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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镂月望着房门,甜甜的笑了。

  第七章

  展彻扬带着金镂月上街购买物品,打算在数日後便起程前往齐陵国,除了去觐见齐陵王外,还得带点礼品给她的双亲,做为上回他不告而别的赔礼。

  金镂月在经过贩卖鸟兽的摊子时,停下脚步。

  「这鸟儿的鸣唱声真是悦耳动听。」金镂月望着竹笼内的金黄色雀鸟。

  摊贩看见总算有人来光顾,笑眯了眼,「这位姑娘真有眼光,若要这只鸟,我以最便宜的价钱卖你。」

  「当真?出个价。」

  「十两银。」

  「哇,这么贵。」她咋舌。

  「嗳,你千万别这么说,它的鸣叫声可是极为悦耳动听,肯定值这个价。」

  金镂月转头看着身旁的展彻扬,想询问他的意见。

  「你若喜欢,便买下。」展彻扬爽快的掏出银两,递给摊贩。

  「谢大爷。」摊贩立即将鸟连同竹笼交给金镂月。

  金镂月瞧见笼中的鸟儿正对她鸣唱,仿佛也很高兴同她在一起,不禁笑了开来,小手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

  展彻扬任由她挽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还有什么要买的?一次买齐。」

  金镂月侧头想了想,「嗯,爹爹喜欢喝茶,不如买些茶叶回去,他一定会很高兴。」

  展彻扬皱眉,回想起她爹的长相,实在无法将那样的粗犷大汉与顶级好茶联想在一起,若说他是屠夫还比较像。

  「我娘最喜欢搜集古玉,若是能送她一些上好古玉,搞不好她就不会对你不告而别一事感到生气了。」金镂月很好心地再度提醒他。

  展彻扬垂下眼,无奈的继续往前走,已经有心理准备,今儿个会花大笔的钱,好替自己清灾。「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不会再让他们生气……」突然有种男人真命苦的强烈感觉。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叫大汉拿着钢刀抵在你脖子上。」金镂月笑眯了眼。

  「是是是,没钢刀,是我自个儿说的。」展彻扬好无奈地回答。

  她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吗?大可不必了,就请她大小姐行行好,少说几句。

  「呵……」金镂月见他神情无奈,不禁轻笑出声。

  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一瞧见她,立即出声叫唤:「镂月?」

  金镂月听见有人叫她,立即往前望去,待她一瞧见男子,立即松开原先挽着展彻扬手臂的手。

  「郦亚,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笑着迎上前。

  展彻扬见她那么热络,将他冷落在一旁,十分不悦,立即迈步向前,伸出厚实的大手搂住她的纤腰,俯身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不替我们介绍?」 镂月,哼,叫得可真亲密。

  目光锐利的瞪着眼前身材挺拔的陌生男子,展彻扬有股直觉,他的出现将会对自己不利。

  金镂月没料到他竟如此亲昵地抱着她,与她交谈,心有些慌、有些乱,脸颊微红,呼吸不定。

  「他叫郦亚,是我在齐陵国的一位朋友。而他叫展彻扬,是我的……」金镂月不知该怎么介绍展彻扬。 展彻扬微皱眉,「我是镂月的夫婿。」

  一听到他这么说,金镂月双颊更为酡红,低垂俏脸,羞於见人。不知怎地,她没来由地心跳加快。

  或许是因为他横放在腰际厚实的大手,谈话时在她颈边轻吐着气,令她紧张、羞怯。

  「你成亲了?」郦亚一脸难以置信。

  展彻扬见郦亚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模样,就知道郦亚对她有意思,又见金镂月向来大方又泼辣,却在见到郦亚时不敢说出他是她的夫婿……哼,他是不晓得他们以前有多要好,但他现在就是不准眼前的男人靠她太近。

  郦亚见展彻扬对他有敌意,倒也毫不在意。

  「你手上提着鸟笼,该不会是打算将它买回去,好和他人斗鸟吧?」郦亚仿佛展彻扬不在一般,大方的和她聊天。

  「呵,被你猜到了,我正打算买它回去,好和爹爹之前花重金买来的那些雀鸟一较高下,看看谁的鸟儿鸣唱声最美。」金镂月露出「知我者莫若郦亚」的神情。

  展彻扬越看越不悦,原本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如今笑容完全隐去,只剩下眼底的杀意。

  这家伙没事跑出来认她做什么?就不会当作没看到她,主动离开吗?而他都说他是她的夫婿,他还死赖在这里不走,是想怎样?

  若要干架,他马上奉陪。

  郦亚自然也瞧见展彻扬眼底的杀意,但他依旧继续与金镂月交谈,对他视若无睹。

  「对了,你可有要赌闱姓?」

  闱指的是科举时代的试院,会试称为春闱,乡试称为秋闱。赌徒下注猜测新科状元、榜眼、探花,或乡试前三名的姓氏。

  当然主持者会将本次会议各省举子的资料搜集起来,公布所有姓氏,然後再宣布各姓氏的赔率。举子人数多,才子文名盛的姓,赔率就低;冷僻的姓氏,考生人数少,赔率自然就高。

  「要要要,我当然要赌,今年最热门的是什么姓?」金镂月双眼闪闪发亮。

  「是李姓,不过我有内幕,齐姓会中。」

  「真的吗?但齐这姓氏好冷门。」她扁嘴。

  「就是冷门才好,赔率高啊!」

  「呵,说得也是,那你要押多少?我身上的银两不太够,你借我一点吧!」金镂月向身後的展彻扬伸手索钱。

  但当她一瞧见他那骇人的神情,立即怯懦地缩回手,不敢再向他要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总算想起我了?」展彻扬沉着脸,眼神冷冽。 她可真有本事,竟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开口闭口都在谈赌博的事,直到现在身上没钱,才想起有他这号人物在身边。 要向他讨钱跟其他男人一起去赌博?门都没有。 金镂月见他发怒,念头一转,立即绽出一抹笑,「哎呦,相公,你别这么生气嘛,人家才不会忘记你呢!」

  呵,还以为他都不在乎她,原来他这人可是个醋坛子。

  一听到她唤他相公,展彻扬心情大好,原本一副要杀人的凶恶表情,瞬间变得和蔼可亲,脸上堆满了笑。

  然而此情此景看在郦亚眼里却十分不是滋味。「镂月,你现在住哪儿?」依旧不肯死心。

  金镂月挽着展彻扬的手臂,「当然是和我相公住在一块儿。」

  「那我可否改日前往拜访?」郦亚这时总算直视着展彻扬。

  展彻扬见有人挑衅,自然也不会退缩,抬起头睨着他,「当然欢迎,我的宅邸就在锦乐城东北方位,只要你敢来,我宅邸的大门自然为你而开。」

  该死的家伙,到现在还不肯对她死心吗?

  「那我明日前往拜访。」郦亚仍抱持一线希望,转头看着金镂月,「你倒是越来越美了,真希望那时你能答应我的求婚。」

  金镂月俏脸微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现在还提起?」

  展彻扬眉头紧蹙,万分不悦。

  求婚?这家伙一直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事,可是皮在痒了?

  「没什么,我明日一定会前去拜访,告辞了。」郦亚朝金镂月眨了眨眼,随即迈步离去。

  金镂月看着郦亚离去的背影,又以眼角余光偷瞄展彻扬。哇,他的脸好臭啊!头一次看到他这模样。

  展彻扬拉着她的手,往宅邸方向步去。

  「咦?等等,你不是要带我去买茶叶和玉石?」金镂月连忙问道。怎么往回家的方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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