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娜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一开始只是小饮,但后来变得上瘾。她曾经戒过,但又偷偷地瞒著我喝。我们常常吵架,吵得不可开交,洁西常被我们大声的程度吓坏了。”
她可以想像洁西无助的模样。
“为了孩子她决定接受帮助,总算戒掉了,但是我们之间也完了。”
他深吸口气。“我知道此刻她不能没有孩子,所以才把洁西交给她。“
“孩子需要的是你们两人。”她说出来自己倒吓了一跳。她有什么资格说教!她自己不也自私地留下孩子!
“我知道。” 比尔难过地说:“我也爱洁西,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再假装也爱著珍妮。”
丽娜冲动地说:“可是,你又如何确定你不再爱她?当年你们结婚的诺言呢?两个人不在乎金钱,不在乎一切的爱情?”
他遗憾地说:“我想,人是会变的。”
“或许吧!”所以,我才选择不相信任何人,丽娜无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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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回想当初认识珍妮的情形,是珍妮独自带洁西到海边玩的时候。
那时她刚到特兰斯不久,自己一个人常到海边来。海边游玩的人不少,她注意到乖巧的洁西安静也堆著沙堡。
洁西认真的神情很吸引人,小小的脸庞专主地没留意到她的靠近。
丽娜蹲在她身边,含笑地说:“你好,好漂亮的城堡。”
洁西转头看她,她惊讶那对眼珠的透明程度。洁西怯怯地朝她一笑。
“你自己来的吗?”
洁西摇摇淡褐色的头发。“不,我和妈妈一起来的。” 她小声地回答。
“洁西!”
丽娜抬头看见一个棕发美女朝她们走来,五官的确是眼前小公主的原版。
珍妮是个娇小的女人,身材则十分削瘦。
丽娜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你好,很漂亮的女儿。”
珍妮高兴地接受她的赞美,喜悦让她的两颊染上一层红晕,令她看起来更美。
“我叫珍妮。”’
“我是娜娜。”
“你怀孕了” 珍妮看著她微隆的肚子询问。
“是的,三个多月。”
“那真是恭喜,我想一定是个漂亮宝宝。”
丽娜愉悦地微笑,两人很快聊开来,所谈的无非是妈妈经。
后来她们还碰过几次,一直到饭店上班之后,丽娜才知道珍妮和比尔的关系,因为她在比尔桌上认出洁西的照片。
今天下午和比尔谈话过后,那种低沉的感觉便一直徘徊在心底挥之不去。
珍妮看起来这么美好,三个人并立在一起,将会是多么美满的全家福,只可惜,事实不再是如此。
她难过地想像洁西那双清澈的蓝眼,盛满泪水和恐惧的模样,心里不禁害怕地想到,自己的女儿呢?会不会也和洁西一样?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人神?”雷刚缓步向前,打破她的沉思。
“没什么。” 她赶紧摇头。
他把食物—一摆在桌上后,抬头认真地看她。“不舒服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有,大概累了点吧!”
“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逞强。”
“我知道。”
“你就是不能放心,任何事情交代下去了还是得亲自看过一遍。”
“你倒很了解我似的。” 丽娜嘲讽地说。
“没错,也许远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雷刚大胆地说。
她迷惑了,或许雷刚说得没错。
他惊奇她居然没有出声反对。“咦,你居然不反驳。”
丽娜叹口气说:“我厌烦一再和你唇枪舌剑,为了不生出个和我一样唠叨的女儿,我想我该考虑多容忍你。”
“谢了。”雷刚椰愉地说:“我就知道这小娃儿是我的幸运符。”
她笑著拿起刀叉,抚慰她正在抗议肚子饿的宝贝。
雷刚细心地揉著面粉,想为丽娜做点道地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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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填饱她的肚子及兼顾到营养问题,雷刚打了数十通电话回家请教郭嫂,只怕帐单来时会令他叫苦连天。不过,为了丽娜,任何事他都愿意去做。
他围著围裙,正像电视影集里的家庭主夫,这副模样苦教雷强和乔伟见了,一定耻笑他半天,雷刚无所谓地笑著,揉著面粉的手更加有劲。
世事多变化,他可没想到自己今天会为了心爱的人下厨而甘之如饴!他愉快地吹起口哨。
他陶醉在自己的快乐中,完全没听到大门被开启的声音,也没听见一个迟缓却有力的脚步声,一直到那脚步停在厨房口前,那双脚的主人用著严厉而大声的音量问他:“你是谁?”
雷刚才转过头来,马上便惊愕地张大嘴巴,沾满面粉的双手停在半空中,更突显他身上那条围裙的可笑。
“丽娜,你能赶回来吗?”雷刚小声地靠著话筒说。
另一端的丽娜摸不著头头,雷刚怎么会突然来电要她回去,“什么事?”。
雷刚瞄了瞄从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在东,声音压得更低,“你爸爸来了。”话筒迟迟未传来回答,他以为丽娜没听见,于是又道:“我是说,你父亲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了。”丽娜沙哑地回答。“我马上回去。” 她补充道。
“好。开车请小心。”他挂掉电话,转身面对那个严肃的老人。
裴在东即使闭著眼睛,也让人有那种感觉,他的确令人无法轻松。他的轮廓削瘦,时间的刻痕并没软化其中的冷硬程度,反倒更加明显。他的嘴唇薄得近乎无情,总是抿成一直线,而那两道眉,更是无时不刻地紧蹙在一起,好像从没舒展开来过。
雷刚看不出他和丽娜有何相似之处。他想起裴在东刚进门时的咆哮——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雷刚,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朋友。”
“朋友?谁的朋友?” 裴在东不相信地问。
“雪儿,区雪儿的。”
裴在东怀疑地看他一眼,似乎不屑地撒嘴。现在的年轻人也未免大不检点,连男朋友都藏到别墅来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不齿地瞪了雷刚一眼,尤其眼光触及到雷刚身上的围裙,他的哼声更大。
“伯父,我能请问该怎么称呼你?”虽然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但雷刚还是礼貌地问他。
裴在东好像很不屑回答,他的声音几乎从鼻子里哼出来,“裴在东。”
“你是丽娜的父亲吗!” 雷刚忍不住惊呼。
听到丽娜的名字,裴在东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认识丽娜~.” 他不高兴地问。
“是的,而且丽娜也住这里。”
“什么!”裴在东显得很惊讶。” 你说丽娜也住这里。”
雷刚殷勤地说:“对,她在海边的饭店上班,要不要我通知她?”
“叫她回来!立刻叫她回来!” 他生气地大叫,命令著雷刚马上打电话。
雷刚缩缩脖子,心想丽娜的脾气不是空穴来风,原来也有点遗传的关系。
而在另一头,挂上电话的丽娜,忍住想尖叫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倒媚.来了个雷刚不打紧,连父亲都赶著来增添她的烦恼,话说回来,爸爸来特兰斯做什么?是专程为她来的吗?
笑话!她未免太自作多情,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父亲怎么可能专程为她来此?他的眼里没有她。
久别的悲伤,如今又袭上心头,丽娜叹气地准备离开,她交代了些事情,然后再极不甘愿地走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