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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页

 

  她抱拳,正色道:

  「这次多谢你了。」一郎哥肤白,怀宁肤黑,实在找不出与她相像的肤色。

  程七迅速拉好裤头,穿上衣物,道:「不算什么,我只是照做一郎的计策。」

  「一郎哥真聪明,是不?程七,幸亏你来,不然这回我可真要完蛋了。」

  程七抿嘴,并未答话。他自邻县赶来,是为了初五那天祭拜战死兄弟,他完全不知她身陷危机。与其说他来救她,不如说,冥冥中兄弟们在保佑她这个阮侍郎,但这种话他不会说,以免她感伤。

  「怀真,妳不恼皇上这样对妳吗?」只管她是男是女,却无视她浴血杀敌的汗马功劳。

  她闻言,柔声道:

  「有点恼儿,但恼都恼过了,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尽早回京。国不能一日无主,他现在在民间,实在太浪费了。」而她,也等着应付完这个执意要分她男女的皇上,就能继续做她的亲随了。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还得赶回家完成她跟一郎哥合谋的诡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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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凤宅,她猛打喷嚏。

  「咦,王兄,你怎么来了?」她讶道。

  王十全起身笑道:

  「下午妳有轻微的风寒症状,我怕这场大雨让妳病情加重,特地请了县内名大夫过来为妳看诊。」

  她吃了一惊,直觉看向凤一郎。

  「我家义兄懂得几分医术,用不着麻烦了。」语毕又咳了好几声。

  王十全连连避开,神色有点厌恶道:

  「正因只懂几分,才怕诊错病情。大夫都请来了,怀真你就让他看看吧……」后头的话又被她的喷嚏给打断了。

  凤一郎见她小脸异样通红,明显风寒加重。他不太赞同地道:

  「妳又淋雨回来了吗?」

  「没有,一郎哥,我连衣物都换了才回来。是夜里风冷,我老想发抖呢。」

  「唉,妳先回房,我去煮碗热水,妳喝下后,就请大夫来看,至于王兄……」

  「我十分关心怀真,不如就在……」本想说她房内,但又怕她病情影响到他的龙体,遂答道:「就在门口看看,我才安心。」

  「这也好。」凤一郎扶她走进房内。

  从门口到床上,不过十步距离,王十全亲眼盯着她疲累地爬上床。

  凤一郎将床幔放下一半,遮住她的脸,同时为她盖好棉被,道:

  「我怕她见风,请王公子见谅。」

  「当然不会。我也希望怀真病情好转,改天再与我讨论那些案例。」他道,同时使个眼色,让小莲子搬过凳子,让大夫坐在床边,不让她有丝毫的逃避。

  「王公子能与我家小弟讨论案例,她一定十分快活。」凤一郎意味深长地说,疼惜地看着她微笑的小脸。

  「是啊,我很开心,一郎哥,真的。王兄懂得许多,有时我不用说,他便已料到结果,由此可见,王兄对这些案例早有些经验了。」

  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高兴皇上颇为圣明吗?凤一郎暗自气恼。她这样的性子,一定会比谁都先走!

  床幔之后,伸出白皙结实的手臂。大夫认真地把起脉来。

  王十全试探地说:

  「怀真,妳要有空,这几日将它写完,我请东方想办法付梓,分发给各县县令,从此办案也方便点。」他是随口说着,视线不离床上的人儿。棉被下的身体未动,他也一直盯着,绝不可能有机会偷天换日。

  她一喜,叫道:「好啊!一喜既出,驷马难追!」

  凤一郎瞪着她。

  她立刻扮个鬼脸,又咳了几声。

  「驷马难追!」确定床幔后的是怀真,王十全扬眉看向大夫。「老大夫?怀真病况很严重吗?」

  「不算严重。这阵子气候变化甚遽,有不少人都受此风寒,老夫开个药方,喝个几天就没事了。」

  「多谢大夫。」阮冬故笑道。

  王十全瞇眼,耐心等着老大夫写完药方,交给凤一郎后,他命令:

  「小莲子,送老大夫出门。」

  小莲子领命行事。

  王十全见凤一郎要关上房门,掀起床幔让他俩聊天。他深怕感染,立刻道:

  「我也要走了,怀真,改天再来看妳。」

  「王兄不必多礼,过两天我一定将案例一个也不漏的交给你。」她提醒道。

  王十全应了几声,走出凤宅。小莲子早拿着伞在门口等着。

  「如何?」

  小莲子垂着脸,小声道:

  「老大夫说,是名男性,练过武,只是近日被风寒感染,体虚了点。」

  「好!你捅出的好楼子!」

  小莲子立即跪地。「皇上圣明,是小莲子多嘴,是小莲子井底之蛙,这世上真有这么像姑娘的男子!请皇上饶命!」

  王十全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的求饶,寻思道:

  「难怪东方胸有成竹,不怕我掀他的底。这怀真果然是个男孩,只是……断指未免太过巧合,即使不是女扮男装,不表示怀真不是阮东潜。」既然不是女子,阮东潜为何诈死?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如果能证实怀真是阮东潜,那么弃官潜逃的罪,也是重罪一条。

  黄公公看过阮侍郎,如果找他认人,便可真相大白,只是往返两地,最快得花一个多月,他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

  既然如此,反正两人定是同一人……略施小计,捏个假证据出来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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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凤一郎嘴里道:「怀宁?」

  门外的声音冷静地响起:「都走光了。」

  凤一郎掀起床幔,盯着她异红的双颊,再移向她身后,紧靠在床墙上的青衣。

  「麻烦青衣兄了。」他十分感激。

  青衣略为尴尬地下床,施礼道:

  「方才冒犯小姐,请勿见怪。」

  「哪儿的话,还多亏青衣兄的帮忙呢。」她道。连夜大雨,不如再次先下手为强,以定时大雨打造一个时机,正逢青衣跟她受风寒,可冒险一试--这正是一郎哥大胆的想法。说起来,她觉得一郎哥真是大材小用,将才智都浪费在她身上了。

  凤一郎坐在大夫先前坐的凳子上,亲自为她把脉。

  他眉头紧锁,过了会儿,接过怀宁的纸笔,沉默地写下药方。

  「那大夫看的是青衣。青衣兄的风寒不重,照大夫的药方服用,不出两天,必能康复;冬故病情较重……」他真恼,瞪了她一眼。「五脏六腑都有影响,妳好好喝药,如果十天之内没有见效,就得请假在家。」

  「是是,我一定乖乖喝药。」语毕,她又咳了好几声。

  「外加喝豆腐汤才行。」怀宁道,惹来她的瞪视。

  凤一郎摇头苦笑,让她躺回床上。转身对青衣问道:

  「你家主人现在被软禁了吗?」

  「不算软禁,但出入都有人暗地监视。」

  「多亏冬故在皇上摊牌前,曾夜找东方非过。东方非既然把性别之事,丢给凤某,那么,想必他对冬故是否是阮东潜一事,已有打算了?」

  「是。我家主人吩咐,如果不将此事一并处理,恐怕不须数日,皇上必会假造证据,证实阮东潜就是小姐。」

  凤一郎沉吟道:

  「东方非跟皇上接触最多,如果他这么说,那么皇上必定会这么做。皇上捏造的假证据……是要找人来认冬故吗?」

  「这一点,请凤公子不必担心,我家主人自有办法。」

  一声叹息,自床上传来。凤一郎闻声,坐在床缘,柔声道:

  「冬故,这点小事,妳何必烦心?我说过,这种小事由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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