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我陪你一起送信吗?」托比想到好办法,陪著土拨鼠邦邦去送信,就能挨家挨户的寻找它的新朋友。
「好吧,随便你。」上拨鼠邦邦没有拒绝,带著托比去送信。
走啊走,土拨鼠挨家挨户的把信送出去,直到最后,大大的背包里只剩下一封信了,可是托比一直都没看见,那只在山坡大树下熟睡的美丽毛毛熊。
「佩儿!佩儿!」拿著最后一封信,土拨鼠邦邦对著一间可爱的木屋大喊。
托比本来想帮土拨鼠邦邦,可是它正要扯开喉咙大喊,就看见了那只在山坡大树下睡觉的漂亮毛毛熊,也就是托比一直想找的那只毛毛熊。
托比找到它的新朋友了。
--托比找到新朋友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她看著他,睁大眼的惊恐表情,彷佛地心迸裂,他是从那个大洞中跑出来的怪兽。
他也看著她,白净儒雅的面容同样诧异,但喜多於惊,他没想到找到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在他苦恼数日,以为再也无法寻得佳人踪迹之时,他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找到了那名不告而别的神秘女子。
一个赞美上帝--纯然喜悦的赞叹出自於黎雅然。
一个诅天咒地--惊恐僵硬的是姚芷君,她瞪视著他,努力的催眠自己……梦,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不可能啊!她明明没留下任何线索,他是怎么找来的?他怎么找到她的?
姚芷君只觉惊骇莫名,她是那么想遗忘掉那纵情的一夜,结果在她自以为船过水无痕的时候,对方就这样出现了,不但完全无预警、而且还是在她上班的时候?
黎雅然心中同样受到冲击,只是不似她净是负面的想法,他很高兴,他终於找到她,找到了那个留下满满谜团却消失无踪的神秘女子。
「Hi,又见面了。」温柔的笑扬起,他神色自若的打招呼,彷佛内心中的强大冲击并不存在似的。
「……」无法言语,姚芷君的魂魄还未能归位。
难得看到她讲不出话的时候,尤其听黎雅然话中的意思,好像两人不是第一次相见,吴汉城怀疑的打量起两人,不止他,挤在他身后的其他人,不是透过大开的门、就是透过玻璃隔墙仔细观察总编办公室里的发展。
「看什么看!」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爆出愤怒之声,姚芷君气势万千的用最凶狠的目光扫向所有看戏的人,在他们讷讷收回注视后,紧接著抓起话筒。「喂喂,陈总吗?抱歉,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事,我晚点再跟您联络……没,没什么,我晚点再跟您联络就是,BYE。」
挂上电话,她风一般的卷到门边,也不管会不会撞歪吴汉城的鼻子,奋力的甩上门,将之阻隔在外后,锁上门,一把放下门上的百叶窗、再来是墙上的百叶窗,确定没人能再窥伺后,她恶狠狠的面向他。
彷佛坐著云霄飞车,她的心情历经一开始的震惊、慌乱、气愤到冷静……最后停下想杀他灭口、彻底湮灭一切证据的念头,姚芷君换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决定冷静处理这个脱轨的错误。
将她各式的表情看在眼里,黎雅然对她的多变啧啧称奇。
迅速果决处理手边事务、简洁俐落的排开闲杂人等的关注,接著是混黑社会的悍然气势,最后化为此刻面无表情的冷淡自持。
各种表情在转瞬间变化自如,每一个都是那么样的生动丰富,就像儿时所见的万花筒一般,使他暗暗好奇,在她娇柔甜美的可人模样下,不知还隐藏了多少不同风情的面貌?
「我必须承认,你确实有一套,我以为我没留下线索了,没想到你还能找上门。」对他赞叹的表情视而不见,姚芷君冷著脸、以防隔墙有耳的压低声量咬牙道。
没让她冰冷的态度吓退,黎雅然定定的看著她,只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不告而别?」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表情,换个时间地点,这样的话语让仪表不凡的他温柔问出,真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要迷失在他温文儒雅的独特魅力下。
可惜怒意当头的姚芷君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男性魅力,甚至於连他的问话,她都假装没听见。
「好了,既然你都找来了,省了客套,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她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跟他兜圈子。
「那天我……没弄痛你吧?」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
娇颜胀个通红,刻意装出的冷静让他的问话给敲碎一个大洞,是握紧了拳头,这才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忍下那股抓狂的冲动。
「说吧,你特地找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问,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种鸡同鸭讲的怪异对话。
「得到什么?」俊秀的眉微扬,他不解。
「那天的事……我承认,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但你别跟我说你没尝到甜头,真要说起来,我们是各取所需也各有所得,所以你别以为费心的找上门来,可以跟我狮子大开口,再从我这里捞到什么遮口费之类的金钱赔偿。」她愤声道。
这时的她,早忘了数分钟前打算冷静谈判的念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记得压下声量。
虽然那道门平常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但现在要讨论的事可是非同小可,她自是得多加小心防范,她不希望她强睡一个男人的事给传了出去,尤其若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我不管你怎么想,对於那天的事,要我道歉可以,可是你若想威胁勒索我,以为我会任你予取予求的话,一句话……不可能!」她直接表明立场。
「你……」斯文白净的俊秀脸庞出现明显的困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我误会?」她冷笑一声,冷眼睨他。「如果不是想来讨好处,你犯得著这样千方百计找上门来?」
「我……」
「慢!刚刚你没跟我同事说什么吧?」想到这点,她神色立变。
「放心,我没把那晚的事告诉任何人。」看出她的紧张,他柔声安抚她的情绪。「而且你误会了,虽然那夜之后我确实一直在找你,但绝不是为了你所讲的那些原因,我只是想得到一些答案。」
她狐疑地看著他,神色戒备。
「我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一切都是意外,真的!」俊秀的面容透著无比的诚恳,他柔声再道:「刚刚看见你,我自己也很吃惊。」
「意外?」她不信!嘲讽的神态显示出她一点也不信他的话。「你要我相信,你会出现在我们公司,全是意外?」
「见到你,是意外,但并不包含我来这里。」他主动说明。「前几天因为临时有急事,不得已取消贵公司的专访,拖了好几天没联络,我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今天亲自登门造访。」
「专访?」她皱眉,不知怎地,突地有种……很不祥的感觉。
她努力的回想,如果没记错,刚刚她打电话给汉艺文化的陈总时,被她当成烦人苍蝇一样挥赶的老板吴汉城似乎曾想跟她说些什么?
「是啊,专访。真不好意思造成你们公司的困扰,当天真的是我个人的问题,希望你不要再责怪吴老板、摄影记者跟采访编辑。」他说,一派温和的轻柔语调。
不只是不祥之感,看著他儒雅斯文的白净脸庞,一阵寒意袭上姚芷君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