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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至于暴风雨那一晚,就是他再也压抑不住的结果了,他躲进山洞不敢见妳,身子因剧痛而嘶嚷,但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变成了吼吼而不再是骆云天,他怎么敢见妳?」

  安沁楹心中伤痛,半天无法恢复。

  她想起了骆云天曾经问过--

  妳觉得会变身的就是怪物吗?

  她回答了他什么?

  要不然呢?

  她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却不知道那时的他,其实是胆战心惊地在试探她的。

  鹿儿继续往下说。

  「回来之后妳不肯见他,他又担心和妳在一起时,日后仍要遇上相同的变身问题,是以索性咬牙决定当头寻常的虎,不当人也不当虎精了,因为这样才能免去变身时的痛苦,他请我助他成为一头寻常的虎,因为只有这样的他,才能够不用担心妳的排斥厌恶,仅仅是以一个宠物的身分,陪在妳身旁,继续爱妳……」

  听到这里,安沁楹忍不住潸然落泪了。

  全是笨蛋!她在心头暗骂。

  笨蛋吼吼!笨蛋骆云天!还有一个,笨蛋安沁楹!

  「先别哭了吧。」鹿儿冷嗓依旧,「如果他是虎妖精,人类的兵器就算伤得了他,伤口也有自愈的能力,但这会儿的他却为了怕触及变身问题,宁可当自己只是一头寻常老虎,好讨妳欢喜,所以他的伤才会那么沉重,且可能会致命。」

  「那我该怎么做?」安沁楹焦急地问道。

  鹿儿起身,没好气的说:「别拿这种问题来烦我,自个儿去想办法让他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虎妖精吧。」

  话说完鹿儿便踱出山洞,表明了对于此事不再插手的态度。

  安沁楹有片刻的恍神,然后赶紧甩头振作起来,将受伤沉重的山虎搂进怀里,把嘴移近他耳畔。

  「笨蛋吼吼,笨蛋骆云天,我是小楹,你听得见我吗?」

  她在他耳畔先是细唤,继之轻语。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知道吗?不管你是什么,妖精也罢,人也行,重点只在于你是你,一个会为我挡箭,会带我去散心,去看流萤,还到处跟人说『骆云天爱安沁楹』的你,你爱我,我也爱你……我要你活得好好的,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着我,无论用什么模样都可以,为了我,你一定要好起来……」她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落,滑进了大虎那软密厚实的虎毛里。

  她说了又说,怀中的伤虎却始终没有动静,她有些担心,担心鹿儿的方法不行,但她不允许自己怯懦,更不允许自己因为恐惧伤心而放弃。

  「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我才能写情书给你,一天十封,写到你烦死……你要我喊你云,喊你天,喊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会觉得恶心了,因为能有机会如此亲昵地喊一个心爱的人,那得是要有多大的福气……」

  时间缓缓流逝,突然,那瘫卧在她怀中的虎躯一个激颤,接着她看见那些原是插在身上的箭羽,神奇地一支接着一支由他身上被迸挤喷出,伤口停止流血,然后一一愈合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聪明的吼吼……呃,也是聪明的云天,快点好起来,我要你快点好起来,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安沁楹不断地在他耳畔给予鼓励,用爱给他鼓励,直到那些他为她所承受下的箭矢,全飞离了他的身躯。

  长长一夜过去了,她累倒在大虎身上。

  自己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等她醒过来时,她已经是躺在骆云天怀里了。

  是的,是骆云天而不是吼吼,他身上的衣服还有着血迹,但已不再是昏迷不醒的了。

  她红着脸,因为看见他紧盯着她不放的眼神。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让他给阻止了。

  骆云天低下俊脸,将身子半压在她身上,似乎想要吻她。

  「别这个样子……」她羞红着脸闪躲,「鹿儿姑娘还在外头……」

  「刚刚我已经叫她回去了……」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小楹,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了。」

  「只剩我们也不能这样……你的伤还没全好。」

  「妳想耍赖了吗?是谁说的?说只要我能够好起来,不管我要什么她都会答应,还是说……」骆云天微暗下脸色,「妳始终在意着我不是人而是个妖精……」

  他话还没完,安沁楹已经伸手勾住他的颈项,主动献上香吻。

  「永远都不许再这么说自己……」她一边吻他还一边骂人,「原来这就是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笨蛋骆云天!笨蛋吼吼!你当我对你的爱是那么肤浅的吗?」

  「如果不肤浅……」他笑了,在她耳畔洒下诱语,「证明给我看!」

  呿!

  当她是个笨蛋,听不出来他是故意在激她的吗?但……

  该死的!她就是受不得人激,尤其是自个儿在意的男人!

  轻吼一记,安沁楹翻转过身将他压制在地上,就像平日和吼吼在玩耍时一样,她压制着他,目光中满是挑战。

  「骆云天,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一句,并且向我开口求饶的!」

  话一说完,两人笑闹成一团,但不一会儿,笑声便转成呻吟及粗喘。

  旖旎春光,正待开始。

  团圆

  隔年春暖花开时节,骠鲨将军府喜气洋洋,骆老将军要娶儿媳妇了。

  席开千桌,因为光是新娘子的部属及友寨贵宾,就占了好几百张桌子,更别说是骆老将军这一头的官场故交及亲朋好友了。

  莫不死带着四个弟弟当招待,新郎骆云天却要他坐到媒人席上,虽然他压根不懂,不懂自己在这桩婚事里究竟何时尽过力,但他还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份好差事。

  席上除了俊美无俦的新郎倌和破天荒娇羞动人的新娘子外,那专程由关外赶回来的骆家小姐骆虎儿以及她的夫婿苍狼,自是另一对最引人注目的佳偶。

  佳偶天成,每个来喝喜酒的人都没忘了说。

  早得金孙,则是每个人对骆老将军的祝福。

  从头至尾骆杀鲨那敞着笑的嘴就没合上过,除了是因为看到儿子居然能健健康康地娶妻外,另一个重要原因,自是因为宝贝女儿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外孙。

  骆杀鲨自认酒量极佳,是以毫无顾忌地一杯接着一杯灌下,但却陡然……

  他一定是醉了吧?要不,怎么会眼前一花,彷佛看见假山后有个正在温柔对他微笑的人影,一个形似他那让猛虎给叼走的爱妻的人影?

  乒乒乓乓翻桌跳起,骆杀鲨全身激颤,没理会任何人的询问及目光,他只是一径地往假山那头跑……跑跑跑,摔了一跤也不管,咬牙跳起继续再跑……

  杀千刀的!他从不知道将军府的路竟然这么难走,那该死的假山又盖得这么的遥远!

  他终于跑到假山后方,一看之后老泪纵横,泪水管不住地扑簌簌直落下。

  真是该死!他就知道自己又是在作梦。

  想虎儿丫头都已十九,他心爱的夫人又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年轻模样?他就知道他又被骗了!又被骗了!又在作梦!又在发酒疯了。

  「干嘛哭成这样?」

  幻影好生真实,他听见他的夫人语气中有着不舍,取出手绢为他拭着泪水。

  「鲨哥,你今儿个是主婚人,儿子娶媳妇,女儿也回来了,你怎么可以哭呢?你好厉害的,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他们都给带大了,而且都教得好。」

  「可是……」

  泪水拭了又冒,冒了又拭,六十多岁的骆杀鲨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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