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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她跟东方非……似乎还不到知心的地步。

  思及此,她搔搔发,思考该如何跨过这一步。

  东方非见她还真的用心起来,暗自失笑,更有把握,得到她独一无二的芳心。

  「冬故,这种夫妻感情,总是要培养的。」他诱声道。

  她点头称是,一派正直。

  他嘴角微勾,透点邪气,锁住芙蓉玉颜,轻滑的语气似是诱惑:

  「妳可以主动点啊。」

  「主动?」什么东西主动?

  他再提点她一番,柔声道:

  「冬故,妳一向行动力快,难道妳从来不曾在心里,想与我亲热一番么?」

  「……」红晕蓦地窜上她薄薄的脸皮。这几个月来,她想起东方非的次数不少,但确实没有想到亲热这种事情。

  思及此,她好像有点汗颜了。

  「自妳我成为未婚夫妻后,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幻想啊。」他露骨道。

  「……」小脸已然胀红。

  「妳认为夫妻间首重什么?」

  「知心。」她毫不考虑道。她觉得一郎哥跟东方非可能还比较容易知心点,每次这二人高来高去,她头都痛了。

  东方非笑道:「还有呢?」

  「……」她沉默一阵,低声:「生孩子吧,我想。」

  青衣闻言,撇开脸,退了一步。

  东方非瞪着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是一个令他兴奋无比、困难度极高的挑战,但有时真觉得她几年来始终如一,在情爱上是个大傻瓜,一点情调也没有。

  好,她不懂,他来,总要她在不知不觉里,身心自动降服于他。

  「好吧,冬故,让我挑明了说吧。」他附在她耳畔轻笑:「既是白首之盟,当然要有夫妻之爱了。过去几年妳我聚少离多,我对妳一见钟情,而妳心里也有我,可惜离夫妻之爱总差了这么点儿,难道妳不认为,现在正是让咱们感情进展的大好时机吗?」

  阮冬故也不扭捏,直率地点头同意。

  「东方兄说得有理。这跟整治水患一样,总要有个起头,才有完工的一天。」

  「……妳要这么比喻也行。所以?」他兴致勃勃,指腹有意无意抹过优美的唇形,存心来场挑衅。

  她看着他一会儿,朝他嫣然一笑。

  向来行动力快的她,忽地仰起小脸,吻住他的唇瓣。他也不是没被她吻过,但上回她是学他喂酒,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地以感情为基础,主动吻上他……

  心甘情愿啊……他的心情大好,存心不夺主控权,任她吻个过瘾。哼,是他多想了,依她这性子,哪可能喜欢上其他男人呢?

  瞧她的吻,跟上回没个两样。二十五岁的大姑娘,心里没有其他男人,也不大会想到亲热那一层面去,真是……好挑战啊!

  注视着她娇艳小脸半晌,他才缓缓闭上俊眸,勉强当是享受这个吻了。

  虽然东方非不在乎有多少人窥视,但青衣还是迅速退到地牢阶口,转身朝外,严禁任何人进入。

  第四章

  不太对劲耶。

  她好像很累,全身酸痛,老是想睡觉。

  从昨晚历劫归来后,一郎哥亲自送她回房睡觉,她眼一闭就沉沉睡去,即使阳光照在她眼皮上,她还是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想回笼睡大觉。

  从小她活蹦乱跳,天一亮就张眼,因为她想做的事还很多……不像现在,她想暂时休息,继续睡到饱。

  难道她老了?走趟牢房就受不住了吗?还是,昨晚东方非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她又赖在床上一阵,才百般不情愿地下床。

