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和小题谈话间,一辆法拉利跑车驶进农庄。
小题往前跑几步看清楚……哇塞,这是一辆上千万的车子耶,哪里来的人客这么凯?
小题贪婪的口水流下嘴角,上次她跟三个哥哥死求活求,他们连一辆小奥斯汀都不买给她,还说她不要东跑西跑才不会闹事。
人客下车了,哇塞乘以九加上三次方,七百二十九个哇塞装满她的脑袋。
不得了!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凯子,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她在考虑,要不要学学酒国名花,妖娇地靠过去,问问:「王董,要住店还是喝酒?」
尚未考虑清楚之前,人客已经朝她定来。
「小姐请问……」
「先别问我,让我先发问。」
她的手捣住他的嘴,小小的掌心厚厚的、软软的,贴在他唇间净是温柔遐思。
「好,你问。」痛恨微笑的傅恒露出难得一见的阳光。
「这是你最贵的一辆车子吗?」
「不是。」傅恒据实以答。
「你有多少辆同等级的车子?」
「十七、八辆吧。」一见面就对人做身家调查,实在不礼貌、又教人反感,但傅恒只觉得她的贪婪很可爱。
哇塞,他的车子多到记不清耶。
「你有房子吗?」
「有。」他回答得很认真,原来不经矫饰的贪心,是件值得欣赏的事情。
「是高级公寓还是独栋别墅?」
「都有。」
「全部加一加有没有十间?」
「不只。」
「请说出确数字。」
「不超过一百栋。」这没什么,在经济不景气的时代,买房子还算是一项值得的投资。
「天……一百!」小题发昏了,软软的掌心从他嘴上缓缓滑下。
她想直接拉著他走进礼堂,含两颗爽喉糖,大声跟牧师说:「我愿意!」
「有没有其他问题?没有的话,轮到我发问好吗?」难得地,他说话口吻出现温度,她是个让他觉得温暖的女人。
「我、我再问你最後—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题居然结巴。
「好,最後一个问题。」他点头答应。
这个女人他不讨厌,很少有女人他不会觉得厌烦,渟渟是一个,她又是另一个。
「你结婚了吗?」
「目前没有。」
「耶!」小题喜不自胜地狂叫起来。第一次见面,有了爱情感觉,她深深爱上他的钱,和他那张举世无双的俊美脸庞。
她的开心感染他,虽然他并不明白她在高兴些什么。
「轮到我发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薛渟渟的女孩子?」傅恒说。
「你要找渟渟?你是她的家人吗?」
他是渟渟的哥哥吧!他和渟渟一样凯,肯定不会错,如果能够,她愿意无所不用其极,破坏哥和辛雅雯的婚姻,拿二哥和渟渟交换她的凯哥哥,这个生意谁都不赔本,且各取所需。
「对,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小题从天堂摔了下来,「名草有主」四个字重重敲上她的脑袋。她脑震荡了,哪里有好心人,快送她去大医院做电脑断层。
啊!不公平、不公平,渟渟已经够有钱了,为什么还要锦上添花?为什么还要嫁给她看上眼的凯男人?
「你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我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答案?」傅恒奸笑地问她。
「不要,我才不要告诉你答案。」
小题任性赌气,步步後退,红红的脸上满是不平、愤懑。
「你不说,我还是会找到她。」
「我们飞云农庄少说有十几甲,我看你要怎么样找到渟渟。」朝他做个鬼脸,小题拔腿就跑。
她的表现莫各其妙,傅恒让她弄得满头雾水。
「先生,你要找渟渟吗?她在饭店部门,我带你过去。」
幼幼知道小题的失望有多重,但来者是客,何况她和渟渟也是朋友,人间事缺少完美。
「谢谢。」他的声音恢复冷然,那是他一贯态度。
坐上车,他依幼幼指示,将车子开往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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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最後一张床,穿著制服的渟渟,把推车推到置物间。飞云农庄的住客很多,常常是一批一批进来,要是速度不够快,很容易开天窗。
经理说,这里的房客已经预约到下半年度,可见在旅游界,飞云农庄是个很受欢迎的住宿地点。
「渟渟,外找。」和渟渟一起工作的陈太太喊她。
「谁找我?是阿诺吗?」
一想起亚丰,渟渟好兴奋,来不及把推车摆好位置,直直往外冲。
幸福的脚步在服务台前止住。怎么是他?白斩鸡不是应该留在台北吗?退一步、退两步,来不及躲了,他看见她了……
幼幼看著渟渟的反应觉得很有趣,很少有女人会用看蟑螂的眼神看未婚夫,她一副随时要拔腿逃跑的表情,奸像未婚夫是钟楼怪人,她马上要嫁到异次元去。
「你不认识我了吗?」
傅恒似笑非笑,抓住她手臂的五根手指像刚从冰箱挖出来的冰柱,冷得她全身发颤。
明明是夏天啊!她却冷得全身发抖,每见到他一回,她就走了一趟南极。眼珠四下转动,她在寻找企鹅准备拍照留念。
「我、我知道啊!」
他从不对她大吼大叫,可是她怕他比怕阿诺更甚千百万倍。
「知道还想逃?」他在她耳边轻语,
怎么从他口中呼出来的气体都是冷的,会不会他根本就是没血没热度的吸血鬼先生?
「没有、我没有逃啦。」渟渟睁眼说瞎话。
「你们聊,我先去工作。」幼幼走来向他们打声招呼。
「不要。」下意识,她拉住幼幼的手,力气之大,让人咋舌。
「你要我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幼幼不解地看著她抓住自己腕边的十指。渟渟在做无声求救?她是不是—该跑一趟办公室,找亚丰来了解状况。
「我们不需要电灯泡,谢谢你带我过来。」傅恒拔开渟渟的手指,硬逼她放人。
「幼幼……救我。」红红的眼睛盛满泪水,渟渟被逼急了,只是体能细胞太差,不能学狗狗跳墙。
这回再说不懂渟渟的意思未免牵强,幼幼匆忙点头,用眼神告诉渟渟,她去搬救兵。
「你要谁来救你?」傅恒凑近她说话。
「没、没有人。」渟渟拚命摇头。
「好了,这不重要,重点是半个月後,我们的婚礼必须如期举办。」他习惯传达命令,更习惯大家遵照他的命令执行。
「我妈妈没告诉你吗?我不要嫁给你,我已经逃婚了。」
她的行动这么明显,为什么大家视而不见?她不懂,她的意愿为什么没有人听懂?
「你母亲没说,她只说你会如期嫁给我,并请求我南下把你带回家,利用时间增进彼此感情。」
他没有时间等待,他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婚礼,一年内生下孩子,好顺利继承爷爷的遗产,虽然他不缺钱,但他要「那些人」好看。
「我妈她……她头脑不清楚,才会说出这种话,你要不要再打电话问她,她会告诉你事实。」
渟渟眼睛拚命朝外扫瞄,第一次,她好气农庄这么大,害远水救不来近火。
「好,悉听尊便。」二话不说,他拿起手机拨出号码。
当时会挑上渟渟结婚,原因有三——
第一:她很笨,笨到让男人看见不会讨厌,他不喜欢太厉害、太精於算计的女人。
第二:她很笨,笨到很容易控制,至少,他要她生孩子,她不会高唱女权,强调生育权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