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以帮我引荐?」
他笑笑不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神秘?大家都想知道你是谁,可是听说你的资料被封锁,没有人查得到,说!你和美国FBI有没有关系?」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他揉揉她的头发,软软的发丝拂过,他的心掀起一阵骚动。
「是吗?你会不会是美国太空总署正在追踪的外星人?哦……」她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脖子上面有个外星人的专属记号,为避免身分被识破,你才随时随地穿著高领衣服,而且你有体温调节器,不害怕过热。」这样解释就通了,曲曲说过他刻意隐瞒身分。
他沉默,由著她的想像力发挥。
「为什么不说话?我猜中了吗?高中时期,我以为你身体不好,才天天穿著高领夹克上学,原来这是不能轻易示人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会怎么样?会被专家抓去解剖研究吗?还是被黑道集团抓去高价贩售?」
「都不会。」
「你是说你不是外星人?那你是……是某某帮派首领,你的脖子绣著帮派徽章,你怕被敌人伏袭,所以刻意隐瞒身分?」
「我不是。」
「我不相信你的话,除非给我看你的脖子。」她伸手想将他的衣领翻下,却被他的大掌阻止。
「想知道我的秘密只有一个方法,你知道的。」他的语气很暧昧,幸而天太黑,她的脸红被夜色掩护。
「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不起吗?」瘪瘪嘴,环住他的腰,她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密。
夜包围住这对男女,带著一层朦胧诗意,抗拒爱情的力量变得薄弱,爱上他,天经地义。
直到他们互拥到天亮,郁敏才晓得,他带她来到学校後山,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对於粗线条的郁敏,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後知後觉的,她不晓得的爱情、不认识的爱人,都是在她恍然大悟之後,才了解这些一直存在於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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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郁敏,快点起床。」
夕焄拍她的脸、摇她的肩,企图制造个九二一,将她摇醒。
迷迷糊糊问,她的上半身被抬高、抱直,揉揉眼睛,她问:「我中乐透彩了吗?」
中乐透……突然间,郁敏眼睛进出金色光芒、睡意全消,她尖叫,抱住他的脖子,又亲又喊。
「耶!我中乐透彩了,不是别人,是段郁敏中乐透。」
连连的热吻让他差点失控,他捧住她的脸,正视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中乐透彩。」
夕焄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是两百多万,再扣掉税金,连部像样的好车都买不起,居然让她闹了整整一夜没睡好。
他後悔,要不是昨晚太无聊,抱著她去散步;要不是看到一群人排队,她也嚷著要去凑热闹;要不是拗不过她,掏腰包买了六个幸运号码,他不会让自己麻烦了一夜。
好不容易哄她入睡,她在梦里拿他当作奖金抱,让他连翻个身都不能,膨胀的欲望、高张的狂热想像,让他和她—样辗转难以成眠,
「你说我睡著,就把彩券给我。」伸出手,郁敏向他要彩券。
「好。」他把彩券交到她手上,看她拿著彩券又亲又吻,对著彩券,她用尽热情。
「把它亲烂,你就没有奖金可拿了。」
他从不知道,两百万会让一个女人欣喜若狂,他给过很多个分手床伴几百万,也不见她们狂喜到这等程度。
「对哦,乖乖,妈妈惜惜,我会小心一点不把你亲烂掉。」她把彩券放在胸口,捧住梦想……陶醉。
「要不要起床了?我陪你一起去领奖金。」伸出双臂,他等著抱她进浴室梳洗。
「好啊、好啊!我们马上去。」
交出自己,她让他搬得很习惯,其实她早可以下床走动,可是……有人肉轮椅坐,是个蛮不错的享受。
夕焄将她放在马桶上,把挤了牙膏的牙刷交给她。
「你拿到一百万要做什么?」郁敏嘴里有满满的泡泡,说起话来不清不楚的。
「什么一百万?」
「你的一百万啊!彩券是我们两个人买的,奖金当然一人一半。」她说的天经地义。
他很讶异,为了这笔钱,她高兴一整晚,天亮时,她居然开口说要一人一半?
「你可以自己把两百万留著。」
「不好,这样不公平。」吐掉泡泡,她在漱口时,他接手她的牙刷,往自己的牙齿上清洗。
「我才不要欠你,说啦、说啦!有了一百万,你要做什么?」
她搓出一大堆洗脸泡泡,在自己脸上糊一些,也在他脸上糊一些,摩摩摩,她摩著自己的脸皮,也摩上他的,
「你呢?你想做什么?」
「首先,我要买一个五千块的名牌包包,就说是……是你送给我的,先气死田宜芬再说。她会後悔自己没事去抢我的财经版,凯子没钓到,连你这个大帅哥都没机会认识。」
五千块的包包?她的愿望真小。
「然後呢?」
「然後去吃大餐,早餐、中餐、晚餐,餐餐都是大餐,吃到我一联想到龙虾鲑鱼都会害怕。」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龙虾鲑鱼,我请李嫂帮你准备。」爷爷奶奶习惯清淡爽口的食物,他没想过她对高级料理有幻想。
「我有一百万了,干嘛要麻烦李嫂?然後,我要把剩下的钱存起来,每年拿那些利息出国玩,你说,我的计画周不周详?」
「嗯,你要出国时会约我一起吗?」
「你能和我一起去?不可能吧,到时,你早回美国了。」想起分离,郁敏心情沉重。
很多次,愉快气氛会被预期的分离给冲散,那种预期让郁敏有种强烈的无力感,而且无力感一天一天累积,常让她在午夜时分惊醒,无眠到天明。
「美国又不是外太空,我们为什么不能约定?」
他的回答满足了她,郁敏笑盈盈地将掌中泡泡全涂到他脸上,指腹在他脸上转圈圈。
他的胡渣刺刺的,在她指间带过一阵电流,他的鼻子挺挺的,像座高高的山脉,登上峰顶、滑下峰顶,她在他脸上玩游戏。
奇异地,他没有抗拒她的调皮,含住满口泡泡,看著她覆在纯洁泡沫下的细致脸庞,像天使、像他梦里的十七岁女郎。
「我会记得,不管你人在哪里,我一定约你。」郁敏说。
「嗯。」
夕焄放下牙刷,在她脸上玩起相同的游戏。
温暖从他指间滑向她的小脸,没想过这样的接近会不会太亲昵,她只想一直一直和他在—起。
「不晓得以後你的新娘会是什么样的人?」她问。
有一天,他会和他的妻子,在浴室里玩著相同游戏吧!酸酸的,是醋意,她没有察觉。
「她很可爱,有点粗枝大叶、有点後知後觉,没有心机,迷糊得让人想保护。」他的新娘人选早已确定。
他口里的女人是曲曲吧!曲曲天真浪漫,的确缺少心机,不过,在他的保护之下,有没有心机都不重要。
「然後呢?」
「她热情活泼,高兴的时候大叫、不高兴的时候泪水狂飙,是个真性情的女人。」
他将郁敏形容得很清楚了,可惜她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没错,曲曲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从不暗地伤心,怀疑郁敏横刀夺爱,她直接拉起郁敏大喊讨厌,看来,梅格的得分更低。
夕焄的句句形容将郁敏打下地狱,算了,她不想再往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