她抢先说。由此可知,她的精神又恢复了活力。
“你真会者是让我花计程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