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她的眼前一黑,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瘫倒在地。
“哈哈哈——”江坤风骤然爆出阵阵狂乱的笑声,看着亲身女儿倒在眼前,他不但半点担忧之心也没有,还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酒壶。
这壶里的酒掺了毒,他早已事先服下解药,所以尽管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会有问题,但他这个好骗的女儿没服下解药,所以酒一人喉毒性就迅速发作了。
他神情狂乱地大笑着,而一直躲在餐厅外的张万水夫妇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老爷,您现在可以放了我儿子吧?”
看见江颖初毒发倒地,张万水夫妇心中皆升起了浓浓的罪恶感,可是他们实在是身不由己呀!因为江坤风抓走了他们的独生子,威胁他们如果不把小姐骗回来、不在酒里掺毒药,他们的儿子就没命了!他们并不想背叛小姐,可是更不能眼睁睁地看自己的独生子死在江坤风手中啊!
“放人?”江坤风嗤笑他们的愚蠢。“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放不放的?”
“什么7”张厅水夫妇震惊心痛地哭喊。“你这个魔头!我儿子不过才十岁啊!你竟然很心下得了手?”
由于他们夫扫是老来得子,因此对儿子疼爱有加,舍不得他受半点伤害,没想到今日却死在江坤风的手中,这教他们情何以堪?
“哼!我连自己女儿都能下毒手了,你儿子又算什么7你们真要舍不得,我就送你们到阴曹地府和儿子团聚吧!”反正他们已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留着也是没用,江坤风倏然出手将张万水夫妇给杀了。
江坤风才刚收回手,就听见阮慕光心魂俱裂的怒吼——
“初儿!该死!你这畜生对初儿做了什么?”他刚才亲眼看见这魔头动手杀了张万水夫妇,此刻又看见江颖初动也不动地倒在地上,不敢猜想她是否也已……不!不会的!
阮慕光迅速奔到汀颖初身边,满怀恐惧地伸手探向她,在发现她仍有着微弱的脉搏和气息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死!不然他肯定也会因极度心痛而死去!
他将她抱在怀里,正想带她离开的时候,却被江坤风挡住了去路。
“你以为可以将她带走?”他费尽心机才将阮慕光引来,岂能容他说走就走?
“我不是以为,而是非带走不可!”她看来应该是中了毒,他必须赶紧下山找大夫来医治,若是迟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哼!你想走还得先过我这关才行!我今天就让你来得去不得!”江坤风猛然出手攻击,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误杀了阮慕光怀中的女儿。
由于阮慕光的双手正抱着江颖初,因此除了闪避江坤风的攻击之外,完全无法出手回击。不过他一心急着救心爱的女人,所以根本无心恋战,利落地避开江坤风的攻击后,他藉着高强的轻功闪过了江坤风,迅速扬长而去。
跛了一条腿的江坤风根本追不上,只能阴鸷地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地扬起一抹诡谲的冷笑。
第九章
阮慕光带着江颖初离开暗风堡后便直奔下山,将她带到客栈里去,并立刻差店小二将这一带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找来。
老大夫一看见床上躺着的人,便忍不住惊呼。
“咦?这不是颖初小姐吗?”
“大夫,您认识她?”阮慕光有些诧异。
“是啊!当初江夫人在生她的时候差点难产,那时候我和我妻子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顺利接生的,唉,自从江坤风走火入魔以后,这娃儿也吃了不少苦,说起来还真是可怜。”老大夫摇头叹息。
“大夫,时间紧迫,您还是快点看看她的状况吧!”
阮慕光焦急地催促老大夫,现在可不是缅怀过往、唏嘘感叹的时候!
“啊,对!”老大夫拉回心思,立刻专注地看诊把脉,两道灰白的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怎么样?大夫,初儿的状况还好吗?”阮慕光急忙地追问,老大夫愈来愈凝重的脸色令他的心凉了半截。
“唉,这毒性原本并不难解,但棘手的是这毒又配合着道术一起施行,让她迅速濒临死亡状态,并不是 那么容易能够化解。”
“道术!?”阮慕光不禁愕然,他的确听过道术害人 之说,但他本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却真有此 事。“那有没有办法可以救她?”
“办法是有一个,可是……”
“别可是了,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呀!”阮慕光 快急死了,受不了老大夫的欲言又止。
“要解开她所中的毒和道术,就必须在三个时辰内饮下和她同月同日同时生的男子之血。”
“什么?”阮慕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短短的三个时辰,要他上哪去找符合这条件的男子?难怪老大夫的脸色会这么凝重了!
“我记得这娃儿的生辰是……”老大夫仔细回想了片刻,说道:“对了,她是清明酉时生的,你快去找清明酉时生的男子吧!”
阮慕光诧异地睁大了眼,急切地追问:“你说什么时刻?再说一次!”
“清明酉时。”老大夫又重复了一遍。“你快去找吧!就算找到恐怕也得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对方救她,你就别再待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不必去找了、”阮慕光的精神一振。
“为什么不必去找?难道你不想救这娃儿了?”老大夫立刻吹胡子瞪眼睛。
“不,我当然要救她,我说不必去找,那是因为我正巧就是清明酉吋生的。”阮慕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快吧!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原来你也是清明酉吋生的?”老大夫诧异地愣了愣,却又显得有些迟疑了。“可是……这个方法会让你大量失血……一个不小心,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阮慕光的眉头皱也不皱。“无妨,您只管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能救活她,就算再危险他也不在乎。
“这……唉,污吧!”老大夫说道。“你只要在你的手腕上划一刀,将伤口按在她的嘴上,让血液慢慢流入她体内,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她就会醒了。”
阮慕光毫不迟疑地以手巾的长剑割破自己的左手腕,再照着大夫的话将伤口贴在她柔软的唇办上。
过了许久,阮慕光因不断的失血而元气大伤,但江颖初却仍旧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虽然她的情况没有再恶化下去,却也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他不禁怀疑地问:“大夫,为什么她一点起色也没有?是不是这方法不对?”
“这方法的确不对,所以她当然没有起色了。”
老大夫的回答令阮慕光震愕不已,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方法不是大夫亲口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却被他自己推翻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意思就是,你中计了。”老大大的神色充满抱歉。
“什么?!”阮慕光霍然瞪大了眼。
“清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实在是情非得已呀!”老大夫歉疚地说道。“我要是不这么做,我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就要丧命了!”
“该死!又是江坤风!”阮慕光气虚地咒骂。
那魔头果真狡诈多端,竟设下了一连串的陷阱,让他防得了一个,防不了下一个!可惜现在知道也已经太晚了,他的气血已大量流失,只怕连自保都不行,更别说是要带江颖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