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苹果眨了眨眼,“当然很简单呀,而且斐悠看起来那么单纯,就算年纪比我们大,可却让人觉得像个小弟弟,我想影一定是把他当成弟弟般照顾,那么帮弟弟擦掉面粉有什么奇怪,是你人惊小怪了。”她没好气的睨了纪嫣然一眼。
大姊,别玩了,玩过头你就什么好戏都看不到了。
袁苹果以眼神示意,这纪婿然就是不懂看人脸色,没看见影表情已经有点怪怪的吗?
“你说的也对。”纪嫣然点头附和,喷,只是玩一下嘛,紧张什么?
夜君影没有回应,只是呆愣的看着手,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再望向斐悠,就见他好奇的听着纪嫣然和袁苹果的对话,然后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她。
夜君影对他笑笑,是的,别想太多了,就像苹果说的,虽然他年纪比她大,可她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对个小弟弟防什么防?
而且她想,以斐悠的性子,也不会想些什么手段来害她的,伤害她对他而言也没好处,是她自己的防备心太重了。
“真有这么好吃喔?”看着夜君影面前的蛋糕,纪婿然好奇的挖了一匙,“嗯嗯,不错耶,斐悠,你出师了喔?”
“我也来试试。”袁苹果也自动的拿起叉子切了一块,“唔,味道不错,看来斐悠很有天分喔!”
“真的?”听到她们二个人的称赞,斐悠不掩脸上的喜意。
“对呀,唉,我正缺个徒弟,斐悠,你要不要来我这边工作,保证薪水很优喔!”袁苹果笑着拉拢他。
“也可以喔,斐悠不是正在找工作吗?影?”纪嫣然转头询问夜君影。
“是呀。”忽然被点到名,夜君影微怔了会,才缓缓回道,她记得之前斐悠是有说过要找工作。
“那刚好可以来我这边嘛,斐悠,你说怎样?”袁苹果问着斐悠。
“唉,等等。”纪嫣然赶紧打插,“我前些日子听峰说,堕落好像想加个人手,不如让斐悠去好了,反正他住影那边,影晚上也都会去堕落,刚好顺便嘛!”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影,你说怎样?”纪嫣然再次问夜君影。
“看斐悠的意思吧!”夜君影转头望向斐悠。
斐悠想了下,他歉然地望向袁苹果。“我想我去堕落帮忙好了,也可以顺便还君影的情。”
“好吧,不勉强。”袁苹果也只能无奈的耸肩,没关系,看戏比收徒弟重要。
“好,那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纪嫣然开心的拍了下手,再自动的挖了块蛋糕吃。
“对了,我前些天看报纸,王氏企业好像发生财务危机,听说是里面一个姓何的经理出了纰漏,现在股东正要开会将他除名。”寨了满口蛋糕,纪嫣然含糊说着。
“王氏企业?”袁苹果拧紧眉,“影,之前那个何什么生的,我记得他好像是入赘给王氏企业的大小姐嘛?”刚好那经理也姓何,不会是同一人吧?
“嗯。”夜君影点头,也觉得奇怪,台湾排名前五十大企业,怎么好好的会发生财务危机。
“喷,王俊生那种货色能管理什么企业,会倒不是没原因的啦!”纪嫣然冷哼一下,“别管它,我们来聊点别的。”她转个话题。
顿时,几个人又吵闹的聊起来。
唯有斐悠低头喝着茶时,好看的薄唇微扬起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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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夕阳西下,照得天空一片橘红,街上人来人往,路上车子拥挤,正是下班回家的时候。
而在黑街里的堕落,门儿深锁,天未黑,显然还不是营业的时候,就连黑街上的人也零零落落,不复深夜的热闹。
夜君影一人在微暗的堕落里,手指轻抚着黑亮的琴盖,琴盖上映照出她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寂。
轻轻打开琴盖,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尖轻按下琴键,清脆的单音在寂静的堕落清晰可闻。
深瞳微掩,缓缓坐下身,二手放上琴键,很自然的,熟悉美妙的琴声悠然响起,柔美的、眷恋的,借着音符唱出轻柔的情话,只是,有谁能倾听呢?最后也只是落得寂寞,徒留淡淡的琴声在空中回荡着。
“好美的音乐,只是好像还没完结。”久久,优雅低沉的声音进入,夜君影愣了下,顾着声音望去。
“斐悠?”夜君影不无讶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找不到你,所以来这找看看。”斐悠缓缓走向她,“没想到你琴弹得这么好,不输那些钢琴家喔。”他笑着称赞。
夜君影敛下眸,转头望向琴键,淡淡说着:“我妈也曾这么说我,她总说我是名天才钢琴家,有她的风范,而且一定会青出于蓝。”
是一时寂寞吧,希望有个人能听她说话,所以,她再次跟斐悠聊起从前,那段属于她儿时的记忆。
“她是名钢琴家?”走到琴旁,斐悠轻声问着。
“嗯,她名唤水柔,人如其名,是名温柔似水的女人。“所以才需要人好好呵护,禁不起一丝挫折。
“水柔?是那位被人称为水中精灵的天才钢琴家吗?”斐悠沉思着,望着夜君影的眸子更显深墨。
“嗯。”夜君影轻嗯一声,“小时候她总弹着这曲子,可却总是弹到一半就停止,因为这曲子她还没做完,她说要等那男人回来,才要把这曲子做完整,再弹给他听。”
“那时的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等着听这曲子的结局。”夜君影望向他,“她说这曲子是她写给那男人的情书,她相信那男人听了一定会懂的。”她深深记得那时女人脸上的幸福。
“我记得她的话,与她一起等着那男人回来,好些日子,他终于回来了,谁知,却带来令人疯狂的消息……他,爱上别人了。”闭上眼,女人脸上的心碎她犹深深记得。
“从此,这曲子就没有完整的一天了,因为她再也做不出来了,也再也没有人愿意听她的情书了。”她轻抚着琴键。
“过不久,离婚协议书寄来,她更加崩溃了,从此,天堂消失了,地狱降临了。”她笑了,笑中带着愁。
斐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她并不需要人安慰,她只需要有人听她说话。
“自那之后,她不准我出门,就怕我也不要她,她想太多了,我不会不要她的,我是那么的爱她,怎么会离开她呢?”她吸口气,忍住眼中的酸溜,“可她却离开我了。”以那么绝决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后便是一群人同情的目光及背后的窃语,再摆着虚伪的笑容,说着请节哀顺变的蠢话。”夜君影冷冷一哼,“再来便是那男人送来的救济,要我跟他一起住,他会照顾我。”她嗤笑出声。
“之前不要我,现在才来虚情假意,我不希罕!”太迟了,就算他照顾她,也抹不去她被人嘲笑,笑她爸爸不要她,笑她妈妈是个疯子,笑她的一切一切。
“他选择那女人,既然如此,他就再也没有资格要我喊他一声爸爸。”她是偏激,可那又如何?真正可怜的人是她妈妈,而不是那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是她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她总告诉我,别爱上男人,别像她一样,她是一个例子,是一个借镜。”犹记得她说着这些话的疯狂眼神,看得她好心痛,她是那么美好的女人呀,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夜君影低语,“她该是幸福的,快乐的,脸上该总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在那些日子里,她的脸却总被伤痛复盖。”而后,承受不了痛苦的下场,即是疯狂,疯狂的对待所有的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