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初转身戴回眼镜,看见念安漾着淘气的笑容看着她。
“我只是来陪她复习功课,你不要跟我说这些。”
念安笑起来有种少女特有的纯真,但那分纯真里隐藏着十足的野性与危险,就像念平一样充满诱惑力的笑容。
“姐姐,我哥很帅吧?”
她突如其来的问她一句,晓初不知如何反应,只感觉自己双颊一片灼热,心脏狂跳不已……
“虽然他小你四岁,可是哥哥的魅力可是横扫九岁到九十九岁的女人呢!你看过他了吧y像他这么帅又这么聪明的男孩子,世界上只有他一个而已。你知不知道?当年他可是七所大学的榜首,别人是争破头要挤进大学的窄门,而哥哥是看他高兴要选哪间学校念。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心动吧?”
晓初没理会她口气中的暗示与轻挑,她的思绪陷入了念平的深遂瞪眸中。她相信他有这能力,只是为何他的眼神会如此沧桑?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冷傲是一种伪装。
“那……他现在呢?”她只能傻傻的问。念安以一种看笑话的表情看她,似乎料准了她会坠人哥哥迷人的旋涡里。
“休学了。”
“休学?”
“拜托,大学四年的课他花两年就轻松念完了,连教授还要请教他呢!他连博士班的课都去旁听,觉得实在太小儿科了,干脆休学自己念,他还打算到美国读书。你说——”她凑上她发楞的脸看。“他是不是个天才?”
无庸置疑,难怪他会觉得她是个草包。她不但自尊心受损,连自信也完全被摧毁了。
成功的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哥哥身上的念安整个人愉快的平躺到床上,摘下耳环在手上把玩着。
“所以啦,要读书找我老哥,别找我。”一下她又坐起身来看着失神的晓初。“不过啊,你还是接受我的建议吧!帅哥都爱美女,你这老土的模样没有男人会对你有兴趣的。”
“我……”她才不要让男人对她感兴趣,像念平那样自负完美的男孩子,她更不敢有高攀的念头。
“你可以走了,我半个小时后有约会。”她跳下床开始翻衣柜。
晓初看见她的衣柜里全景鲜艳流行的服饰。
“我才刚来……”
“吸哟!”念安不耐的叫了声。“老爸不在,你那么认真干嘛?他八月才回来,那时联考早过了,我不是读书的料,他早认了,反正你钱都收了,轻轻松松多了一笔钱多好,干嘛没事找事做?无聊?!”
晓初皱紧了眉,就是因为她已经收了钱,韩先生又不回来,所以她必须负责她的功课。她倏地抓住念安拿出一套上衣的手,坚定的看着她:
“我不能现在走,这两个小时是家教时间。”
念安甩掉她的手生气的叫道:
“你怎么这么八股?我连课本都没有还上什么课?”
“课本我有。”
“你是我的家教,不是我老蚂!你爱留下来就留下来,我可是要出门了。”念安起身使劲把她推出房门,“呼”的一声关上房门。
“念安、念安i”晓初拍打着她的房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念安把她的背包塞回她手中,还挑衅的对她扮个鬼脸,又把门给关上。
呆立在房门前的晓初简直不敢相信,她暑假的第一份工作就遭受到这样的莫名待遇?!一个奇怪的家庭,难缠的兄妹,接下来她该如向面对?从进门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被自己的学生赶出门,实在是很丢脸的事。
“你可以考虑去找别的工作了。”念平的声音突如其来,她转身看见他靠在另一扇门前,脸上的表情是她熟悉的轻蔑。
,她镇下心情,无奈声音还是有些软弱。“我不会放弃的……”
他似乎笑了声,晓初努力不去理会他笑中的冷漠。“我想念安喜欢你。”
她一楞,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在她房间待的最久的一个家教。”
这是恭维还是讽刺?她完全分不清楚了。她再次哑口无言,她恨自己一旦面对他,只能脸红,只能笨拙的不知应对。
“我送你回去。”
此言一出,晓初震惊的退一步,此举让念平挑高了眉。
“你怕我有什么企图吗?”
不可否认他这般不羁的野性令人无法招架,但晓初仍是被他的提议吓的发抖,她必须承认她的确是害怕,害怕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卑微渺小。
他笑了,令人昏眩的迷人笑历,同时,也十分的残忍。
“放心,我对一个老女人没兴趣。”他说完迳自下楼,留给她稀薄的空气使劲的呼吸。
他始终像个任性骄纵的坏孩子,主导着她的一切思绪,嘲弄她的不自量力。看她心伤,他似乎很得意,却总在中伤她后就掉头离去,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是不是真的把践踏她当有趣?她想他不敢想,她已经被他不留余地的嘲笑—番了。在他面前,她除了是个草包,什么也不是。
她呆站在他的重型机车前,看着他的长腿跨上这辆改装过的重型拉风机车,别说她根本没坐过,她连怎么上车都不知道。
丢给她一顶安全帽,机车发动的声音宛如咆哮贯穿了她的耳膜。他冷眼看了她一眼。
“你要我抱你上车吗?”
“我……”
“你能不能干脆点?”他又冷冰冰的丢给她一句话。
晓初发现自己的双腿发颤,他就不能用好一点的口气对她说话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想表达什么就尽量表达出来,干嘛一副备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大学教授没教你人有自由意识,还是你只会读书不会说话厂
是他太残酷了,本来就不善言词的她变得更怯儒了,他怎能指责是她的不对,其实他就是爱激怒她,故意惹她哭,让她难堪而已。
晓初把安全帽丢还给他,还撞倒他挂在后照镜上的另一顶安全帽,帽子掉落于地,她也转身跑开了。
念平看着她狂奔而逃的背影,心想她是个被传统约束的女子,看似软弱却有强韧桀傲的坚强。其实他根本不想嘲笑她,在逼不出她一滴泪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到她是个惯于压抑善于逃避的女人,而且,她绝对不是个草包。
第二章
狼狈“逃”回家中的晓初,把自己关进房间。但无论睁眼闭眼,她随时都感觉得到念平那双犀冷似豹的黑眸紧盯着自己。
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产生如此剧烈的想念。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男孩折磨的心力交瘁。
尽管他那么冷酷刻薄,她却无法讨厌他,长他四岁并不代表她比他成熟,相反的,在他面前,她简直就像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草包……多么残酷的评语,简直被他贬的一文不值。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的冷漠?十九岁的孩子,应该是属于阳光的,他却像来自她狱的夺命使者,那么冷例无情,在他眼中,世间的美好都变的庸俗丑恶。
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晓初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她总觉得……在他那样骄傲的外表下,该是有颗脆弱而孤独的心……
晓初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她这样胡思乱想有什么意义?对念平那样高傲完美的人来说,她的存在简直就像尘土般的不起眼,她何苦再自取其辱?是的,这两个月只要把她分内的工作做好即可;而她该关心的是念安,不是智慧过人,却冷眼相待的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