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像是强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其中的危机。
“来人,快来人!”他慌乱的喊,激动让他没办法冷静,没办法细想,他只想马上解决她的问题,彻底割除心中的隐痛,他狠心下令,“马上把她送进杂役房,从现在起,她是奴隶,派工作给她做,总之就是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妲黛闻言,当下眉飞色舞,她一心想要整治蔺采蓁,这下总算是逮着了机会,她立即走上前提议,“既然这贱奴敢惹大王不高兴,不如将她交由本公主带回去,好好的调教、调教,也省得这贱人继续留在王宫,随时都有可能再惹大王不开心。”
耶律修想也不多想,手一挥,就把蔺采蓁扔给妲黛,口中喊道:“从现在起,她就是公主的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多看一眼都嫌心烦。
妲黛可开心了,两眼犀利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蔺采蓁,一个个整治计划在脑中逐步成形,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
蔺采蓁闭上眼睛,认命的面对残酷的未来,她相信这是她该受的惩罚,因为她是罪有应得。
在回皇宫的路上,妲黛下令将蔺采蓁双手缚绑在马尾上,她快马加鞭,使得蔺采蓁伤痕系系,好不凄惨。
到了皇宫,指名要蔺采蓁近身服侍自己,一会要洗脸上会要喝茶,换衣脱鞋非要蔺采蓁伺候,稍有不如意就大加责难,挨耳光拧手臂也是家常便饭,还常常饿肚子睡冷板凳,不过两天的时日,蔺采蓁就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这天一早,妲黛嫌洗脸水太烫,藉机大发脾气,连盆带水全扔到蔺采桑的身上,搞得她满身是水好不狼狈,还不许她换下湿的衣服。
“过来梳头!”妲黛命令,她不许蔺采蓁有片刻的清闲,她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并且以此为乐。
她翻开镜台前的梳妆盒,挑取里面的首饰,头不停的上下左右摆动,等不到蔺采蓁前来伺候,就拍桌子大骂,“贱奴,拖拖拉拉是想偷懒吗?”
蔺采蓁就站在妲黛的身后,无奈的回道:“等公主挑好首饰,再梳也不迟。”
妲黛闻言迅速起身,挥手狠狠给蔺采蓁一耳光。
“混帐,我说偷懒你就是偷懒,还敢多舌狡辩,不想活了吗?”她重重坐下,却乐在心头,得意的下令,“快梳头!”
蔺采蓁梳没两下,又捱了一耳光,只听妲黛直喊疼。
“连梳头都不会,真是笨手笨脚的贱奴,滚下去!”她喝道。
虽然受到责罚,蔺采蓁却觉得松了口气,明知道妲黛是故意刁难,她总要在细节上发发威才肯罢休,久了都惯了她的作风。
女侍满儿上前接手梳头的工作,蔺采蓁立即退下。
“不许走!”妲黛又喝令,朝令夕改是她的专长。“先不梳头了,还是先换衣服,给我把衣服拿来。”
其实,满儿早把公主的衣物准备妥当,这是她十余年伺候公主养成的习惯,如今加了个人,不但没能分担她的工作,反而变成一种磨人的琐事,她自然不喜欢蔺采蓁,冷眼看着公主折磨她。
“动作快一点,又想偷懒吗?”妲黛故意夸张的嚷嚷,“今天耶律大王邀本公主到郊外骑马打猎,你要误了本公主的行程,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说着,狠狠拧已将衣物捧来的蔺采蓁的手臂。
“哼,这么用力拧都不喊痛,当真是厚皮的贱奴。”讥讽完,又拧一把。
蔺采蓁强忍着疼痛,因为她知道任何软弱的行径只会让妲黛愈发没完没了,就像昨天她抿紧了嘴唇,竟落得心底打坏主意的下场,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不同于上次的军装,妲黛换上毛裘的女装,配上一顶全貂做成的裘帽,青春洋溢,与她外放开朗的性格十分相符。
她换好衣服后,心情显得很好,似乎忘了蔺采蓁的存在,由着满儿梳理长辫,然后忙着在脸上妆点粉彩,直到美轮美奂方才满意。
不过,离去之前,妲黛还是不忘叮嘱满儿,“好好盯着她,不许让她偷懒。”
于是,蔺采蓁在满儿的监督下,做了许多的活儿,总之没一刻停歇,就连午饭也是草草了事,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可以喘口气,公主回宫了,她的苦难又重新开始。
妲黛满脸盛怒的回到皇宫,见到蔺采蓁,二话不说,上前就赏了她两耳光,气急败坏的嚷叫,“你算什么东西,低贱的奴才,可恶的东西!”一把推开眼中钉,吹胡子瞪眼睛走入屋内。
原来妲黛与耶律修戈出游,他一路漫不经心,还不时询问起蔺采蓁的近况,除了这贱人之外,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他人虽然就在身边,心却记挂这个贱人,她当然吞忍不下这口鸟气,一回到宫中就大发雷霆。
一会儿嫌蔺采蓁手脚太慢,一会儿嫌蔺采蓁碍事又碍眼,嫌东嫌西,没一件事是能让妲黛称心的,她骂得嘴累口渴,端起杯子喝水,转眼全吐了出来。
“茶水怎么这么烫,想烫死人吗!”她当真被烫到了,舌头和嘴巴都红了,疼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次不关蔺采蓁的事,茶水是满儿亲手泡的,她看见公主烫伤气得大吼大叫,吓得不敢乱动,更不敢吭声。
“贱奴,你存心想烫死我,是不是?”妲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蔺采蓁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叫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拿滚热的茶水烫伤我的嘴,让我不能同耶律大王说话,你就称心如意了,是不是?”
这可要从何说起?
蔺采蓁明知道自己受了冤枉,但见到满儿脸色发青身子颤抖的害怕样子,一时心软,忍气吞声没有辩驳,哪想得到妲黛会变本加厉,瞎扯些根本就没有的事。
妲黛见蔺采蓁不说话,还睁着一双大眼直看着她,像自己给了她多大的委屈和冤枉,愤慨的心更加恼火了,她冲过来,使劲拧她的手臂。
“该死的贱奴才,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公主抢男人,你不想活了!”边骂边打直到手酸气薄,方才停手。
妲黛贵为公主,一辈子享受高高在上的尊荣,是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宝贝,从未受过委屈的她,哪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恨蔺采蓁简直是根到了心坎底,每天想尽各种折磨人的方子来整治蔺采蓁,方能消减心头之恨。
“满儿,端杯新茶上来。”她下令,心里正酝酿新的整人法子,想着想着,不由得抿起嘴来偷笑。
满儿不敢犹豫,马上取来热水,冲了杯新的茶水,她战战兢兢端到公主的面前,公主却命她交给蔺采蓁。
“好好给我捧着,慢慢给我吹凉。”她下令。
蔺采蓁无可奈何,自满儿手中接过烧烫的茶杯,用四指架着杯缘,低下头,一口一口吹凉冒着烟的热茶水,但是,妲黛见了很不满意,走过来一掌打翻了茶水,杯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该死的贱奴才,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好好给我捧着,你没听见吗?”妲黛厉声斥道,随即又命满儿冲杯新茶,交到蔺采蓁的手中。
“这次要好好捧着,连个杯子都拿不稳,本公主要你这贱奴有何用?”
蔺采蓁迫不得已,只好用双掌捧着烧烫的杯身,那心割肉的刺痛迅速灼烧双掌,不一会儿麻痹了,在妲黛的严厉监视下,蔺采蓁一口一口吹凉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