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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好小姐,有没有病我不敢说,但是他真的是红花苑里的常客,我们亲眼见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突然打住,暗骂自己多嘴!

  “你们?!”窦惠一愣,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一丘之貉,“喔!原来辅国将军也是红花苑的座上宾啊!那就难怪你会为我紧张了,莫非辅国大将军也是暗疾缠身?”

  拓跋质见弄巧成拙,心急得不得了!“好小姐,听我说,若你肯赏我这老头儿的脸,就随我走一趟‘仡天府’……”

  窦惠没叙旧的心情了!她冷淡的说道:“质大叔,能在此地和你不期而遇,看到你和拓跋弟兄们过得安好,就已经令我非常宽慰,我想,还是保持这样就好,况且,此将上京,只是单纯在姊夫家作客而已,三五天就要起程回洛阳,至于成亲一事都还没有说定,就请你别再对旁人提起了。”

  话毕,她微低下头,拖着小喜崽,快步饶过拓跋质。

  小喜崽的手被掐得痛,不识相地对着窦惠嚷着:“小姐啊!我的脚短,你走慢点……”

  窦惠当没听见,仍是急匆匆地走着,连过三个里坊,确定拓跋质没跟上来后,才黯然地松了丫环的手。

  第二章

  回到姊姊窦媛的夫家后,风尘仆仆的窦惠先回客房更衣、梳洗,换上一件缀着小菊花的居家深衣,独自跪坐于席上,倚着小茶几发愣。

  不待片刻后,小喜崽端着一碗冰糖水跨进房里,小声的说:“呐!小姐,天气热,我给您端了冰点来了。”事实上,她是想让她的小姐消气的。

  实惠仍是不应她一声。

  小喜崽委屈地瞅了小姐一眼,慢走上前跪下身,将碗轻放在小几上,细若蚊音地说:“小姐慢用,用膳前,我再来通知您。”说着起身就要退下去。

  当她慢慢退到门口时,她家小姐总算开金口了,“喜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吗?”

  喜崽十指互绞地将木拖盘掐在腹间,愁着脸,颔首说:“小姐在生气。”

  “生谁的气?”窦惠不假辞色。

  喜崽努起了嘴,点了头,“我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吗?”窦惠不厌其烦地再次询问。

  “因为我多嘴!”

  “答对了!可惜只对一半,”窦惠说着站起来,看着喜崽快大哭的表情,毫不宽贷地训戒,“另一半是你说话不经大脑,不认识人家竟然还能生张熟魏,跟人家落落长地聊起来,净扯一些无聊又没有事实根据的事,也真亏你编得出这么谬的故事,把庐太传的三公子也扯进来,你说,这种谎任得你乱撒的吗?”

  “小姐,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事实嘛!”

  “你还狡辩!今天我不严惩你的话,等你找着婆家,犯了错,可没有人帮你顶了。”

  “小姐,庐三公子的事是真的!还有,我不要嫁人,我要跟着你!”

  “你如果真有本事,尽管跟着我出家,但是我们都知道,小喜崽,你没那个本事的,现在,你给我坐下,双盘一炷长香,好好反省自己的错。”

  “小姐,”喜崽苦着脸,想打个折扣,“可不可以一炷短香就好。”

  窦惠坐回席上,盘起腿来,回了一句,“可以啊!但年一过,我就请爹爹为你找个夫婿。”

  喜崽期期艾艾地唤了她一声,“小姐!”

  “有什么话,等反省完后再说,你现在再多说一句,就提前到今年冬至!”说完,窦惠毫不妥协地闭上了眼。

  小喜崽先将香点上,返回原处就一屁股地蹲坐下去,她苦着一张小脸,伸出双臂,强忍着痛楚,费劲地将右小腿拗到左大腿上,再依样画葫芦地将左小腿扳上右大腿,整张脸纠成一堆,结印盘坐起来。

  这就是她家小姐处罚人的方式,看起来好像比抽鞭、赏板子、吃藤条来得文明,实际上却是全天下最最独门的一记高招!

  欲话说得好:“事非经过不知难”,没盘过腿的人是不能体会出小喜崽的苦处的!有盘过的人也还是没法体会她身不由己的无奈!

  那种痛简直比万箭钻心还难受,难受到她希望砍掉自己的双腿,因为当气在体内跑时,痛至筋络的感觉是持续不断的,而她平时偷懒又没照着规矩来,自然是痛上加痛。

  有人可能会说,大不了把腿放下来就好,反正小姐一定是在开玩笑的,不会真的把她嫁掉。

  才不哩!如果有人对她说这种不负责任的风凉话,她一定出拳先给对方一个黑眼圈,再赏两记耳光打得对方嘴歪歪!

  她那双腿即使熬到断,也万万不能放下来!因为她家小姐向来是说话算话,当她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旦说要嫁她,就准会嫁掉她,所以小喜崽才会那么痛苦的苦熬。

  一炷香后,小喜崽已是泪留满面、汗流浃背,站也站不起来了,而她的小姐却能一下子登身而起,走过来温柔地帮她按摩双脚!这让她更大声地呜咽起来了!

  “好了,别哭了,再一下就不会痛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窦惠说着也禁不住泪眼盈眶了,她低哑着嗓音说,“不是我爱折磨人,只是你的性子不改一改,将来准会吃亏。”

  “我知道小姐是为我好,所以没有怨你,是我惹你生气的,却还是让你红着眼纡尊降贵地帮我按摩,现在见你在哭,我又更难过了。”

  “不许再哭了!来,喝下这碗糖水吧!”窦惠拭去了眼角的泪,喜孜孜地将碗端到喜崽嘴前,要喂她。

  小喜崽不敢得寸进尺,赶忙丢下麻脚,将碗接过手,将汤喝得精光。

  “好些了吧?”窦惠跪在那儿,眼带关心地盯着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一样的喜崽。

  小喜崽抬起了袖子擦去了泪,点头表示还可以。

  “还是觉得很委屈?”

  小喜崽想了一下,嘟起小嘴,先摇头,迟疑一秒,又改变主意地点头。

  “好吧,那你慢慢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吧!”

  “我承认跟人家乱扯一气,该骂,但是庐三公子的事是千真万确,小姐,我没有骗你,我是昨晚帮你汲热水时,不小心听到大小姐和姑爷的对话……我先说,我不是偷听的喔,我是不小心路过他们的厢房,听到他们谈到你时才忍不住地留下来听的。”

  “好,你不小心听到什么?”

  “我只听到一小段,说庐太传派去洛阳跟老爷的媒人已经回来了,但是老爷没有马上答复媒人,推说得等到你回去后,商量商量再做定夺。”

  窦惠听了,沉默不语半晌,才锐:“为什么姊姊都没跟我提呢?”

  “就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嘛!你明明人在京里,为什么对方还特别挑你不在家的时候才去找老爷?这中间摆明有问题。”小喜崽瞥了窦惠一眼,决定探探小姐的反应,再决定该不该多嘴。

  结果她的小姐说:“是不太对。”

  正中下怀!小喜崽毫不松懈地接下去道:“所以我就决定待得更久些,结果你知道我听到什么吗?”

  仿佛为了制造张力,小喜崽顿了一下才说:“原来是大姑爷和庐太传事先商量好的,庐太传很中意你,但又知道你没有嫁人的意思,所以趁着二姑爷的事件,想让你骑虎难下,因为庐太传跟大姑爷说,只要窦家能和庐家联姻,他自然会尽全力帮二姑爷脱罪,而大姑爷也能再谋猎更高的官衔,跻身光禄大夫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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