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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我可以假装有美女陪在身侧依偎的感觉。”

  “那我也要假装有老帅男黏在屁股后的幸福感觉。”安安话一出口,马上后悔到脸红,她不经心的玩笑话,似乎夹了肉色的思春暗示,她希望他听了别想歪才好。

  他一脸忍俊不住,强憋尿的模样,没想歪才怪!好在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见她满脸通红,轻咳两声,抖动报纸,不看她一眼道:好了,小姐,咱们别抬扛了,你尽管看你的书,记重点吧。”

  安安接受他的提议,头又栽进书里了。两人端坐两头,各行其事,那种放心静谁的感觉,仿佛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悄然起身离座,再回来时,桌上多出一盘鲉鱼三明治和热牛奶,他先拿起一小块三明治送入喉,接着把盘子和牛奶尽数往她那头一送,她这才知道自己的肚子真的是饿了,遂不客气地动手吃了起来。

  常棣华一派闲适地问:“你有哪里不懂的?”

  安安不文不雅地咬着三明治,提过她列出疑点的笔记,递给他看。

  他看过后,起身坐近她身侧,一张俊脸贴得她好近,开始逐项解说给她听,她细嚼着食物,认真听他的话,脑中的疑惑与纠缠成结的思路这才慢慢地解了套。

  凌晨三点时,他提议安安该回家休息了,她虽然很累,但不舍得就这么结束,又多拖了三十分钟,才愁着脸开始收拾东西。

  这回他又不顾她的拒绝,多礼地送她到家。她很想探问他的住处与电话,但他没提的意思,她当然也不方便主动问,只好把身上的运动外套还给他。

  他将卷了她体温的外套披上,丢出一句话,“明天我已答应帮法式餐厅老板拟酒单,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到那里找我。”

  “今晚已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怎好再麻烦你?”

  “别想太多,有问题尽管来找我就是了。”他叮咛完后,旋身大步离去。

  安安看着他的背影,打心眼底过意不去,自觉占了他的便宜。

  但是这事真的没她想得容易,不是管理难懂,而是时间太短促,“恒兆”那个协理要她在一个礼拜内交出东西来,真是丢给她一个大难题。

  结果,隔天下午,安安终于忍不住蠢动,将书一捧,飞也似地奔至法式餐厅请教常棣华,而他,真是没让她失望,早早安坐在餐厅一隅,等她自投罗网。

  她一脸愧疚。“对不起,说好不麻烦你的,又食言了。

  “就当是我谢谢你这些日子定期抽空去陪我奶奶吧。”

  他真是个懂得运用“施舍”艺术的人。

  第七章

  连着三晚,安安在常棣华的协助下完成那份百题卷,自此后,书里的管理知识似乎才真是自己的。而那份电子卡片企划书,他也只肯点出大原则告诉她流程,并不似骆伟,会帮她出主意,样样心疼她,从头揽办做到底。

  她顿时发现,被人教会“种菜打猎”的技巧,还真是不错,最起码可靠自己吃饭。

  礼拜四晚上,安安又去法式餐厅找他,还带了一份小礼物,是她连夜亲手刻出来的心印章,但他人没到,反而是他的未婚妻季韵贤坐在那里,安安总算认出她就是昔年他陪着去台大妇产科的女孩子。

  她哀戚地看着季韵贤,不想一走了之的,没想到她从餐厅追出来。叫住她,“安小姐,等一下好吗?棣华今天临时有事抽不出空来,请我来这里等你。”

  安安着着她,递出一个小盒子。“请你帮我把这份礼物送给他好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收耶,他这个人不喜欢收礼。”

  “不贵重的,只是小学生劳作课的雕虫小技,成本三十块不到,如果你觉得还是太多的话,就骗他说,这是贱价跳楼大拍卖,买一送一的地摊货。”安安的眼睛溶溶地被泪湮湿。

  季韵贤见状,马上说:“好吧!既然情意如此重,那我就帮他代收了。他跟我提起过,你明天有一个重要的面谈,是不是?”

  安安有点不高兴他这样自作主张地把她的事告诉别人。“是没错。”

  “那么我可不可以帮你的外观出些主意呢?看见她脸色变了,季韵贤马上好言好语的解释,“我没有批评你穿着的意思,我甚至羡慕你可以把女人温婉的韵味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女人的韵味?你说我?”安安被对方这么一夸,不喜反恼,“不可能吧!你若不是太会说话,就是太会夸奖人了。”

  “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欣赏你对衣服的品味,很飘逸,可惜我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必须打扮得很强势。”

  安安想着她的话,懂了她的意八分,“你的意思是,常先生要你来这里等我,是希望你给我找件合宜的衣服好赴明天的约?”

  “他是一番好意。”季韵贤似乎看出她对常棣华有一份浓情在。

  安安回想上礼拜在“恒兆”的窘态,这才点头说:好吧,既然是常先生建议的,为了公司好,我偶尔改穿正式的衣着也没什么不可以。”

  季韵贤眉开目笑地拉着她,带她上精品店挑行头,有些西装裙短得让她差点着凉打喷嚏,但季韵贤偏就觉得该是如此,还塞了一个公事提包和一双三寸高跟鞋给她。

  “职场上,掐住筹码的大人物还是以男人居多,能干的女人打扮得太精明干练,会让男人有压迫感,稍露性感美腿可以松弛他们的戒心。”

  “男人都如此吗?”

  季韵贤点点头。“除非是同志,要不然,几乎没有外。”

  安安念着常棣华。“那么……换作是常先生的话?”

  “他啊!”季韵贤一脸神秘的模样。“你得穿上这套衣服,亲自去问他了。”

  安安回头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他临时有事?”

  “你还真相信这个借口啊!我看你真好哄呢。”季韵贤挽音她的手轻拍一下,一副大姐头教训傻小妹的模样。“去信义公园吧,他这个时候通常在那里慢跑。”

  安安想了一下,摇头。“不好吧,也许他有人陪他不一定。”

  “谁?”季韵贤反问她。

  “他的女朋友啊,我上次在餐厅看见你们一行四人在那里品酒……”安安有点难为情。

  “他这么亲口跟你说?”

  “他说他是她的护花使者。”

  季韵贤眼睛瞪大了。“我真要输给你了,你真的是很好哄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跟他完全没瓜葛?”安安才不信,他们表现得那么亲密,分明关系不浅。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罗织琳是他最后一任情妇,也是我看过最美、最有气质又最懂得他的女人他几年前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执意跟人家冷却关系,活说歹说才说服地出国攻读室内设计,现在,她可成了该行里的佼佼者,对他还是一往情深,但他说什么都不再跟人家有关系,罗织琳只好守在一旁等他回心转意,但我看他心意已定,很难再回头。”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安安是真的很讶异。

  “我以为你可以让他过有人情味一点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他和那个罗小姐分手的这些年,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棣华是个有财势又有魅力的男人,自动送上门要他宽衣解带的女人多得是,他当然不可能寡欲到做‘一休和尚‘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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