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颐冷凝重义,严昀玩世不恭,他们怎么会有所交集呢?
“朵鹰,我们回去吧!”向华仑扶着她。
“藏颐,你终于回来了。”她挣脱向华仑的保护,直奔到严昀的面前。
“朵鹰,他不是藏颐,他只是个和藏颐神似得不像话的男人。”
她伏在严昀的胸前,柔柔低语:“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严昀犹豫了片刻,才伸出手轻拥着她,“无论你曾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他一改往日的轻浮,在此刻漾出最真挚的笑。
向华仑可不能让桑朵鹰对严昀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有任何遐想,立刻提出严重的警告:“严昀,放开她,你和藏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没资格代替藏颐说任何话。更何况朵鹰从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藏颐的事情,她不需要被原谅。”
“她这么脆弱,我一个大男人想保护她也不为过,无论用任何方法,若是可以暂时抚慰她的心灵,我都愿意为之。”
“别打她的主意,我会引导她认清你和藏颐的不同。”向华仑突然忧心地拢起英眉,低沉地道:“她已经受够寂寞的侵蚀了,我不愿看到她再钻人另一个死胡同。”
严昀不舍地轻放开她,“这么痴情的女子可真罕见哪!”
“所以你和她不适合、朵鹰,我们走。”
“华仑,你先走吧!我有很多话想对藏颐说。”桑朵鹰习惯地又勾着严昀的胳臂,在他的臂弯里找到避风港。
“朵鹰——”
“让她说,她一定藏了很多的心事,不说不快,发泄出来后也许能丢掉一些重担,况且你的权力似乎不够大,你阻止不了她的。”严昀扶着她坐下来,自己也潇洒入座,专心地当个聆听者、
向华仑拿她没办法,只好在一旁待着,愤恨不已。
“你把头发剪短了,其实我老早就想建议你,因为长发的关系,老是让人错认你是女人,剪了头发,你就不需要应付这些困扰了。”她调皮地拨弄他的发丝。
“是啊,短发比较利落。”严昀有模有样地回答。
“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想剪掉它?”她挺怀念那头长发的。
“为了改变、”
“改变?”她迷惑地问。
严昀盯了她半晌,拉起她纤细的柔荑放到脸庞摩挲,低语:“想和过往了断,过全新生活。”
向华仑不自觉地被他的话吸引,他认真的神态看起来真的和藏颐没两样,教人产生迷惑。
“了断过往?你愿意根留海岛,不再想起以前的种种,甚至你不会再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对不对?”她突然变得好激动,只为求他的保证、
严昀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女高音打断了。
“昀,这么巧。”许晓妃充满惊喜地走近,看到他手上紧握着一双手,立刻翻脸,“她是谁?”
当桑朵鹰抬首一看,彼此都些微吃惊,尤其是许晓妃。
“是你?你们认识?”许晓妃冒火地问,
“我们是初识,她是华仑的朋友。”严昀道。
桑朵鹰错愕地听着他的介绍,正想反驳,许晓妃却撒娇地拉起严昀。许晓妃很清楚严昀处处留情的习惯,但只要她识趣一点不闹不吵,严昀迟早会是她的。
“走吧,相逢不如巧遇,这次的CASE我们趁现在坐下来淡谈,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许晓妃转向桑朵鹰续道:“祝你和你的男朋友有个快乐的周末,拜!”
“不可以,藏颐!”她霍地起身。
严昀给她一个笑容,“公事比较重要,我就不陪你了。但是,我能知道你的芳名吗?”
“你知道的,藏颐。就算暌违三年,我却没一刻忘记你,更自责我伤害了你,请你别再演戏了。”
“我是严昀。我偶尔会逢场作戏,但不会针对你。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再见。”
严昀和趾高气扬的许晓妃走出她的视线,她虚软地坐在椅子上失神。
“朵鹰,他是严昀,不是藏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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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两天前还颇有朝气的,怎么才见过严昀一面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真是的!”桑学任担心地来回踱着。
“她需要一帖心药。”褚宿雱建议道。
“心药?哪里去找?”
“在严昀身上。”
“他?”桑学任觉得不太妥当地摇头,“见一次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再让她见第二次,我这个女儿还有几条小命可以赔?如果他是藏颐也就容易多了,偏偏他不是。”
“真相如何只有严昀最清楚。”他的表情高深莫测,和斯文的装束实在不搭。
“两年前不就调阅过他的资料吗?你也说他的的确确是严昀,家世背景清楚得无从起疑,怎么还会有隐藏的真相呢?”一旦遇到女儿的事情,桑学任就失去判断力。
“但是父母全亡、死无对证。其实很多资料都能伪造,我不能确定获得的情报能不能当真,毕竟藏颐是那么聪明的人。”褚宿雱对藏颐只能说束手无策,他很想揭开严昀的真面目,而惟一的办法就是请桑朵鹰出马,大概只有她能打动严昀。
“为了女儿,只好姑且一试,如果事情的真相不改,我再亲自登门请罪。说吧!你有什么方法?”
“我希望大小姐能完成手上的CASE。”褚宿雱恐有流言纷传,所以替她请了病假。
“借工作麻痹她的神经?我不赞成。”这是不正常的抒发管道。
“男模是严昀。鹰王,相信我,会有所进展的。”
桑学任犹豫半晌才道:“她在房里,去问她吧!”
褚宿雱来到桑朵鹰的门外。
“大小姐,摄影工作明天开始,你接不接?”
良久,她的声音才传来:“我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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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突出月光这项主题,她留在工作室里等待夕阳西斜、月儿露脸。
她准备着器材,景、灯光、精密的高级仪器等等,面对最爱的摄影,心头却沉甸甸得难受。
还能再面对他吗?他自称是严昀,否认认识她,但是她很清楚那份感觉,错不了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认她?是不是还介意着身份问题?当初她胆小懦弱不敢去面对,那是因为太突然了,任谁也无法做到镇定以对吧?
她想再重来一遍,听他坦白他的身份,告诉他她的爱能克服任何的问题,她想将他挽留,把一生一世交付给他,
走廊传来男女的笑声,是他和许晓妃来了。他一向是吝于施舍分毫笑声的,印象中他笑过几次都能细数,然而如今他对许晓妃的态度却是她当初苦苦追求的。
她局促不安地望着那扇开启的门。他依旧把最真切的感觉隐藏在墨镜后面,那双眸子究竟是否依然冷凝,已经瞧不出来了。
许晓妃一见到她,就一肚子火气。
“病了两天,休息够了吧!才进公司没多久就懂得找推托之辞偷懒,你存心把这件CASE丢给我吗?要不是总经理坚持要验收你的成果,评量你究竟有没有能力在公司生存下去,也不用延到今天才开工。”她拉拉杂杂地埋怨一堆。
“你生病了?”问话的人是严昀。听到许晓妃冗长的开场白,他只在乎这点。
桑朵鹰隐忍满腔悸动,轻轻地点头。她除了顺着褚宿雱为她编织的借口外,没有其他台阶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