  穿鞋、洗脸、梳发,换上男装后,她伸了好几次懒腰,脑袋依旧空空,肩上痛得要命,累得像个驼背小老头。

  她边打着呵欠,开门一看,瞧见一郎哥正举手敲门,差点敲中她的天灵盖。

  「早,一郎哥、怀宁。」她展颜笑着,隐忍着倦意。

  「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凤一郎柔声道。

  「这么晚了?一郎哥,你们怎么没去铺子?」她退一步,让他俩进房来。

  真的不太对耶。自她十八芳华后,一郎哥跟怀宁尽量不进她的闺房,就算有时被迫共挤一房,也是她睡床,一郎哥将床幔拉上,确保她的名声。

  尤其,她跟东方非有婚约后,这两位义兄更是严守男女之别,直到今天--

  「我跟怀宁等了一阵,妳都没出来吃饭,所以,我们干脆带早饭来一起用。妳不介意吧?」凤一郎微笑道,盯着她充满倦意的小脸,一抹恼意窜进他的蓝眸里。

  「我当然不介意!」她高兴地说:「我很久没跟一郎哥、怀宁一块吃早饭了。只是,我好困,一郎哥,你帮我把把脉,看我是不是受风寒了?」

  凤一郎面不改色地点头。「妳先坐下吧。」

  她搬凳子到桌边坐下,伸出腕让凤一郎把脉。怀宁将满满的饭桶搬到桌上。

  「怀宁,待会儿我们来比谁吃得多?」她笑道。虽然不怎么饿,但难得有机会三人共处。

  这几个月他俩为豆腐铺早出晚回,跟她作息不同,要一起吃顿饭确实不容易。

  她偏着头打量怀宁,好奇问道:「怀宁,你挡着镜子做什么?」平常她没有照镜的习惯,刚才也是匆匆擦个脸,镜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怀宁面不改色,直接将铜镜放倒,转身坐回桌前,平声道:

  「我讨厌。」

  怀宁讨厌照镜?她怎么不知道?今天的怀宁,明明跟平常没有两样,但她总觉得怀宁在气恼着。他在恼什么啊?

  「要比,就来吧。」怀宁有意无意转开话题。

  她很快地回神,莞尔而笑:「好啊!」

  凤一郎收回把脉的动作,柔声道: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妳在牢里受了点湿气,回头我让怀宁抓几帖药,服个两天就没事了……干脆这两天妳也请假,在家休息吧。」

  「可是……」县衙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呢。

  凤一郎温声劝道:「别忘了,妳只是个姑娘,牢狱之灾够妳受的,等休息两天,妳生龙活虎了,再去县衙,那时妳要做什么都来得及。」

  「如果我不去县衙,程大的案子就要结案了……」一结案,是不会再重审的。

  「既然她们选择了银子,妳还替死者申什么冤?死者要怨,去怨他的母亲跟媳妇吧。」怀宁冷声说道,盛了一碗饭给她。

  「怀宁!」凤一郎轻斥,面对她时又笑:「程大这案妳放心。东方非对这案子本来就不感兴趣,当日他下手是为了引妳出现,如今,他让大老爷重审了。」

  她应了一声,看见怀宁开始扒饭,她连忙举筷跟着大口吃饭。今天的怀宁真的有点怪,平常他要抢饭吃,都是一语不发埋头猛吃,顺便抢走她爱吃的菜色,今天的怀宁总是多看她几眼,才慢吞吞吃着饭,好像在引她动筷一样。

  她又不厌食……只是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不过,拚了!一觉睡起来,理应神清气爽,没道理不饿的!

  「小心!」从头到尾,注意她一举一动的凤一郎叫道。

  怀宁眼明手快,大掌及时攫住她差点埋进碗里的小脸。

  她吓了一跳,精神回稳几分。

  「我怎么了?」她有点迷惑:「我不小心睡着了吗?」

  凤一郎神色自若,笑道:

  「妳真是累坏了。别吃了,冬故,妳再去睡个回笼觉吧。」

  她向来粗枝大叶,没有细想,只觉得自己病得有点夸张。她笑着点头:「好,那我再去瞇一会儿。一郎哥,你中午叫我起床吧。」

  他点头称好,与其说送她上床,不如说是盯着她爬上床。

  「真奇怪,一郎哥,我今天真的好累。以往我生病,没这么累过啊。」她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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