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想娶我呢?」洪玫瑰嘴角含笑地问道。
周天纵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将会决定往后日子幸福与否,更关系到佳人是否会同意点头下嫁,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思忖着措词,豆大的汗珠又自他额际冒出,然后滑落。
「我当然是很想立刻将妳娶过门,妳知道的,我受够了这一切的不确定,我只想要巩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让任何人来破坏。我希望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妳,然后和妳相守,时间当然是愈快愈好!」洪玫瑰的脸上依旧是带着那个笑。「还是玫瑰,我们现在就去挑婚戒,或者我们现在立刻回妳家提亲……」周天纵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他看玫瑰这样轻轻笑着,对他提出来的意见似乎都不置可否,让他更慌、更急了。「玫瑰,妳不要在意爸爸或天承讲的鬼话,他们不是我,没有资格替我决定我们的爱情……」
「天纵,老实说我真的很在意。」
「玫瑰……」
洪玫瑰用手指抵住他的唇,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一宇一句清楚的告诉眼前这个因求婚而汗流浃背的男人,「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我必须要好好的拴紧我的男朋友。请问一下周天纵先生,你愿不愿意在今天下午娶洪玫瑰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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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快一点!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车内传来龚悠芳的怒吼。
对男人而言,质疑他的开车能力就跟质疑他的某种能力一样,都是一种莫大的耻寻。
「妳这个喋喋不休的疯婆子,不然妳教我在台北市闹区的马路要怎么开才能快一点啊!……喂喂喂,妳在干什么?这样会出车祸的!」龚悠芳突然伸手将方向盘乱转一番,周天承脸色大变,赶紧将她一把推开。
原以为这个女的又会对他大吼大叫,没想到她却趴着哭了,而且还哭得好不伤心。
「搞什么嘛……」他低声咕哝着,「喂,面纸给妳。」周天承虽然被这个女人搞得一肚子都是气,但依旧很绅士的抽了一张面纸给她。
「哼……」龚悠芳边哭边拭泪,「哼,都是你,你这个没有用的家伙,连追个女人都追不到,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样也想得到周氏……」
周天承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着,「妳说什么……」这可是他的车、他的地盘耶!这个疯女人坐在他的车里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真是太不象话了!他忽然有一股想赶人下车的冲动。
「喂喂,你小心追啊,不要跟丢了!我要去找他们理论、我要去破坏他们,我还要叫他们给我一个交待……」龚悠芳从来就不曾这么情绪失控过,她向来都是十分冷静和理智的,但在看见桌上那份转职书和周天纵护着洪玫瑰的样子,她就知道大势已去,她再也不可能得到周天纵的心……虽然,她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爱上周天纵,或者只是出于一种玩具被抢的不甘心态,毕竟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败阵的优秀大小姐啊!
「哼,妳自己没本事拴住天纵的心,还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妳还真行啊……」一路受她责骂,基于绅士风度都没还口的周天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嘲讽了她几句。
「你、你、你……你说什么?!」龚悠芳拿着面纸的手抖呀抖的。
「唉,像妳这种指甲剪得这么整齐呆板的女人,天纵会看上妳才怪!」
听到这一句话,龚悠芳哭得更凄惨了,「去他的什么工作能力、去他的该死的指甲、去他的该死的平底鞋、去他的周天纵!你以为我龚悠芳是谁啊?是廉价女工吗?还是没人要的丑小鸭啊……竟然敢甩了我……」从小到大,要风有风、要雨得雨的龚悠芳,这是第一次吃了败战,但惹她如此伤心的原因,感情受挫的成分小,面子挂不住的成分多。
周天承翻了翻白眼,「喂,妳这个人也真是的,妳以为……」他忍不住又念起她来了。
「跟好跟好……」哭得泪眼迷蒙的眼在车阵中搜寻着,「车呢?他们的车呢?」她的声音突然尖了起来,「该死的你,居然跟丢了他们的车!」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不敢相信跟愤怒。
周天承在车阵中搜寻着周天纵的车,他在附近来来回回的绕着,「奇怪了……」他们的车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明明是单行道,应该不可能会跟丢才是呀……
「这里是……」空洞的女声自旁边传来。
「法院附近。」周天承俊眉拢起。
「啊!」一阵尖叫声传出。
「又怎么了?」周天承很受不了龚悠芳的尖锐嗓音,他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他所见过最吵、也最爱尖叫的女人。
「他、他们……一定是去公证了……」娇颜迅速刷白,「我输了。」豆大的眼泪自她的眼里如涌泉般落下,「我输了……」她喃喃自语着,很是受到打击的模样。
周天承立刻将车子停在路边,深怕这个女的又会做出什么让他生命饱受危害的事。
「够了,这真是太扯了,妳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谁说在法院附近跟丢了他们的车,就代表他们一定是去结婚了?如果照妳这样说,那我在殡仪馆附近跟丢了他们的车,不就代表他们要为爱殉情、为爱死了?」
「我输了,我输了……」龚悠芳好像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周天承两眼一翻,很受不了的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来,「不就是失恋嘛……」他不以为然的将烟放进嘴里,接着拿出打火机要点火。
「不,我不能输!」掩在手心里的脸缓缓抬起,「你跟我结婚吧……啊?你现在就跟我去结婚吧?」哭红的双眼万分无助的望着周天承。
「妳……咳……」周天承差点将那根烟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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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父亲实在是太不象话了!」星期六一早,周火树的书房里头传来他与儿子周守正谈话的声音。「为什么你总是要为难自己的儿子?我已经跟你说过太多次了,你总是执迷不悟,听不进人家的劝,搞到现在天纵跟你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的意,让他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呢?」
「爸,我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罢了。身为一个父亲……」
「身为一个父亲,我有逼迫你做过什么你不喜欢的事吗?」
周守正无言。
「守正,你知道为什么我迟迟不肯交棒吗?就是因为你们在我心中都达不到标准,像你这样的个性叫我怎能放心交棒呢?何况现在不是我不想交棒,而是天纵不肯接棒,我也只好撑着身体再多做几年了。」
周守正听见父亲的话,神色一凛。
「但也不是非周家人接棒不可,我看了几个年轻人,很有本事、也很愿意打拼,再过两三年看看,说不定到时候就把周氏让给他们来扶了。」
「周氏的问题小,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你该如何和你儿子好好相处,至少不要再是这种相敬如『冰』的情况了。守正,放手让你的孩子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他或你后悔。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支持的援手,这不就是我们为人父母最应当做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