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眉头间的皱痕加深,单勍当然察觉到兄长语句里的暗讽。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能让你开心,咱们家花个几千万倒也是很值得。」肩一耸,单勋笑得很随意。
但,看在车琼玲眼里,却感受不到单勋的笑意,她接收到只是恶意的嘲讽。
脸色蓦地刷白,她深觉受到侮辱,却悲哀的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
「哥!」沉声一喝,单勍不悦的冷眼瞪住兄长。
「对了,这亲都去提了,接下来也该办场订婚宴了,不晓得令尊是否挑定了日子?总不能钱拿了,就当没这回事了吧?」不理会弟弟的叫嚷,单勋。犹是自顾自地说着。
眼看她脸色愈发苍白,单勍不免心疼了起来。
「哥!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要结婚的人是我,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怒瞪着兄长,单勍是真的被惹火了。
「我是你哥,没道理不能关心吧?」双手环胸,背倚沙发,单勋冷睇着自家弟弟。
哟--冰山发火了耶?!哈哈,看来小弟真的陷下去了,要不又怎会为她而对自己怒言相向?呵,实在太好玩了,他家小弟竟然也会陷入情网耶!
「你是我哥,但不代表就可以多管闲事!」冷脸送出,单勍吐气如冰。
「OK,不管就不管!反正是你的事……」摆摆手,单勋帅气的走人。
拉开门,走出去,关上门,他疾行如风,直到走出小弟的地盘,并确信不会让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后,单勋这才忍不住的放声狂笑了起来。
哦--好玩!实在太好玩了!
他家那小弟老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样,没想到竟然也会有发火的一天?
这下子,就算输老爸一千万,他也甘心了。
哇哈哈--带着笑声扬长而去,单勋此刻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第七章
单勋的一席话,对他们俩而言,无疑是场灾难。
沉默,似乎变成了最好的相处方式,可单勍却是愈吃愈闷、愈吃愈恼。该死,他为什么要吃得这么痛苦?
「不爽快,就大声说出来。不要把气憋在心里,这样只会闷出病来。」终于,他受不了的低吼出心头的不快。
可恶,惹人厌的是他哥,她做什么摆张冷脸给他看?而,与其摆着冷脸,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飙出来,这样不是简单也畅快多了?
「我还能说些什么?」低着头,她直瞪着地面,声音听起来冷淡又嘲讽。
紧皱着眉头,单动受不了她这样的对待。除了冷淡的自嘲法外,她还有没有别的招数?这种方式,只会让他觉得心疼。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态度。」明明受了伤,却要故作坚强,她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有所谓又怎样,无所谓又怎么样,难道你真会在意我的想法吗?」被刺伤的是她,他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
「我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教车琼玲不禁有些怔傻住。
「你……」瞬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怔然的盯望着他。
一直不懂她的性子为何如此矛盾,时冷时热又时柔时强,常是让他不知所以,现下看来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她有心病!而且,根深柢固。
「坚强很好,但逞强就太辛苦了。」虽然他还不清楚她心里的结,但却看得明白她的不老实。
心一沉,教她直觉快要喘不过气。他怎能这样?他不该看透她,而她也不想让人看透啊!但……为什么他却看穿了她的防卫?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慌忙站起身,她现在只想逃离他。
「妳可以逃,也可以装作不懂。但,迟早,妳还是得面对。」没再阻止她,他只是专注的盯望着她。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逼得她就要无所遁形,她害怕、她恐惧、她不敢看他,最后只能无助的落荒而逃。
呼--随着门扉的合上,他只能无奈的叹声相对。
该如何才能祛除她的病因?他真的不想再看她这样下去了,只是……该怎么做,才能除去她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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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她要逃!
他不可以拆穿她的武装,他不可以看穿面具下的她啊!
她不要,她不要被人看穿,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在最安全最安全的那一方啊,可他为什么却要残忍的揭穿她?
跑!她盲目的跑着,跑离他的地盘,跑过大街小巷,跑到她再也没有体力,最终只能停在原地喘息。
一直以来,她武装自己,她假装坚强,借着冷淡面具来掩藏真实自我,做尽这一切,就是为了不想让人看见她其实软弱,也从来没人能看穿过,可他却……不应该这样的,他不应该看穿她的。
怎么办?若教他看穿了这一切,往后她还能有什么筹码?她不要有人看穿她,她更不要他来看穿她,没有了武装、没有了坚强、没有了面具……她将怎么存活?
抬起迷蒙双眼,怔然望着前方,车琼玲只觉得惊慌又茫然。
她根本无处可逃,所以就算被看穿了,又能如何?
悲哀吶,她终究是只困在笼里的鸟,飞不出也逃不了,只能乖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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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Bear Ground
「小荃,妳有没有觉得老板娘怪怪的?她今天一直在失神耶,从来没这样过的说。」
「嗯,对啊,真的是很怪。不晓得是不是心情不好?」
「该不是跟昨天出现的那个冷男吵架了吧?」
「什么冷男?人家是老板娘的未婚夫啦!」
「哎哟,知道啦,反正妳听得懂我在说谁就好了嘛!」
两个小妹就这样妳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由于讨论得实在太过认真,结果就没听见风铃声,当然也就没注意到单勍。
「是在说我吗?」立在两个小妹的身后,单勍沉着声问。
「啊--」尖叫着转身,两人同时对上一堵墙,四只眼儿迅速往上抬--
哎哟,夭寿哦!果然不能背后道人长短,要不还真是会有现世报哩。
「你你你……你是想吓死人啊?」受到惊吓的两人用力拍着心口,同声一气的埋怨着。
「她人呢?」不理会她们的指控,单勍犹是端着一张冷脸。
呼--真冷!一股冷风吹来,两人不由自主的伸手搓臂,而后赶忙扬手一指--
「在那!」
知道想找的人在哪后,单勍二话不说的直接往目标迈进。
看着他伟岸的背身,两人无言的对看一眼,然后同时耸了耸肩。
算了,不关她们的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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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莫名其妙,是他太过无聊,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而他又凭什么跟她说那种话?
管她是坚强还是逞强,反正这全是她自己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都是他!全怪他太多事,否则她怎会这般烦躁心不安?
是,是决定了要认命,可却始终定不下心,最终还是只能怨怪起他。若不是他,她又怎会乱了心?
「可恶……」烦闷的丢下搅拌器,车琼玲实在没心情做事。
「什么事很可恶?」掀开布帘,踩进这方小天地,单勍没有漏听她的低语。
「喝--」突然飘出的声音,教车琼玲惊跳了下。
扭头,瞠大眼,她直瞪着闯入者,才发现那人正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