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话,他敢再说一次看看!
「没……没事……」展彻扬连忙站起身,朝眼前的一对男女拱手作揖。「在下展彻扬,向两位问安。」
甄满意眯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过一回,见他脸上虽有尘土,不过倒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谈吐温和有礼……
「嗯,不错、不错。」再加上颈上所戴的铁圈,看来更像是宝贝女儿的宠物,甄满意是越看越满意。
金钱豹则没那么好打发,「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我的宝贝女儿认识的?」
展彻扬很无奈地看着身旁的金镂月,「由你回答会比较好。」他到现在还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发生什么事。
金钱豹挑眉看着金镂月。事实上,逍遥楼的一些夥计早在他们拜堂完,马上就前来通知他和甄满意此事。
而他真没想到她为了想要获得那个「宝贝」,竟不择手段到这地步,随便找个男人当夫婿。
「哎呀,爹、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再问那些琐事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还有,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金镂月从衣袖内掏出一只锦囊。
展彻扬瞪大双眸。「什么定情之物?那明明是你硬从我身上搜括过去的。」这强盗撒起谎来竟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金钱豹与甄满意却仿佛没听到有人在说话,凑上前,摆明了只对那个锦囊有兴趣。
「他给你什么?」
「快掏出来瞧瞧。」
金镂月立即打开锦囊,掏出那两颗月光石。「你们瞧,这就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月光石。」
金钱豹讶异的瞪大一双眼,「哇,是真品啊!」
甄满意连忙伸手接过来,置於掌间把玩,「哇,这么大一颗,我活到这么老了,头一次见到。」
「呃……喂喂喂,请来个人理理我好吗?」展彻扬朝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别对他视若无睹。
却怎么也没料到金钱豹仿佛变了个人,从原先有些不悦的态度,瞬间变得十分和善。
「你叫展彻扬是吧?有没有特别喜欢吃什么?我马上命令大厨为你准备。」
甄满意对展彻扬也是真满意。
「是啊,以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我们二老铁定为你办到好。」
「你看,我就说吧,爹娘也会喜欢你的。」金镂月笑吟吟地步上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
展彻扬不发一语,冷眼看着他们。
好现实。
「嗳,你瞧你怎么做人家妻子?他的脸都脏了,还不快带他回房去,好好梳洗一番。」甄满意瞪了金镂月一眼。
「是啊,你以後就是人家的妻子了,得好生伺候夫婿,明白了没?」金钱豹也在一旁帮腔说教。
而他们两人有个共同心声:这只肥羊,怎能放过?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好眼光。
展彻扬可自他们的眼中瞧见自个儿的模样……是只镶金、满是油的肥羊。
唉唉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发誓,以後再也不赌博了。
「要带他回房,当然可以,只是爹爹得先把那样宝贝交出来。」金镂月一手扯着铁链,一手摊开向金钱豹索讨。
「喔,你说那个啊!行,我马上拿给你。」金钱豹立即转身回房。
展彻扬挑眉望着她,「你好像有些事情瞒着我?」
「哎呀,你别多话。」金镂月以手肘顶了他一下。
没一会儿,金钱豹抱着一只木箱朝他们走来,将木箱放於他们面前。
金镂月眼睛一亮。哇,这么大只木箱,里头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她立即蹲下身,打开木箱。
一瞧见里头所放的物品,她不禁儍眼。
「这些是……什么东西?」小衣服、小鞋子……全是她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和坏掉的绣花鞋。
她要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在哪里?她不信邪地继续往下翻,结果翻来翻去,全是那些烂东西。
「这算什么宝贝?你们快把话说清楚!」金镂月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们两人。
甄满意弯下身,拾起一件被她丢在地上的旧衣裳,细心拍去上头的尘土,「当然是宝贝啦,这些是你小时候穿过的衣裳、小鞋,看在我们的眼底,可是千金、万金也比不上的无价之宝。」
「呸,胡说八道,早知道是这种东西,我就不嫁人了。」金镂月气急败坏。
她被骗了!
展彻扬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冷眼看着气得涨红俏脸的她,「喔,原来是这样。你之所以会急着找夫婿,只是为了要赢得和你爹娘的打赌,取得他们的宝贝。」
亏他们也能立下这种赌约,一家人全是赌鬼。
金镂月抬起头看着他。「是又如何?」
「那我可以离开了吧?」既然她已经赢得赌约,获得「宝贝」,如此一来,他自然可以走人。
呼,放松心情的感觉真不错。
「哼,你想都别想。」金镂月站起身,扯着手中的铁链,强拉着他往自个儿的闺房步去。
「等等,你又要带我上哪儿去?」
「我们都拜过堂了,你就是我的夫,哪儿也别想去。」她泼辣得很。
「那算什么拜堂成亲?我还没拜过你爹娘,压根不算。」他急着否认。
「哪没有?方才不就拜过了!」金镂月好心提醒他。
「方才……有吗?」展彻扬怎么也没印象自个儿有拜过她的双亲。 蓦然,他想起……她指的是……
「那样也算喔?明明是你踹我下来的……」好牵强。
「我说了就算。」金镂月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等,你别走那么快……别那么用力拉啊……等等我……」展彻扬连忙快步跟上她。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甄满意笑眯了眼。
「相公,你瞧他们多相配。」
「可不是,我看也只有那小子才够格当女儿的夫婿。」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因为他是只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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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金镂月踹开,她气急败坏地坐於玉石圆桌旁,涨红俏脸,神情万分不悦。
「什么跟什么嘛,谁要哪种东西!」旧衣、破鞋,谁会把那种东西当成宝贝?她真不该相信他们的话。
她被骗了、被要了、被坑了、吃亏了。
「嗳,你也别那么生气,喝口茶,消消气。」展彻扬坐下来,为她倒杯茶。
金镂月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再来。」
「好好好……」展彻扬只得再为她斟满。唉,总觉得自个儿越来越像是供人使唤的奴才了。
金镂月再次将茶一饮而尽,然後仔细打量起他。
她如此待他,没想到他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态度温和有礼……换作他人,可不一定如此听话。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打哪来的?」
展彻扬微微一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问了。我从尧日国来。」
「那你跑来齐陵国做什么?」
展彻扬抿唇一笑,并未答腔。
「哼,不说就算了。」金镂月撇撇嘴角。
「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可以放我走了吧?」展彻扬拉了拉颈上的项圈。
「不要。」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他皱眉。
「因为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好不容易找到像你这么优质的男人,我怎能放手?」不是她在自夸,自己监赏宝物的眼光独到,看人也是一样。 她就是要他。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她为什么偏要执着於他?
「天底下的好男人不只我一个,求求你就放了我吧!」他几近哀求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