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们相隔多远、分离了多少日子,我相信每到了愚人节这一天,你还是会想起我的,纵然是往事不堪回首,但总是聊胜于无。
其实不只是你,在我的生命中也有一个难忘的愚人节。
记得十年前,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鼓起她生平最大的勇气,向她暗恋多年的死党告白,她大声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结果女孩在这一天,上了人生最宝贵的一课——原来告白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粗心的女孩就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才会倒楣地碰上了“愚人节”。
被戏弄了一天的男孩,压根把她的告白当成另一场恶作剧,完全不放在心上。
女孩的告白失败了,从那一刻起,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男孩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恶作剧”!
故事说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否了解我作弄你的原因了?
对不起!
虽然这是句迟来的道歉,但请你一定要接受。
女孩早该体悟,男孩不爱她并没有错,她不应该把自己的不甘投注在他的身上,让他陪她一起难过。
该是女孩的恶劣行径惹恼了上帝,它决定给她最严厉的惩罚,于是它,让男孩爱上了别人。
如今男孩的婚礼在即,女孩痛不欲生,她没有别的退路,只能选择仓皇地逃开。
原谅她好吗?
不管她做过再多过分的事,眼下的她已然是伤痕累累了。
现在女孩的故事说完了,也该是我启程的时候了,其实女孩只想告诉男孩一句话——我爱你,好爱好爱。
只是男孩会在乎吗?他的心早就没有女孩的位置了,顶多又把它当成另一场玩笑话吧。
我要走了,邵扬。
在你的心底可会有一丝丝的难过?抑或是我的离开对你而言,只是少了一个“朋友”?
谨祝新婚快乐。
永远的好朋友汽水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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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扬几近疯狂地奔进“想不起来”咖啡屋里,
此时的洪汶汶正握着话筒,不停地叨叨念着,在过度专心地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再过十五分钟你就要登机了呀?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这一路你自己要小心,有空记得写……”信。
叮咛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个子娇小的洪汶汶就被身高一八五的巨人抢走了唯一的发言工具。
话筒高高地悬在半空中,那遥不可及的高度,别说是拿了,她就算整个人跳起来,也不见得摸得到边。
算了算了,就让他们两个话话别好了。
洪汶汶难得大方,让闲杂人等借用电话——因为这通电话是对方打来的,她不需要付电话费。
“汽水瓶?”邵扬掌控发言权,立即试探性地问道。
那端的人儿迟疑了会儿,话一出口,依旧是止不住的关心,“你醒了,头痛好一点了吗?”
他每回喝醉酒,隔天一定会闹头疼。
柔美的嗓音证实了他的推测,“你在哪里?”
“我在中正机场,准备要登机了。”她言简意赅。
“中正机场?”握紧话筒的大手,青筋隐隐。“你要出国?”
这么大的事,她竟连知会他一声都没有,说走就走!
“我想回家。”她累了、倦了,只想找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窝到发霉。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商量?”那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不住地笑着,“邵扬,其实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
她特意营造的疏离,像两面利刃,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我没有必要事前向你交待我的去向,就像……”她顿了顿,“就像你和静怡姐的婚事,也不需要得到我的认可。”
他无权过问她的事,而她……也是。
短短的三言两语中,她字宇讥讽,若换作是平常,他早被激恼,但读完了她留给他的信后,此刻他只觉得心疼。
“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思绪陷入难以解套的混沌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能先向她确认归期。
“可能三年、可能五年……”随性的口吻中充满了不确定,“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如果她做得到的话。
“汽水瓶——”他失控地吼道,显然对她的答案很不满意。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你很在意我似的!”她也怒喊道。
他明明就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的去留?
她真的好讨厌他!
“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而做出一些情绪化的决定,那对事情没有帮助。”他捺下怒火,心平气和地道。
她得做什么样的决定,对事情才算有帮助?
是不是她非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继续当他的好朋友、好邻居,十算是对事情有帮助呢?
“我要登机了。”波动的心湖缓缓趋于平静,她又回复初时的冷然。
“答应我,你会回来!”她平静的语气令他感到莫名地心慌。
她听而不闻,一派轻柔地道:“祝我一路顺风好吗?”
“你先答应我,你会回来。”他坚持先听到她的保证。
“我没有时间了。”她只是希望能好聚好散,难道这也是奢求?
卑微的语气里所隐藏的哀伤,重重地撞击着邵扬的心扉,强烈的不舍,让他险些脱口挽留。
“我……”紧要关头,他把持住了。“答应我,你会回来。”
局面僵持着,末了彼端先传来了一声轻叹,有几许认命的味道,“再见了,邵扬,祝你新婚愉快。”她铁了心地不愿做出任何承诺。
静待了三秒后,没听到预期中的话语,机场的广播声却在此时扬起,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和他比耐力了。
她轻按着手机上的按键,正打算挂断这通电话时,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他不情愿的祝福,“祝你……祝你一路顺风。”
她赢了,赢在他的不忍心。
邵扬紧握的话筒里传出了轻笑声,带着一些满足、一些感动,还有一些……哽咽。
“汽水瓶——”她压抑的哭声揪疼了他的心。
回应他的,只剩下孤伶伶的单音。
嘟、嘟、嘟……
第九章
真爱婚纱坊。
“你觉得这一件好不好?”准新娘身着一袭削肩式的婚纱,在邵扬面前转了一圈。
“嗯,很好。”他心不在焉地道。
“可是我觉得不太好。”李静怡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裙摆太篷了!”
手一挥,她招来服务小姐,立时又去换了另一套礼服。
整个上午,她像只花蝴蝶似的,换遍了店里的婚纱,不是嫌这件不好,就是觉得那件不行,不断地挑三捡四。
反观邵扬这个准新郎,从试完第一套礼服后,便毫无异议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三、四个钟头了,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过,更别说是再选一套了。
说来也巧,雪萍前脚才踏出国门,静怡后脚就提前返国,时机巧合得像是两人讲好似的。
一个走,一个回。
静怡对雪萍回加拿大的事,没多发表意见,她依然热衷地筹办着婚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连汶汶、可柔,以及其他一些比较亲近他们的朋友,都觉得汽水瓶说走就走的行为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记得前两天遇见可柔时,她是这么说的。
“那只活该被资源回收的汽水瓶,如果还疯到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那才真是没救了!虽然落荒而逃不算是什么高招,但至少眼不见为净。对了,用不着发喜帖给我,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