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原来是想跟我谈什么?」她觉得纳闷。
「后果,你从没想到后果?」他提醒她。
「后果?」她看他的表情显得迷惘。
「那一晚,我其实有点醉了。」他迟疑,不知该怎么说这种事。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呕!」忍不住了,她丢下问到一半的问题,直接冲到厕所去吐。
他尾随她进到浴室,看她痛苦不堪的干呕半天,除了吐出一些酸水之外什么也没有,一抹忧色袭上他俊秀的脸庞。
吐掉害她反胃的酸水,好不容易平抚下反胃感,姚芷君冲马桶、漱口、再泼冷水拍拍面颊提振起精神,这才有办法继续原来的谈话。
「抱歉,我这几天饮食不正常,人有点不舒服。」她说,示意他先离开厕所这个狭小空间再来谈。
「真的只是饮食不正常?」他合作,回到客厅时忍不住试探的问。
他的忧虑那么样明显,看得她一头雾水。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见她真的一点概念都没,他叹气。「那一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她不语,原先苍白的娇颜添上一抹嫣红。
「意思是你都记得了。」他自行解读,摇摇头,浓浓书卷味的尔雅俊颜露出一抹苦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芷君恼火,对於他要讲不讲的态度感到不悦。
他极配合,顺应要求的直言道:「你被下了药,我喝醉,方式不同,却有个共通点,生理欲望控制且支配我们的行为,我们什么防范都没有……」
「等等!」她蓦然省悟,一脸惊恐。「你说……『什么防范都没有』?」
他点点头,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她总算进入状况了。
「既然你记得那一晚的事,怎会没注意到这一点?」他真的纳闷。
「……」她无言,这要她怎么回答?
那种意外又不是天天会遇上,尤其那一天的情况特殊,受药效影响,她连自己的行为都没办法控制了,又哪有馀力去注意这种很重要,但激情过程中极易被忽略、甚至是完全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他叹气。
血色从她脸上褪去……
完了!嗜睡也就算了,但反胃?
这下子,姚芷君也担心了。
第五章
佩克,托比要找的毛毛熊就是佩儿。
找到了佩儿,托比觉得好开心,可是佩儿不开心,因为托比不小心跌倒,压坏佩儿家门口的小花园,花园里的漂亮小花都被托比压扁扁了。
看到扁扁的花、乱七八糟的花园,佩儿好生气,托比只能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会负责把花圃修好。」托比保证。
嘿咻嘿咻,闯祸的托比努力打扫整理,花儿,花儿,你们要赶紧长大。
--托比闯祸了
那是命运性的一刻,姚芷君紧张得手都要发抖了,可是因为羞耻感作祟,她还是坚持自己面对,不让陌生人般的黎雅然接近她的「尿液」范围一步。
抖著手,她将试纸放入装有尿液的小容器内,静待结果……
变色了!她欲哭无泪,好半天无法动弹。
同时间的厕所外面,拗不过她的坚持,负责出去买验孕纸的黎雅然一个人安静的等著,直到她出来,看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黎雅然闭上了眼,浓浓书卷味的俊秀脸庞上闪过一丝懊恼,紧接著叹气。
「都是你!」姚芷君突然咆哮出声,直扑向他。「都是你害的!」
内疚的他本想任她出气,可是身体是有自主反应的,在她架势十足的进攻下,他自然而然的闪身,没有正面冲突,可却又每每化去她的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想扭绞住他、狠狠来个过肩掉的意图。
试了几次仍抓不住他,姚芷君有些诧异,但也就是因为抓不住,一口闷气硬是梗在胸口下不去,她意气用事了起来,当下更是不计后果,就是想狠狠摔他一次,再痛揍他一顿。
见她失了理智,黎雅然最终逼不得已反制住了她,用自己的胸怀为器,将她牢牢、紧紧的困在其中。
「放开我!」姚芷君怒斥,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制於这个软脚虾型的白面书生。
「除非你冷静下来。」他很好商量。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她狂怒,气得想杀人。「保险套!为什么你不戴保险套?都什么时代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性病、传染病很多?说不定你一副人模人样,其实是爱滋病的带原者,这样你竟敢不戴保险套?」
「我没病。」他苦笑,已经不想说明,其实当时的状况,他根本没心力去管保险套的问题。
「没病?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病传染给我,传染给小孩?」她扭动被架在身后的双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心头那把火更是旺盛。「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冷静?我去你妈的!怀孕的是我,肚子里多一块肉的是我,要带球跑十个月的人是我,要面对未婚生子问题的人是我!你要我怎么冷静?」
「意思是你要生下孩子?」他略过不雅的字眼,挑出她话中的重点听。
「废话!」她气愤的骂。「你知不知道堕胎是怎么一回事?把一根棒子伸进子宫里翻搅,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搅得血肉模糊,再用仪器吸出来……你知不知道那很残忍、很恶心、很不人道?更何况若是子宫因此受了伤害,还有可能导致终身不孕或是其他问题,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气愤,认定了他并不想要孩子,而且也不希望她留下孩子,她气得想扭下他的头拿去世界杯足球赛给人当球踢。
「你自私冷血是你的事,可是我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一个生命被搅成碎肉,尤其是在我体内被搅成碎肉!」她愤恨地声明。
「很好,至少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也不乐意见到那种事发生。」他释然的话语让正准备再骂的她一脸古怪。
「你要留下孩子?」吞回心中的愤恨,她不懂,所以问了。
「我发过誓。」俊雅的面容流泻出浓浓的哀伤。「不论任何原因,我绝不舍弃我的孩子。」
他的脆弱是那么样地明显,见不得人受苦,她即使不情愿也只得跟著软化下来。
「喂,你……你没事吧?」她问。
「我没事。倒是你,有了孩子,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打起精神,彷佛方才的忧伤都是不存在一般,他看著她柔声道。
冬日午后的暖暖金光映满一室灿亮,他尔雅出众的相貌、温柔的神情与关怀的话语,迷惑了她,让她困惑。
什么气啊、怨啊、愤啊、恨的,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会儿看著他温柔满溢的神情,她只剩一种感觉--不懂!
「你……」她看他,千言万语最终化为沮丧一叹。
算是发泄过的她实在没办法对一脸柔情的他再痛下毒手,尤其刚刚他哀伤的模样已经引发她的恻隐之心,她实在没办法再以武力相向,那种感觉像是在欺负弱小似的,即使她根本没欺负到。
「放开啦!」她嘟囔,没好气。「我已经不指望弄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了,总之你直接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打算?
其实他还没想那么多,先前都只是担心而已,没想到现在隐忧成真,他还来不及想清楚后续处理的问题,现在被她这一问,他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