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啜饮热腾腾的补给品。
最后,节雨实在沉不住气,她大讨厌这种沉闷的低调气氛。
“保持沉默并不是治疗心事的好方法。”她提出严重的警告。
经常看季节雨一眼,一个非常复杂、难懂的一眼。这一眼包含太多节雨无法渗透的表情。
“我能说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地无能为大,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想说计么就说什么,起码不必被太多藏在心底的话压得差点窒息,太不健康了。”
“也许吧!”他痛苦的垂下头来,并且避开节雨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体力和精神去发泄什么。”
“给我。”节雨从经常乏力的手中接住杯子。她站起来,准备为经常再倒一杯。
等她又回到经常的面前,发现他已经进入呼呼大题的梦中。
节雨无声地站着端详这么靠近却是如此陌生的男人。他到底怎么啦!难道一个欧羽裳的威力真的如此巨大吗?让一个宛如泰山般的男人,身心都受到严重的毁灭。
节雨突然好后海为什么要来到“庄严”?为什么要认识经常和欧羽裳?搞得自己的心情不由得也凝结起来,一点儿也不快乐。
“唉!”
一声几乎连节雨自己都听不见的叹息。她走进房中,为经常拿出一条小毛毯,然后,丢下已经睡死的经常,独自一人回到床中辗转难眠,一直到早晨的第一声鸡啼响起。
当节雨在现实中惊醒过来,一张摊开的字条在客厅的茶几上等着她。
谢谢你的收留,让流浪的心灵获得短暂的停留。
经常……
显然,他得到一夜好眠。
这个人和欧羽裳都有神出鬼没的神通和不合而别的毛病。
心中被一股摆脱不了的无奈包围着,她知道她完了,她的脑子已经被经常和欧羽裳完全占据,他们似乎如影随行,无时无刻伺机出现在她的记忆中。
节而真的讨厌这样的状况,因为伴随他们而来的是不断纠结的感伤情怀,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困难的;她无法适应更无法接受这种令她排斥的陌生心情。
最糟的是,她根本没有办法与如排山倒海般强势的感伤相抗衡的能力,好像她只能无声的默默承受。问题是,她一点儿也不甘心这样的发展和安排。
“刚睡醒,实在不应该让头脑思这么多,太对不起自。
己了。”她哺哺自语。
她想:慢慢来总有解决之道,绝不能此刻就把脑袋挤破。
至少——先得把正事忙过后,再来操这份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操心的事吧!
她总算满意这些自我安慰。
然后,整装出门,前往那株白色的海市蜃楼。
第六章
眼看一天就快结束,实验室的国王却还不见踪影。
这是很不寻常的一件事,校理说,他离开一段时间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急于利道各种实验的过度情况,为何一直没有进实验室听取报告呢,同事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整个实验室显得那么空洞,季节雨突然产生重重的失落感。
这个时候,她好想她的父母和哥哥!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正在侵袭她。也许,离开这儿才能解救她。
她立刻决定飞到母亲身旁,治疗她这没来由的落寞情绪。只有在妈妈怀里,她的心灵才能获得安宁。
她故意慢条斯理的打点一切,为的只是多拖延一些时间,好让一直没出现的经常可以来得及替将要成为历史回忆的这一切,投入任阿可能的变数。
奈何,已经到了没有理由再磨赠的时候,仍然不见经常的影子。
季节雨猛然惊醒,原来——她那重重的失落感是因为经常。
季节雨感到一股心虚的感觉在作崇,使得她没有向陈如琳寻找答案的借口和勇气。
难道,这一切都到此为止吗?如果这是一个休止符,那么,经常和欧羽裳是否就会从此在她的世界消失?
果真如此,早上的所有感伤情怀,在刹那间,都变成了记人忧天。
也许她该高兴这样的结局,她又可以回到属于她原本的生活方式和空间。奇怪的是,她却决后不起来。
那股失落感,随着她离开的脚步,越来越重,越来越浓——
当她决定放弃最后那一丝微小的希望,却又意外地见到经常悠哉的步伐,从花道迎面走来。
他似乎没啥两样,仍然一副惯有的神情和威严。
季节雨有点迷惑了,他的再生能力真这么强?抑或,他也和欧羽裳一样,带着不同的面具去应付不同的人物和地点?
哪一个是真实的他哪一个又是他的面具?
季节雨这会儿更迷惑了。
“你——?”在近距离的面对面时,经常停住了前进。
望着露出两眼疑问的季节雨,和她手上的大包小包,他有更多的疑问。
“心好乱,想找妈妈。”她简单的解释。
“喔!”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来他的任何反应。“如果早点告诉我,倒是可以准备——”
这个闷葫芦,季节雨一点也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准备?!好立的一句上联。季节雨除了心中冷哼一声之外,实在没有继续往下追根究批的兴致。
她在意的是,他居然能够一句也不提昨天晚上。要不然,他至少也该为早上的不辞而别,说几句好听的人.话吧!
更气人的是,他没有留她,也没有问她还回不回来。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杵在那儿,教人看了,倒是又多出几分气来。
“你总是忙着当空中飞人,难得碰一面。”季节雨真想咬牙切齿的骂他几句,又怎么可能告诉他,这项决定是临时动机?阻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到若无其事的笑脸来。
还亏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烦你和欧羽裳,算我鸡婆!
季节雨不免在心中怪自己的多事。
她绕过经常的身旁,有点赌气的走开。
“那么——再见!”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半天才对着走了几步的季节雨低喊。
有点抗议性质的季节雨,加重步伐和速度。
没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有小跑步的声音。哈!你总算良心发现,愿意留我了!季节雨扬起胜利的嘴角,开心的笑着。回过头来,看看他要怎么表达?然而,她所看到的,却不是想像中的画面。
他满脸铬愕和愤怒的表情,看起来既恐怖又吓人。
她不知道到底哪儿激怒了他?
“你——你骗我。”他已经冲到季节雨的面前,恶狠狠的注视她的脚,声音更因激动而显得颤抖。
这一切是怎么变化的?季节雨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来,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已经失控的经常,发泄他那令人摸不着头绪的怒火。
就在眼光交接的瞬间,季节雨清楚看到经常的眼中,现出一抹受骗的痛楚。她以为是错觉,赶紧眨一眨眼睛清除幻觉,然后再睁大眼睛。没错!依旧是两道受骗的眼神在谴责她。
不!我绝对不接受这种无理的指控!
“把话说清楚!”她把眼睛睁得更大,绝不瑟缩在他的恶劣态度之下。
“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不懂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好玩,消磨时间吗?”他一个字一个字冰冷的说。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嘛,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需要站在这儿陪你发神经。”季节雨面对不由分说使一阵火气的经常,只想走开。至少在他的怒火冷却之前,她并不想和地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