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你别无选择?”她不悦的警告,“你以为伤了她的心,她会原谅你吗?”
“如果从此永别能保障她的安全,那我无悔。”他痛苦的低语。
“不是离开杜拜就能保她平安,”洛小钥闻言也只能叹气的说,“这世界上不安全的地方不仅只有杜拜,要一个人的命很简单,到处都可以下手。”
“但真正的危险却只在这里。”
* * *
杜拜午后的天空特别诡谲,闷热的沙漠型气候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橘红色的天际,就像所有在场人的心情一样,低沉与烦闷。
哭肿眼的洛可沁低头不语,她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两眼失神的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久违的马丁大夫行军靴,久违的T恤与宽松的牛仔裙,挥别她早已适应的纱丽与面纱,她却有些不习惯以前自己的打扮,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陌生的女孩。
拉希德站在她身后保护她,他想向前拥抱她,更想任性的留下她,但他没有自信自己还能再次面对可沁被威胁的危机,所以他深信送走她是最好且安全的方法。
她知道他在后头,但倔强的个性让她不愿回头求他,既然他认为她走是对她最好的保护,那她会听话的离开。
双手握拳,拉希德重重叹气后低声交代图里许多事,听见他的叹气声,洛可沁委屈的噘起嘴,努力控制越来越爱哭的眼睛。
洛小钥在旁握紧她的手,给她无言的鼓励,她心里的难受,她最懂。
图里……图里要陪她离开,那拉希德怎办?!到这时候,她与他一样还是净为对方想。
洛可沁深深吸气后,挣脱妹妹的手,一转身找到拉希德的位置后,马上扑进他怀里紧紧不放且放声啜泣。
“我有小陪我回去就好,图里留下来。”对于自己必须离开的事,她已经渐渐接受,若她离开他才能放手毫无顾忌的做事,那她甘愿退到天涯海角。
她的体谅让他更是心疼,抱着她娇弱的身子,拉希德叹气。
“让图里陪着保护你,我才会安心。”抬起她泪湿的脸庞,他抹去她的泪水后说。
她摇头道:“我可以回外婆家,那里没什么人知道怎么去。”
“我会不放心。”他严厉拒绝她的提议,执意要图里陪她走。
“就让我陪她回去吧,”督湍慈蔼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她带了自己的护卫走进候机室。“我已经和你父王说好,陪着可沁回家也好亲自对她的家人说声抱歉,另外顺便替你提亲。”
“妈!”早已头疼不已的他,现在母亲又冒出来搅局,拉希德有些哭笑不得。
“有我陪着,还有我的护卫,‘那个人’不至于傻到对我下手吧?”督湍睿智的提醒。
拉希德叹息的被说服。
“请一切小心!”他一手抱住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小森催促着飞机起飞时间快到,督湍带着护卫们先行上机,好让儿子有更多的时间与爱人道别。
“可……”拉希德想多说什么,却被洛可沁踮脚吻住他的唇,缠绵的与他吻别。
两人唇舌交缠,宛若从此之后再也无法拥的激情。
洛可沁在拉希德欲开口前推开他,她灵巧的转身,在洛小钥和小森的陪同下,头也不回的步上回家的旅程。
直到玛克图穆私人飞机冲上青天后,她终于将强忍的悲伤全数发泄而出,哭倒在督湍心疼又慈爱的怀抱里。
* * *
洛可沁回家的路比出国的路还要遥远,这是心理上的转变,当她踏上自家大门时,她先被急奔而出的母亲用力甩了一巴掌后,才被紧紧拥抱住。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那么傻?!”在电话中得知一切的洛母心痛的大哭,随后而来的洛小钥跟着加入,母女三人哭成一团。
好一会,洛可沁才推开母亲,歉疚的回头拉着督湍。
“妈妈,这位是拉希德的母亲,督湍夫人。”抹干眼泪,她替两位母亲作介绍。
“我很抱歉,造成您孩子的伤害,”督湍一脸歉意的说,“我向您保证,我儿子的很爱您的可沁,绝对不会亏待她。”
“这……”洛母为难的面对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都进去屋子再说,”洛父一脸严肃的站在洛家大门前说道,“一群人挤在门口,像什么话!”
原来这个宁静的小社区里,许多人被督湍浩浩荡蔼的随从护卫们给吸引而跑过采围观。
当他们瞧见洛家一家与督湍走进屋子后,那群雄壮的外籍护卫团团包围住洛家时更是不可思议的啧啧称奇,当然这一切亦将成为人许多茶余饭后的话题。
第十章
抚摸照片上的人,拉希德有无限感慨。
这是她最新拍好寄来的照片,只见她的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可那张脸却是异常憔悴苍白。
“她不快乐啊,每天都只吃一些些东西,甚至得用威胁不让她和你通视讯才会乖乖的吃饭。”先前,督湍在电话那头咳声叹气的说。
纵使在好山好水的福尔摩莎,即使那里是她的故乡,但洛可沁的心情不开朗,再亲的地方都是枉然。
“她快生产了,是吧?”慵懒的声音从屋外人,拉希德放下手中的照片,旋过身面对穆罕。
“再两个月。”他淡淡的回答。
“恭喜啦,什么时候想带她回来?”穆罕取过洛可沁的照片,很不以为意的顺口问道。
“等生产过后吧,不急。”拉希德与他尔虞我诈的暗中互探对方底子,表面上则是平静的神态。
“我还以为你多爱她呢!”他笑了出来;“毕竟她救过你,还差点让你丧命不是?说真的,马尔的头被斩断了,还真大快人心。”
拉希德挑眉笑道:“我以为马尔那件事没有外人知道,我记得已让图里封锁消息了。”
“你说我是外人?”穆罕变脸的问。
“你认为自己是,你就是,”他平静的收拾桌上的杂物,口气依旧平淡,“很多事,不是你我表面所见的,不是?”
“或许吧,”他斜身瘫坐在拉希德对面的椅子上,笑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身边的人?瞧,卡茉不就是个好例子,她现在去了哪儿?”
“我以为卡茉被放出来的事,也没人知道。”拉希德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穆罕的气显然被挑动。“是卡茉曾找过我。”
“她和你感情倒是挺不错的,我以为你们没交集才是。”他唇角单边上扬,挑眉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好歹我和她并非陌生人,她来与我道别,也没啥让人好意外的。”他调整气息的回应。
“也是,”拉希德边说边玩把手上的焦黑金属扣子,神情则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不会令人意外。”
“那是什么小玩意?”穆罕的好奇心被挑起,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会拿个焦掉的东西把玩。
“想看吗?”他将那颗钮扣递给他。“是图里在某个火灾现场找到的。”拉希德强调火灾两个宇。
穆罕的表情稍稍变色,但还是接过瞧瞧。
“很神奇的小东西,”拉希德笑笑后喷喷有声道,“居然还有咱们王族的标志在上头。”
“的确,”穆罕将钮扣递推还给他!“王族的事西竟敢有人大胆的盗用,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很奇怪的是,那栋烧焦的屋子里虽找不到半个受害者,”拉希德悠闲的翻开桌上的记事本说道:“却被检测出有弹痕还有大量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