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管闲事!”
“那可不行,这桩闲事我是管定了!”
“混帐!你们别跟他说这么多!先把他给杀了,再来解决那个女人!”绿袍壮汉挣扎地爬起身来,提起刀又杀气腾腾地冲上桥来。
在绿袍壮汉的喝令下,其他大汉纷纷拔出佩刀,全力攻向阮慕光,岂料阮慕光的武功远比他们以为的还要高强,结果没三两下,他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若不是阮慕光无心取他们的性命,只怕他们早已脑袋搬家、命丧当场,更别说是妄想要杀他或江颖初了!
“啐!今天算你走运,就让你多活一些时日,下回你可就没有今日这般死里逃生的好运了!”绿袍壮汉对江颖初撂下狠话,才和那些大汉们悻悻然地离开。
直到他们走出视线之外,江颖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致命的危机总算是暂时解除了。
“姑娘没事吧?”阮慕光这时才将目光移向江颖初,一看清她的容貌,他不禁有短暂的屏息。
眉如黛、肤赛雪,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有着细致绝伦的五官。无疑的,她是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美人,尽管因为被追杀而显得有些狼狈,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平添了几许惹人怜的气质。
要爱上这样一个美丽纤柔的女子,只消瞧她一眼就已足够!
“我没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江颖初奋力站了起来。虽然她的手脚因为刚才的跌倒而添了几处伤口,不过这些比起她差点丧命,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姑娘,冒昧一问,刚才那些人为什么会追杀你?还有,姑娘府上何处?需不需要我护送你回去?”
听了他的问活,江颖初竟轻蹙起眉,美丽的容颜满是为难。
“我……呃……我姓江……”吞吞吐叶了许久,最后她只说出了她的姓氏,其他一概缄口不语。
阮慕光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这样吧!如果江姑娘暂时没有容身之处,不妨先到寒舍小住几日再作打算。”
“那怎么好意思?”江颖初有点受宠若惊,却迟疑着不敢答应。“而且……公子难道不怕惹上麻烦?我……我是个麻烦人物,刚才的那些人……”
“刚才的那些人想必不是什么善类,不过你尽管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可以在寒舍安心地住下。”
阮慕光体贴地说道。“看姑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不想说,我是绝不会追问的,你放心吧!”
“那……那我就到府上去叨扰数日,多谢公子的盛情。”江颖初不再多作推辞,随着阮慕光的步伐走下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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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这儿走。”阮慕光领着江颖初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
江颖初缓步跟在他身后,她的目光几乎无法自四周美丽的景致移开。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寒舍”竟会是这般宏伟偌大的山庄!曲折蜿蜒的回廊穿过深深的庭院,放眼望去,可见或近或远处有着几幢雅致的楼阁,她实在无法想像这座山庄究竟有多大!
“就是这儿了。”阮慕光将她带到山庄里最僻静清幽的一间楼阁里。“姑娘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
江颖初环顾四周,十分喜欢这房里雅致的布置。
“多谢……呃……请问公子尊姓大名?”直到这时,江颖初才惊觉自己竟忘了询问救命恩人的姓名。
“我姓慕,慕容的慕。”阮慕光的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一闪而过的眸光快得令江颖初未曾察觉。
“慕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她朝他盈盈一拜。
“区区小事 江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不,这怎么是区区小事呢?今日若不是慕公子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魂断西湖桥上,若不是慕公子好心收留我,只怕我此刻又遭到了那帮人的追杀。”
像是想到了刚才惊险万分的情景,她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而淋了许久的雨,她的衣裳早已湿透。
一阵清风吹过,令她冷得打起了哆嗦。
阮慕光注意到她身子的轻颤,说道:“我已命人去取干净的衣裳并准备热水,等会儿你沐浴更衣后就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丫环去办。”
“我知道了,多谢慕公子。”
很快的,几名丫环和家仆将几件衣裳和注满热水的浴桶给送了进来。
“那我先离开了,姑娘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谢谢慕公子。”
等阮慕光和丫环、家仆们纷纷离去后,江颖初将房门关上,来到浴桶边,以手试了下水温,那温热暖和的感觉立刻自指间传来,对于被雨淋得又冷又湿的她,这一桶热水简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她迅速褪去了湿透的衣裳,将光裸的身子浸入水中。热暖的水温立刻驱尽了所有寒冷,那润泽舒畅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轻叹。
多久了?她已经多久没有受到今日这般温柔礼遇的对待了?
几年前,她爹江坤风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导致性情大变,成了个凶残暴戾、阴晴不定的人,时常毫无原因就滥杀无辜,因此成了众人口中的魔头,而她这魔头之女,即使从来没有为非作歹,也不免要被烙上十恶不赦的印记,有人避她如蛇蝎,更有许多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人,以铲奸除恶为名而追杀她。
父债女偿,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追
杀她,毕竟杀她要比杀她爹要容易得多了!
这样刀光剑影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能在心中期盼她爹的性情能够早日恢复正常,并为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孽忏悔赎过,这样他们才有恢复以往正常生活的可能。
只是,已走火人魔的爹,真会有恢复心性的一天吗7江颖初的黛眉紧锁,不禁又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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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顿好江颖初之后,阮慕光走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清幽的庭园里,将一名身手矫健、办事机灵的手下阿忠给叫了过来。
“少爷有何吩咐?”阿忠恭敬地询问。
“你立刻启程去暗风堡,帮我送个口信给江坤风。”
“什么口信?”
“你告诉那魔头,要他拿手中的半本秘笈来换他女儿一命!”
“是。”
“还有,那魔头生性凶残,你要格外小心,把话带到后就立刻离开。”
“我知道。”阿忠点了点头,迅速领命而去。
阮慕光转过身,遥望江颖初暂住的那间楼阁,墨黑的眼瞳浮现冰冷无情的眸光。
“江颖初,你绝料不到你此刻所住的地方,不是安全的避难所,而是舒适的囚牢吧!”他冷酷地低语。
原来,江颖初今天之所以会被迫杀至西湖畔,完全是他一手安排的,那些追杀她的大汉也是听命于他,就连他会出现在那座桥上适时救了她,也并非巧合,而是经过刻意的安排,为的就是要让她毫无戒心地任由他安排住所,让她成为他的人质而不自知。
这一切费心的安排,全都是为了要从她爹江坤风手中夺回原就该属于他们阮家的半本秘笈。
几年前,他爹阮仲寰因机缘巧合而得到一本记载着上乘武功的秘芨,江坤风不知从何得知了这个消息,竟厚颜无耻地前来抢夺。两人恶斗了整整一天一夜,结果那本秘笈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江坤风夺了其中半本后便逃得不见踪影。
后来他爹和江坤风皆各自照着手中的半本秘笈练功,本以为如此可以习得一半的绝学,岂料竟都在练完了那半本秘笈后走火入魔,气血逆流、内力反噬的结果,导致他爹右手的筋脉全废,而江坤风则是跛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