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诉你,译娴她……」
「项紫柔,妳忘了妳亲自对译娴发下的毒咒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沙发后头传来。
昨天,两人已经在电话里亲口对译娴说,死都不会泄露她的行踪,要是谁大嘴巴说了出来,就一辈子没有男人爱,而且罩杯缩回A。
这诅咒一听就知道恶毒到不行,紫柔当然不敢随便违背誓言。
「侯小姐,妳也曾经帮助过我的,为什么……」
「你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吗?再说,你说你那假未婚妻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随口乱说的,我真不知道,你怎能纵容一个女人这样胡说八道?你这种心态,以后是不是还会伤害译娴?」霈仪训起人来有板有眼,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他心爱的女人知错能改,妳们……也不愿给他一次机会吗?」
见霈仪没有回应,紫柔这时突然对楚天骄眨眨眼,打暗号。
他收到讯号,马上猛咳了起来。
「咳咳……能不能给我一个机……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听在霈仪耳里,简直刺耳极了。
「你……你没事吧?」她回头,脸色凝重。
「还……还好,只是……咳一点点血,不碍事的。」
「霈仪,妳看他啦,真的想译娴想到咳血,要是译娴知道他这样的话,我想她也会愿意原谅他的,妳……妳总不希望他就这样一直咳下去,万一……万一在我们家挂点,那该怎么办?」紫柔说得很激动,表演得也很认真。
紫柔这番话,霈仪听了也觉得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从他外表看来,应该不像是骗人,听他咳成那样,她也心软了。
「楚天骄,我跟你说,译娴并没有确切地告诉我们她的行踪,她调到欧洲哪个国家,我们也不知道,她只告诉我们……现在欧洲有一个很大的画展,若是时间允许的话,她会去看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霈仪说话还是一样冷冷的。
「画展?」
「我们能讲的也只有这些了,就算你现在咳到死,我也只能跟你讲这么多了。」霈仪又再度缩回她的小沙发,抱着她的兔崽子看起电视。
「霈仪,妳……也发过誓,妳不怕诅咒吗?」紫柔试探性地问道。
「反正我又不希罕男人,所以没差,而且我……胸前是什么罩杯,我一点也不介意。」她说得潇洒,没错,男人和海咪咪,她都不怎么需要。
紫柔送楚天骄到门口,对他说:「加油加油,我们能帮的就只有到这边,其他的,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了!」
「妳放心,我一定会把译娴带回来的。」
看着楚天骄离去的背影,紫柔相信,他一定能圆满达成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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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 奥塞美术馆
今年年初,全欧洲艺坛界最盛况空前的一项展览,在奥塞美术馆正式启幕。
奥塞美术馆依傍在塞纳河畔,是法国数一数二,收藏最为丰富的宝库,整个一月份的主题,乃是荷兰画家林布兰的典藏珍品特展。
他们向荷兰情商,借了林布兰的一百多幅画作开个展,整个欧洲,顿时陷入一片林布兰的狂热当中。
这次展出的作品,除了他所专精的肖像画外,还有他的蚀版刻画及素描创作,这些都是这位大师生前所引以为傲的作品。
由于林布兰在画坛颇具个人风格,而且也是荷兰的国宝级画家,因此,全球各地喜爱林布兰或对他有深入研究的人,不计其数,短短的几天时间,奥塞美术馆就涌入了超过二十万人次。
在众多的观赏人潮中,一名全身穿着雪白针织毛衫,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般的女子,手里正拿着一本画册,夹杂在拥挤的人潮中,专注地看着每一幅画,并认真地研究它。
女子正是方译娴。
她告诉自己,她要自立自强,好好为自己而活,还有……她要充实自己,既然到欧洲来了,就得要有一些艺术涵养……
她边走边这么想,也不断告诉自己,要赶紧将楚天骄忘掉,可是脑袋瓜里,那张帅得要命的脸,还是挥之不去,唉。
顺着人潮走向,她来到一幅巨型的画作前,眼前这幅裸女图,那眼中深层的忧郁,深深吸引着她,在晦暗的光与影交迭中,半垂的眼透露出她正陷入深层的思绪中。
她赶紧翻了翻手中的画册导赏,这才知道眼前这幅名为「沐浴中的拔示巴」的画,描绘的是一位将军的女人,在沐浴时,不慎被大卫王看到的过程。
导赏中的介绍过于简略,让她一时无法理解她为何会背叛丈夫,而跟大卫王发展出另一段畸恋。
她专注地看着画,怔怔地站在那,她发现画里的女人,好像跟她一样,在期待着一段她渴望的爱情,却又害怕得不到美好结局……
「这名女子的眼神,交杂着矛盾与自傲的神采,她崇拜着大卫王的威武英明,而对于大卫王的青睐,她感到既兴奋又惶恐,最后,在内心极度挣扎下,她还是选择了大卫王,并生下犹太民族史上,最著名的所罗门王……」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
她微微侧过身,发现一张迷人且俊美的笑容,正对着她笑,那张略显憔悴,却又不失帅劲的容颜,让她再度沦陷。
「是……是你?」泪水顿时盈睫,译娴愣了好久,还不敢相信,眼前站的那个男人,竟然会是楚天骄。
「妳为了替我找幸福,而去寻找凯赛雷,而我为了我自己的幸福,前来找妳。」楚天骄深情地凝望着她。
她怔住了,错愕地傻傻望住他。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与灰鸽色长裤,外罩一件黑色风衣,看起来比那些欧洲人还要高大。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我真的被那女人给害惨了,从头到尾我都没说喜欢她,是她自作主张,要叫她父亲来帮我们的忙,可是这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作法,她老爸一点帮我们的意愿也没有,再说……就算真的帮了,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而娶她。」他解释。
「那……你爸爸的银行?」离开台湾前,她已从紫柔口中得知此事,但她仍不愿相信他的说辞。
「放心,有我在,我爸的银行,不可能会垮的。」
「所以说……你爸爸的银行,你已经保住了?」她好开心,这男人还真厉害,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这是当然的啰!译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再多的金钱,也没有妳来得珍贵。」他眼中带着笑,主动握起她的手。「我什么都不在乎,钱再赚就有,没有妳我就惨了!」
这……这是真的吗?谁要借她手指,让她咬咬看。
她好想开怀大笑,但泪水却抢先报到,他是爱她的,这点无庸置疑,否则,也不会大老远从台北跑到法国……咦?是谁告诉他的?
「是不是紫柔说的?她告诉你我在这里。」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不不不,这回妳不能误会紫柔,绝对不是她告诉我的。」他举手发誓。
「不是她?那么是……」霈仪?不会吧,那个冷血动物?
「不要想太多了,反正不是紫柔就是了。」如果说出是霈仪的话,她恐怕会当场昏倒。
他挽着她,悠游自在地欣赏画,他为她解说,讲画里的故事给她听,这样的温柔体贴,让她不再去想到底是谁出卖她,不过,这次的出卖她不会生气,因为她也真的无法没有楚天骄,看他这么诚心诚意跑到法国来找她,她……就不跟他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