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祝福你的。”封毅也以同样的认真与他的好兄弟对望。“只要你所爱的女人也同样真心爱你,我一定会衷心祝福你们的!”
带着封毅的祝福,傅青炜信心满满地追求他的爱情去。
始终静静坐在一旁的孟洁,凝视着自傅青炜出门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封毅。
她注意到当傅青炜提到涂蓁蓁的名字时,封毅眼中出现几不可察的震惊,再加上此刻他看似面无表情的沉思,却让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翻涌。
那个叫涂蓁蓁的女人……孟洁摇摇头,摇去所有窥探究竟的想法与念头。她已经对自己承诺过,她不要去探究封毅的过去,除非封毅自己愿意提起,否则她决心一个字也不多问。
但封毅淡漠中翻滚的情绪,却让她忍不住感到心头酸楚,忍不住不去猜想他和涂蓁蓁曾有过的关系,也让她痛恨自己此刻像妒妇般的心情。
“小洁,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封毅不知在何时早已停止自己的思绪,转而注视着孟洁低头沉思的恬静模样,看了好一会儿,孟洁依然毫无所觉,他才忍不住出声问。
“啊?没……我没在想什么。”一时没发现封毅的注视,孟洁心虚地将头垂得更低,深怕被封毅看穿她心里的酸意。
“走吧!”封毅起身向她伸出手。
“走……去哪?”
“带你去吃晚餐。”他眨眨眼笑:“没有青炜这个电灯泡在更好,我们可以去享受两个人的浪漫晚餐。”
“可……可是……”孟洁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三点半,吃晚餐不会嫌太早?
“现在去刚刚好,若再晚一点,就会来不及了!”封毅不再让她多想,拉着她的手就往门外去。
他们坐上封毅深蓝色的高级跑车,没想到封毅却开到了松山机场。
“我们……在机场里吃饭,还是来接人?”等车子在松山机场的停车场停好后,孟洁不确定地
问。
封毅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当然都不是。”
他带着她往机场里去,买了飞往高雄的机票,搭上最近的一班飞往高雄的班机。
一坐上飞机,孟洁的兴奋胜过封毅究竟要带她去哪用餐的好奇。
“啊!飞起来了!”透过小小的窗户向外看,地面上所有的建筑物都愈来愈小,她兴奋地叫。
“第一次坐飞机?”他单手侧支着头,含笑看着她因开心而发亮的眼眸,没想到只是坐个国内航线的小飞机,就能让她开心成这个样子,她也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嗯!”孟洁用力地点点头:“医院人手不足,所以我们并没有机会休长一点的假出国去玩,
更何况我一休假就要回家,连在台湾玩的时间也很少,根本别说坐飞机了上
“你家不在台北?”
她摇摇头笑:“我家住在台中,是个乡下的小地方,在台北我住的是医院的员工宿舍。”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
一个健全、美满的幸福家庭……封毅可以想象,她的父母一定也都有着阳光般的温暖个性,才能够教育出这么善良而有爱心的女儿。
“你呢?”
孟洁顺口问,但看到封毅的眼神一黯,她惊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嗯……我只是顺口问问,你可以不用说没关系。”
但封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回答了,他眼中虽带着几许苦涩—还是缓缓地说:
“我在台北的华西街出生,没有人知道我的父亲是谁,连我的母亲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的职业是——妓女!”
他的眼中出现了回忆的深深伤痛,但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苦笑,又说:
“八岁那一年,我那当妓女的母亲因为生病去世,所以,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孟洁拥住他,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他眼中的伤痛令她心疼,他不堪回首的童年教她心碎!
原以为他是个饱受严厉无情教育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他竟然是从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爬上来的人,难怪他的身上有那么多的伤,心里有那么多的痛!孟洁实在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他这么样的一个人生路上,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
“你看你,又哭了!”封毅拿着纸巾为她将眼泪擦干,跟着故作轻松地笑着说:“看来我编的这个故事,比你医院里病患的故事还要能赚你的热泪!”
孟洁佯怒地在他身上槌了几拳,但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这个故事不是封毅编出来的,而是那夜夜缠着他的深刻梦魇。她不愿再挑起他痛苦的记忆,只愿能加入他现在以及未来的人生,让每天快乐的日子,取代他所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从台北飞到高雄,只要短短的四十分钟,他们很快就抵达高雄的小港机场。封毅叫了辆计程车,将他们送到高雄港最美的西子湾。
“啊……这里好美!”他们刚好赶上西子湾最美丽的夕阳,孟洁赞叹着这一片自然美景。
无垠的大海连接着无边的天际,全教夕阳染成金色的辉煌,迎着博风,听着浪涛轻掀的韵律,她依靠在他的怀中,让夕阳染红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她闪耀的双眸。
“我们人类何德何能?能享受大自然赐与如此的美景!”孟洁忽然感叹地说。
“怎么忽然这么说?”像这样的美景台湾多的是,有必要感动到自贬人类的才德吗?
孟洁看着这一片美景,语重心长地说:“人类总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凡所到之处莫不是尽其所能地掠夺大自然,于是山林减少、动物绝种,空气、溪流、海洋被污染,连南北极的冰都要被融化了。可是,慈悲的大自然,无视人类对它所造成的伤害,仍然继续燃烧着自己,默默向对它犹如癌细胞般蔓延的人类,提供它所能给与的一切。比起大自然对人类的包容和厚爱,哪怕是古今中外最为慈悲的人,我看也没有一个人能办得到。”
是啊!任何再有爱心与慈悲心的人,遇上了癌细胞,只怕惟一想的也是如何赶尽杀绝吧?封毅同意地想。
“小洁,你实在很难教人不爱你!”他凝视着她散发着圣洁般光辉的星眸,低下头覆住她那满是悲天悯人的小嘴。
爱……他真的爱她吗?第一次听见“爱”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孟洁感动地又流下泪来。
“唉,你怎么又哭了!”
这回是孟洁自己快速地擦掉眼泪,她对他漾起一个比夕阳还要耀眼的笑容:“谢谢你,我太感动了!”
“想不到我的吻可以让人感动到掉泪,看来我的功力进步不少!”
“贫嘴!”孟洁羞红着脸娇瞠。
封毅牵着她的手,和她在夕阳下漫步,慢慢地往码头的方向走去。等他们来到停在码头边的一艘小游艇套时,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大海中,星月也悄悄地布满了整个天际。
封毅带着她登上小游艇,这艘游艇同时也是间别致的餐厅,它大约可容纳下二十人,游艇内有
个小小的吧台,和两三组典雅的桌椅,桌上的水晶杯中点着散发香气的玫瑰造形腊烛,更有悠扬的爵士乐曲轻轻放送,整个装演看起来高雅而秀丽,整个气氛感觉上浪漫而温馨。
游艇主人和封毅打了声招呼,为他们端上两杯饮料后,便将船慢慢地向港外驶了出去。船行到海中央停歇下猫,游艇主人开始为他们送上他们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