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单勍的话,车琼玲不免瞠大了眼。
「什么?!妳们两个给我……抱歉,我有事要忙,那就先这样了。」
「好的,你忙。」切断通讯,单勍笑得很像恶魔,车琼玲则还在傻眼。
「你……」看着他,她真的说不出话了。
「我要是猜得没错,妳父亲应该正在教训人。」手机递回,他转身走进客厅。
「为什么这么做?」
「哪一桩?威胁妳父亲那桩,还是夸大她们败家功力那桩?」斜眼睨她,他对她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都有。」他好像不大高兴,但……为什么?车琼玲看得、出他的神情,却读不出他的心情。
「过来。」勾勾食指,他要她到自己跟前来。
依言过去,她静静伫立在他身前,俯首望着坐落在沙发上的他。
「能不能拜托妳一件事?」他很认真、很严肃的问着。
「什么?」她傻傻回问。
「我不要求妳很悍、很泼,但不要老是对他们逆来顺受。拿出妳在马路上堵男人的勇气,让他们知道妳不是好惹的。」
「啊?」她傻得更彻底。
「妳要没胜算,后头也还有我挺着,妳只要放胆反击回去,OK?」受不了她老是任人宰割,那让他看了是又气又心疼。
直盯住他认真又严肃的脸,她有种想笑却也想哭的冲动,最后则是情不自禁的投入他怀里。
「谢谢。」那样直接又真心的呵护,即便是傻子也会感受得到,更何况是她这只敏感的刺猬?
他真的对她太好,好到让她不得不醉了心,好到让她不得不交心……她不要再抗拒了。
就算无法确定未来,至少她拥有了现在。
她想爱他!是的,她想要爱他,也想被他所爱,不论结局如何都不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无法不为他动心。
她想,她终于明白女人为何总是会如此的傻,因为……意乱情迷时,总教人难以控制住那颗跃动的心。
所以,她也想傻这么一回。仰首,她泪眼望他,而后送上了红唇……
四片唇紧紧相贴,四只眼定定相对,单勍有些不敢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信。
老天,她竟然主动吻他?她说过,没有结婚,她是绝不会让他碰她的,那……现在呢?
这是说她把自己交给他了?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都交给他了?
为此,他当然欣喜非常,然而……该死!她的唇好软,她的香味飘进鼻头,他很想做个正人君子,但内心却在上演着天人交战。
理智说他该推开她,非理智却觉得他该拥抱她,到底他该选择怎么做才好?
倏地,他推开她,显然是理智获胜。
「要是不想有意外发生,暂时别靠我太近。」他想珍惜她。
「嗯?」水眸半瞇,娇颜绯红,车琼玲不解他的语意,眸底布满迷惑的望着他。
老天,她一定要端上那副惹人犯罪的天真容颜吗?那模样很清纯、很无邪,却看得他……该死,快点冷静下来啊!
可惜,这回他使尽全力也拽不回理智了。
「这可是妳主动的,等会可别反悔了……」语落,他勾住她后颈,欺身封吻住她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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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缱绻,教两人睡得很沉,但不识相的电话却在一大早来袭。
「不论是谁,都希望你有很好的理由。」接起电话,单勍相当不快。
怀里人轻蠕动了下,单勍连忙压低声音,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她。
「哟,一早脾气就这么大,你是吃了整吨的炸药不成?」
那头传来凉凉的调侃声,单勍听了只觉额上黑线顿现。
「姊?一大早的,妳打来干嘛?」单勍无力的低声问着。
「想你啰,所以就打来啦。怎么?做姊姊的不能想弟弟?」
「拜托!请直接说重点。」听得出那头是在玩人,单勍只觉更加无力且无奈。
「啧,真没耐心!好啦,我是打来叫你回家的,当然连你那另一半也要带来,我只是打来说这个,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等一下,你们想干嘛?」想起上一回兄长不友善的态度,单勍难免会有不好的联想。
「哪有要干嘛?嗳,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都快要是一家人了,总是要有个适当的交谊嘛!So,就这样,等会见,Bye--」
那方的人以愉快笑声做结尾,单勍在这头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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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大宅
「我……一定要进去吗?」踌躇不前,车琼玲其实不是很想踩进单家门。
「没事的,只是见个面,妳不用担心。」单勍知道她的不安,但还是得带她进家门,因为--现在不进,以后还是得进。
「可是……」还是迟疑,车琼玲的步伐很僵硬。
上回,只有一个人给她难堪,所以她倒也还挺得住,但这回要是所有单家人一同来,她真的撑得住吗?
停住脚步,单勍拉她立在自己身前,双手轻柔的按压在她肩上。
「放心,上次的事,我不会再让它发生,所以妳尽管放宽心的跟我进去,好吗?」他心底早有打算,要是里头的人真敢搞怪,他绝对二话不说的就带人闪。
看着他敬肃无比的神情,车琼玲还能说些什么?当然只能乖乖点头了,因为……她相信他的话。是的,她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捍卫自己,也一定不会让她孤立无援。
不过,想是那么想,真要踩进去时,脚步却还是有些犹豫,但当她真的踏入单家门时,竟傻眼了。
「这是做什么?」当然,单勍也看傻了。
单家原本宽敞的客厅,此际正立着一件件的礼服,而且不单有正统的白纱,还有各式各样的礼服。
这样壮观的奇景,任何踩进门的人都会看傻眼,所以他们俩的错愕神情,看在众人眼里,自是一点也不足为奇。
「挑礼服啊!来,琼玲,妳快过来看看,这可是我让人从巴黎特意带回来的……」单岑一手抱着小孩,一手则是朝车琼玲猛招。
她不敢妄动,只是怔怔立定在原地。
不是她不知好歹,而是这善意来得太过突然,教她不得不更加心生畏惧。
「怎么还傻在那儿?小弟,是不是你把人给冻傻啦?」落坐在沙发上的单勋,大剌剌的朝单勍露齿而笑。
「你还好意思说?」冷眼一瞟,单勍露出责难的眼神。
「好好好,是我不对!」举手,他做出投降状,现在的轻松诙谐是平常人根本看不到的神采。
「琼玲啊,那天的事,妳别记在心上,我已经帮妳教训过他了。」这回开口的,是坐在主位沙发上的单淳。
呃?帮她教训?车琼玲傻得更彻底了。
「嗳,妳真的别介意,勋他其实不是针对妳,他只是无聊想闹小弟而已,所以我代他的无礼跟妳道歉。」这回说话的,是单勋身旁的美人,也就是单勋的爱妻--瞿敏。
啊?道歉?眸底布满了惊诧,车琼玲已经错愕到了极点。
「闹我?」单勍眉眼一皱,不悦的直瞪着自家兄长。
「对啊,谁教你常摆张冷脸?难得那天能看你『变脸』,为兄当然就玩得不亦乐乎了。」嘿嘿嘿的干笑数声,单勋也知道那行为很幼稚,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玩小弟嘛!
「噫?人来啦?怎么也没人进厨房叫我一声?」单穆秀莲打厨房一出来,就看见了小儿子跟未来的媳妇,当下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