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恶,是她不对在先,强迫丈夫离婚在后,还逼她丈夫将所有财产都归她!?
就算我事事愿意为女人出面,可是我只愿意为那些无助的女人出头,不是为不知廉耻的女人说话!」说到憎恨处,席友莉捺不住胸口怒火,双手忙着拆开蛋糕盒,掀开盒盖,拿起叉子开始挖蛋糕塞进嘴里。
女儿是自己的,火爆脾气、硬如茅坑臭石头的个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友莉最糟糕的是,一生气就猛吃蛋糕,瞧现在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难想象她有多生气。
「那她可找错人了。」席母嘲谑地瞥她一眼。
「还是知女莫若母,要找我之前也不打听清楚,算她倒楣瞎了眼找上我!」愤怒在酦酵,席友莉仍然不忘将蛋糕一口接着一口塞进嘴里。
「说的也是。」席母依然同声同气,可是看她发泄怒气的方法,也不禁摇头,「女儿,当心,甜食是导致女人肥胖的头号杀手。」
美丽宣言!?
「妈,妳今天没出去?」发泄完心里所有的怨气,赫然惊讶发现原来是母亲在听她的抱怨,放下手中的叉子,伸出舌头舔了沾在嘴边的奶油。
席母露出温柔的微笑,「今天要是出去,哪有机会听见女儿的抱怨。」
说得也是。
「妳今天没有节目吗?」通常妈妈的行程表是排得满满的,今天居然破天荒还在家里!?
看女儿又情不自禁地拿起叉子,席母忍不住开口:「妳知不知道,现在到减肥中心减重,一公斤大约两万元。」
席友莉震惊张大眼睛,慌忙以手掩住差点喷出来的蛋糕,「一公斤两万元!?抢劫呀!」
席母颇不以为然地,「想拥有魔鬼身材在所不惜,一公斤两万元很值得,再说,花两万元请人家抢夺身上的赘肉,值得。」
席友莉终于肯暂放美味诱人的蛋糕,犀利的眼神逼视席母,「妳这么清楚,莫非妳参加过?」
「当然。」席母才不在乎友莉审讯的目光,坦荡荡耸耸肩大方承认,「青春美貌可以用钱买回来,何乐而不为?」
「天啊!」席友莉被击败似的拍自己额头,「妈,妳已经够完美,不要再傻傻地花这种冤枉钱。」
「冤枉钱?我不觉得冤枉,反而很值得。」席母说的理所当然。
席友莉甘拜下风,「现在我们两个走在大街上,就已经有人说妳是我姊姊,妳再继续这样搞下去,只怕有天旁边的人会说妳是我女儿。」
席母开心的笑,越说越得意,「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如果真有这一天,妳就要反省反省了。」
「真受不了妳。」席友莉懒懒地瞥母亲一眼。
「我才受不了妳咧,每回一受气就没命似的吃蛋糕,妳不担心自己有天会变成大胖妹?」席母娇嗲数落。
「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认了。」睁大眼睛,认栽。
怎么说,她还是自己的女儿,席母不想再争执,缓和情绪,温柔地凝视友莉,「我认为妳该给自己一段假期。」
「假期!?」席友莉惊愕地提高嗓音,「不可能的,我手上还有——」
「妳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请问妳有多久没放松心情,让自己休息?」席母以制止的眼光警告道。
席友莉虽然心里怏然,但是母亲说的有理,「我也想休息,可是——」
「又是可是!」席母觉得她没救似的摇头,「懒得跟妳说,我还是回房来得自在。」起身走了两步,顿时若有所觉地猛然回头,「我记得妳好像买了一幢度假屋是吧?」
席友莉颇为诧异地紧瞅着席母,「妳怎么突然想到我的度假屋?」
「我就说嘛,妳好像有幢度假屋。」席母高兴的笑了笑,足以证明她的记性并未随着年龄而衰退。
「妳想去度假屋!?」席友莉一声惊呼。
妈妈是最痛恨爬山的,她认为爬山会损伤小腿肌肉,再说,她宁愿围绕身边的爱慕者是男人,而不是兔子。
「去、去、去,我才不可能去山上,倒是妳,买了几年也没见妳抽空去瞧瞧,搞不好妳的度假屋已成了流浪者天堂。」席母试图刺激她。
「我一个人多无趣。再说,昨天宗灿表哥特地跑来找我,说他有位朋友想借住我的度假屋。」
「妳借给他了?」席母讶异地睁大双眼。
「借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席母追问。
「据他说是女的。」
「女的!?」席母双手摀住双颊惊呼,「他有外遇?」
真不愧是母女,妈妈的反应就如同她当时的反应。
「他说不是,只是一个想深入探讨原住民生活习性的朋友。」她重复陈宗灿的话。
席母一脸质疑地坐回友莉的身边,「他说,妳就信?」
席友莉面容抽搐一下,僵僵地笑,「妳别忘了,大表嫂可是出了名的醋坛子,要是大表哥真的有外遇,只怕他身上那层皮还不够他老婆剥。」
「说得也是。」席母认同地坐正姿势,突然灵机一闪,「妳刚才不是说一个人去度假屋很无趣吗?现在度假屋有个女孩,不正好跟妳作伴?」
「妈呀——妳想到哪去了?人家是去做研究,我去了只会碍手碍脚,岂不是妨碍了人家。」
没想到席母还不死心。
「妳有没有说错?度假屋是妳的,妳只是好心暂借她住,谁说屋主不能去?」席母一副理直气也壮的模样,目光毫不放松地紧盯着她。
「说归说,也要我能抽得出空。」这才是重点。
「这还不简单。」席母老神在在,拿起电话拨打,「喂,王小姐。」
席友莉一怔,「妈——」试图抢下电话。
席母好似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身子一扭,甩掉她的手,扎扎实实让席友莉扑了空。
「打从明天开始,席小姐要休假一星期。对了,要记得推掉今天惹友莉不开心的顾客,并将其他客人约见的时间往后挪一星期,就这样。」
席母连气都没喘,一口气将话说完便挂断电话,然后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摇晃手中已断线的无线电话,「行了,妳可以去度假了。」
她实在拿妈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席友莉无奈又没辙地叹一声,「妈,我是真的没法子休息。」
这下可激恼了席母,「我都已经帮妳抽出空,妳还嚷着没法子休息?我告诉妳,我可不希望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妳未免说得太严重了吧?」
「妳没看新闻吗?有多少单身贵族因为沉重的工作压力而过劳死,我可不想还没做外婆,就先帮妳送终!」席母怒气冲冲地叫嚷。
席友莉如挨了一记闷雷,直直地看着母亲,「好了,妳别气,我听妳的话,好好休假一星期。」
她的让步,让笑容又回到席母的脸上,「这就对嘛,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何苦将自己埋在工作堆里。」
席友莉内心开始丧了气,一星期——七天,她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甭说是一星期,她不禁开始担心未来悠闲的七天,是否能适应?
第二章
「友莉,妳的皮包。」席母面露微笑将皮包交给她。
她接了皮包,脸上却没一丝笑容,「谢谢。」
席母捧住她的脸,疼爱地亲吻她的脸颊,「既然放假,就要开开心心的玩,别老惦记事务所的事。」
「我知道。」脸上写尽万分的无奈。
有多久没放松过自己,突然要她放下手边的工作去休息,她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