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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潇潇,风也不遑多让面前来展现它的顽皮,在风雨招摇中,刍荛的伞不住地晃动。而在伞下的世界里,映蝉将脸深深地理人刍荛宽阔的胸膛,尽情地哭喊着。她为爷爷的病况而哭;也为自己多舛的命运而哭;更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哭。

  呵护着在他怀中柔弱如株幼兰的映蝉,刍荛将大部分的伞都用来遮掩才及他胸口的映蝉,任雨将他的背全部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

  怀里的哭声渐渐停歇了,望向公园里被雨水洗刷得亮丽洁净的花草树木,刍荛心里不知不觉地涌出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她不再怕我了,这个认知令他几乎要喜不自胜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会是条辛苦的路,一来是我们之间全然迥异的背景,再者是彼此认识的时机不对。对这种在一定条件下所勉强凑合的婚姻,会心存乐意的,毕竟也是少数,更何况以映蝉条件如此优异的年轻女子……

  但轻易打退堂鼓,毕竟也不是我自幼所受庭训所能忍受的敷衍态度。我坚决地相待,只要有所努力,必然会有它的功效出现,即使不是眼前立现,必定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这是我所相信的,也是每晚焦虑地为一墙之隔的人儿伤透脑筋时,惟一能令我为之稍减忧虑的理念。

  而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成果也逐渐丰富了我的生活,从没有想到有个负担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不同于以往的云淡风轻、随遇而安心情。现在的我,常常是满心牵挂的上着课,时时被窗外一朵快速变幻着形状的云所吸引,所有的思绪全部围着那个有着阳光般笑靥的女孩。

  而抱在怀里的人,即是我日日夜夜思慕的红颜!低下头,他将头枕在映蝉头上,带着微湿的眼眶,不语地望着伞际珠坠般的雨滴。

  第六章

  晨露未曦之际,模模糊糊地醒过来,睁着惺忪睡眼,映蝉的眼神在看到成一直线的闹钟钟面时,霎时间炫惑地光着脚跑到桌畔,怀疑地拿起闹钟摇了摇,但在看到闹钟依然很正常地走动着彼此追赶的分针和秒针时,她诧异地放下钟,蹑手镊脚地走出去。

  来到刍荛的房门口,映蝉随即明白是什么吵醒自己——是一阵接着一阵传出来的呻吟声。心慌意乱地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咳嗽、噢咻连连的喷嚏声,她焦急地敲敲门房,却老得不到回音。

  该不该进去看看他?她心慌意乱地伸出手,但在握住门把的瞬间,又开始迟疑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听这连串的喘息声,他似乎病得不轻……

  在映蝉躇踌不前的时分,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的乓乓乒乒的声音,这下子映蝉简直慌了手脚,根本来不及仔细思量之下,伸手一推即冲了进去。

  门应声而开,映蝉眼前展开着一片狼藉的景象,她连连喊着刍荛的名字,焦急地来到里在床床里,头发全部汗湿了横躺在地板上的刍荛。

  苍白而了无生气的脸色,在颊上有着两团不大自然的红晕,紧开着双眼的刍荛,流露着少见的脆弱。

  “刍荛,刍荛,你怎么了?”伸手一探刍荛热度惊人的额头,映蝉简直要六神无主了。

  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呻吟,持续地自刍荛嘴里吐出,在映蝉一再地询问之下,刍荛微做地张开眼,在看清眼前的映蝉之后,绽出抹温柔的笑意。

  “映蝉,我可能感冒了。你快离我远一些,免得被我传染到可就不好。”宽厚的大手爱怜地拍拍映蝉的头,刍荛吃力地想用虚弱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在摇摇欲坠地晃动几下之后,终于还是不支地倒了下去。

  “刍荛,我送你到医院,或是我去请医生……”扶起刍荛沉重的身躯,映蝉气喘吁吁地咬着牙说道。

  “不,不用了,我只要吃一、两颗阿斯匹灵就够了。映蝉,现在几点?你是不是该准备去上班?”

  “我……时间还早,我先陪你到医院挂急诊,然后……”吃力地将刍荛弄上床后,映蝉全身已经香汗淋漓且腰酸背痛,但看到他病得这么严重,她的心也为之一沉。

  “不要,你快去上班,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犹疑不决地站在那里,映蝉极感为难。

  “我吞两颗阿斯匹灵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的话,去帮我把阿斯匹灵拿来就好,映蝉,我念过医学院,所以知道自己的情况,好吗?”

  咬着唇地睐着他,映蝉俯下身子正想跟他好好沟通一番,冷不防他的长臂伸手一捞,就将映蝉给搂贴在胸口热气灼人的肌肤上。

  “天哪,刍荛,你全身都热得像火炉似的!”惊讶地大叫,映蝉硬撑起自己的颈子,担忧地盯着已经不停发出婵婵喟息声的刍荛。

  “嗯!没有啊,只是一丁点儿的热度,麻烦你去帮我把阿斯匹灵拿来好吗?亲爱的。”双眼微微眯着,刍荛的嘴角一直挂着很安详的笑容。

  无计可施之下,映蝉只得如他所言地去拿那该死的药丸,走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她有些生着闷气般的踢着地板。

  他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淋了雨才感冒的!想到自己如此任性的在雨中狂奔,惹得他受累而感冒了,心里更是愧疚得紧。她将已经空了的水壶装些矿泉水,放在瓦斯炉上热着时,仍不时地自怨自责着。

  其实,在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映蝉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关系已经由熟稔而逐渐稳定了下来。

  眼前他们共同的难关是两位老人家愈来愈衰弱的身体,连医生都认为不太乐观可以拖到今年秋枫红起之时,也因此使得他们只得加快筹备婚礼的脚步,因为谁也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抱憾而终。

  况且,别说美纹她们对刍荛的高度评价了,即使是映蝉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刍荛真是时下所流行的那种“新好男人”。有时她也会纳闷,像这么好的男人,为何会到现在还未被某个女人逮住?

  虽然很想问,但想到彼此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话到唇畔,便又活生生地吞了回去。何必太介入彼此的生活呢?毕竟只是这出短剧的临时演员而已……

  但看到他痛苦地咳红了脸,发着高烧的虚弱模样,映蝉已经将平日那些用来的束自己对刍荛好奇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一箩筐地全部推翻了。

  因为见到刍荛脆弱的一面,无形中激起了映蝉内心一直隐潜着的情愫,她……竟然无法将床上那个虚弱的大个儿置之脑后了。

  端着滚烫的开水,映蝉小心翼翼地用冰块去降温,一面在心里对着自己扮鬼脸。

  头昏脑胀地接起铃铃响得他不得安宁的电话,刍荛口齿不清地回着电话里传来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叫不出名字的声音。

  “喂,我是。噢,作业部放在我桌上?好,谢谢。”正要放下电话时,他突然想到地叫住对方,“喂,喂?你还在听吗?是这样的,我今天想请一天病假,哦?我感冒了。不严重不严重,只要休息个一、两天就不碍事了,谢谢。嗯?不,不用了,我未婚妻上班前,我会请她先到学校帮我请个假……谢谢,再见。”

  挂断电话后,刍荛两手捂在脸上,竭力地想弄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有几堂课,奈何整颗脑袋瓜像有千万斤重,什么也想不出来,至于刚才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几乎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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