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只顾着埋怨父母亲不顾虑我心中的感受,自顾自的离婚,再各自再婚,那么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他拧起眉。
“我不能想像。你呢?你能想像我吗?”他低头问着她。
好—会夜君影才摇头,“我不能。”因为在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天真、开怀,从不怨天尤人。
“我也不能。”他嫌恶的皱起眉。
夜君影轻声笑了。
“你终于笑了。”见到她的笑颜,斐悠一脸松口气的模样,小声问着:“不生气了?”
攸君影摇头,“对不起,我……”
“嘘。”他伸手止住她的歉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该道歉的人是我,不该扯痛你的伤口。”
“不,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的话。”她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真要她办到,却是太难了,积压了十多年的恨,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
“我知道你能明白的。”望着她,他相信最后她一定能想通的。
夜君影扬眸凝向他,眸底有着深意,像是想探索什么。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斐悠不解的摸着自己的脸。
“我发现今天的你好成熟喔!”夜君影说着,“平常你总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对各种事物都很好奇,就像个大孩子,没想到你也会有成熟的一面。”
“君影,我至少也二八了,该有的智商也有了好吗?”斐悠当场皱起眉尖,听她的语气,好像他平常是白痴的样子。
“我没那意思,只是有点惊讶。”夜君影扬起一抹笑,“是呀,我都忘记你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
“我本来就不是。”他一脸不满。
“是是,对不起嘛。”可见他这样子,真的像个孩子,与刚刚的成熟模样差好多。
“对了,差点忘了。”他赶紧自口袋拿出一个东西,放到她手上:“这个送给你。”
“这是……”一条项链,细致的银链上系着小小的坠子,坠子里含着一朵白色铃兰,显得非常的素致典雅。
“刚刚在卖场看到的,觉得非常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他将银扣打开,“我帮你戴上?”
“嗯。”夜君影笑着点头。
“坠子里头是铃兰,你知道吗?白色的铃兰别名又叫‘君影草’是北海道最具代表性的花。”他边帮她戴上边说着。
“喔?”夜君影低头把玩着颈上的坠子。
“而且你知道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他柔声问道。
“什么?”她抬头好奇的问着,谁知他却也正好低下头,二人的唇刚好贴上,彼此愣了下,眸与眸相互注视着。
在彼此的眼瞳里看见对方的身影,自然的,二人闭上眼,她唇微启,让他深深的覆上她的唇,舌与舌交缠着,气息相融,唇齿相接。
久久,他才离开她的唇,低哑着声,轻柔的说着:“它的花语是——再回来的幸福。”
第七章
这夜,黑街里的堕落一如以往般热闹,音乐声依然震耳,舞池照样有人卖弄着舞姿。
只是,相同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不同,只见前后二个角落,各围着不同的人群,一边全是男的,一边全是女的。
纪嫣然紧拧着眉尖,看着左方的夜君影,再看向右边的斐悠。
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她一点也看不懂。
只见夜君影边喝着酒,边与周围的人谈笑着,娇笑声不停的往左方传来。
至于斐悠呢?则被是女人包围着,而右方则传来阵阵让人听到就刺耳的尖笑声,一听就知道那些女人在发花痴。
“呃,这种情形持续多久了?”纪嫣然转头问峰,一双眼犹带好奇的望着怪异的二人。
“二、三天有了。”峰擦着酒杯,脸上依然噙着淡淡笑意。
“你知道原因吗?”眯眼看着他脸上的笑,这家伙没事搞什么神秘,那嘴边的笑跟只狐狸没两样。
“不怎么清楚。”扬眸瞄了纪嫣然一眼,峰依然一副优闲样,像是看透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说明。
鬼才相信!纪嫣然冷哼一声,“喂,你对影到底有没有感情呀?别告诉我只是朋友。”她头一个不信。
“我希望她幸福,这就够了。”他并不要求什么,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夜君影真正的笑,这样就足够了。
“你可以给她幸福呀,不是吗?”纪嫣然手支着下巴,扬眉询问。
“不,能给她幸福的人不是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而且你我都清楚明白,她对我并没任何感觉,不是吗?”
在他第一次看到斐悠的时候,他就知道,属于夜君影的幸福已经来到了。
纪嫣然没有否认,仅是扬起笑容,眸里升起戏谑。“看你平常沉默寡盲的,像根木头,没想到竟是个深情种呢!”
对她的戏弄,峰仅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要不要来杯绿茶?”放下手上的酒,他低声问道。
“好,谢谢。”纪嫣然欣然接受他的提议,黑眸再次转向左右二方,反正感情的事不是他们这些旁人可以理解的,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看场好戏。
就不知这部戏的结局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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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影轻笑出声,眉眼凝着娇媚,樱唇勾人的扬起,酒红色的发垂落于雪白的肩上,身上的红色洋装更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轻啜口香醇的红酒,听着身旁男人诉出的甜言蜜语,像是听到好笑处,她笑得更加开怀,媚人的笑靥,更逗得身旁的男人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美眸轻轻流转着,再次不经意的瞄向前方,望向斐悠那边的情况,却刚好瞄到一名女人全身软弱无骨的将身子靠向他,高挺的胸脯不住的往他身上摩蹭着,摩蹭得她的眸沉了下来,脸上也快速闪过一抹怒气。
这时斐悠眸子也扬了上来,恰好与她对上眼,对她扬起一抹笑。
夜君影故意别开眼,当作没看见,低头轻啜口酒,脸上依然平静的勾着笑容,唯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波涛汹涌着。
该说是自那吻后,她的心就从没平静过,即使与斐悠住在同一间屋里,她也躲着他,就算真碰了面,她也匆忙的进房间,不然就假装有事要出门,突然之间,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就连在堕落,她也把他当作隐形人,在众男人间调笑着,可眼却总是不受控制的瞄向他,在看到他身旁围着那么多女人时,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不悦。
像要示威似的,她故意笑得更大声,当作自己什么也不在意。
可是她真的不在意吗?就连她自己也清楚明白,这是她在欺骗自己的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明明是把他当成亲人般在照顾,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她竟然和他接吻了。
是那时的气氛,让彼此情不自禁吗?
可是当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不是没碰过更美的气氛,可她也从没失去理智过,更没让那些男人碰过她一丝一毫。
那么那时她又为什么会……
敛下眸,脑中浮起这几日与斐悠相处的点滴,她可以很自在的在他面前笑,甚至对他说了许多事,仿佛向他诉说,是很自然的事,因为他就像亲人一样……
像亲人吗?
酒杯轻抵着唇,微透着冰凉;就像他的唇般,只是他的唇却多了柔软,即使微凉,却也让她感到浓浓的暖意。
真的是把他当成亲人吗?
眸再次望向斐悠,亲眼看到旁边的女人对他献着殷勤,心底不自主的涌起一股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