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不说话,却不肯乖乖的躺下休息,沉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耶律修戈摇头轻笑,表情显得无奈。
“看来,你很难做个顺从的女人。”他说,半埋怨半责怪的语气。
她不同于任何他所拥有过的女人,最起码,他的女人是绝不敢摆脸色给他看的。
他不懂自己何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
当他看见她跌落在马蹄下,整颗心都纠紧了,奋不顾身只想拯救她脱于危难,那种既害怕又恐惧的滋味,是他从未有过的。
过去,他总认为女人是用来开心的,唯有她,让他生气也让他心痛。
唉!耶律修戈轻声叹口气。
“只要你肯乖乖的留在这里,以后我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他妥协的说,做出最大的让步。
蔺采蓁闻言,不禁心动,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会任意向人低头的男人。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他,“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何必在意我呢?我既不温驯也不顺从,甚至还曾经拿刀刺杀你,我不值得你对我好,不值得。”
他坐在床沿,自身后揉抱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畔,亲昵的说:“纵使我拥有无数的女人,你却只有一个。”
她闻言,心湖荡漾开来,但随即愁眉不展。
“可是以你我的立场,我们不可能唔……”
他倾身,用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沉长而缠绵的亲吻,浓得化不开。
“我不许你有那么多的烦恼。”他霸道的说,带着一丝柔情,低喊,“就算有错,就让老天来惩罚我,也不许你有一丁点的罪恶。”
语落,他拉着她,滚进床里。
“不……不要……”她脸红耳熟,无法直视他灼热的目光。
“不,不要拒绝我。”他亲吻她的粉颈,手轻巧的解开她的衣衫,向深处探去。
“这些日子见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恼声叹道:“我气我自己,为什么对你乱发脾气?我真怕,怕你不肯再理我。”
面对男人的真情告白,蔺采蓁显得手足无措。
耶律修戈乃堂堂大辽国的护国大王,而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汉族女子,何德何能,竟能获得他的青睐与宠爱?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令她不禁潸然落泪。
“喔,不,不要哭。”他轻喃,低头吃去她的泪。
“如果我们不是处于相对的立场,我想我会爱你的。”她说,在内心向他诉说。
“伤口疼吗?”他问,担心自己弄疼了她。
她摇头,泪依然滑了下来。
“你还怕我?”他又问。
她又摇头,眼眶蓄满了泪水。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
“你哭,因为你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是不是?”他说。
泪水顿时溃堤,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俯在他的胸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傻丫头,这是好事,不应该伤心的。”他拥着她,高兴近乎兴奋的说道。
“可……可是……”
“嘘!”他伸出手指捂住她的唇。
“没有可是。”他疼惜的说:“我说过就算有错,也让老天惩罚我一个人。”
她摇头,觉得心疼不舍,手臂本能的向上圈住他的颈项。
“傻瓜,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何必为了我……傻瓜……”她哽咽低喃。
他笑了,发自心底的满足与快感。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他笃定的口吻,随即覆盖她星红的唇瓣,逐步向下延伸。
“嗯……哦……”她浑身瘫软无力,燥热的心任由他的爱抚上天下地。
“爱我,说爱我。”他明知她的心,却要从她口中得到真实的满足。
蔺采蓁羞红了脸,为自己满涨的欲望与情怀感到羞愧与不安,她竟然渴望他的爱。
“我……爱你。”她羞涩喃语。
“再说一次。”他圈住她的腰身,坚持的说。
她看着他,神情迷蒙,媚态百生。
“我爱你。”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猛然挺入她的体内,像是回应她的爱,她承受不住过份激烈的情欲,失声叫喊出来,两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背,在他的带领下,驰骋于原始的欲望国度里。
幻化似的马儿,驰骋于草原上,他们尽情奔驰,尽情欢愉,然后当一切归于平静,他紧贴在她的身上,低声对她说——
“生个我的孩子,能为我耶律修戈生孩子的女人,只有你。”说完,他抽身翻到一旁,沉沉睡去。
蔺采蓁眨着沉重的眼皮,心却喜悦的跳跃着。
孩子……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不过,如果她真的怀有他的孩子,她想她会过得比现在开心,起码比现在要有意义。
她不经意抚摸自己的下腹,满心期待着。
偏偏,老天存心作弄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感情。
第二天,发生一件事。
已经被耶律修戈送出门的玛雅,竟然跑回王府大吵大闹,正巧耶律修戈出门不在家,没人制止得了她,她见哭诉无门,竟找上蔺采蓁,将所有的怨恨妒怒,一古恼地全算计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蔺采蓁本就同情玛雅的处境和遭遇,在听她埋怨是因为自己受宠的缘故,才使得耶律修戈狠心抛弃她之后,当然不能容许自己坐视不理,没想玛雅更加嚣张起来。
“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一样都是陪大王睡觉的女人,你凭什么霸着大王一个人,不让他接近其他的女人?”
“我……我没有。”蔺采蓁乏力的回应。听见玛雅说的难听话,她羞愧的抬不起头。
“没有?”玛雅啐口口水,斥骂,“不要脸的女人,敢说没有,我呸!”她两手擦腰,厉害得很。
“谁说没有?”别苑的其他女人同声附和,嘟嘟嚷嚷,“自从大王进她的房,上她的床,就没见过大王进其他女人的房,上其他女人的床,你们说是不是?”
别苑女人同声一气,都想借着玛雅一吐心中怨气。
“你说,是不是你不许大王找其他的女人?”玛雅用手指着蔺采蓁的鼻子,泼辣的问道。
“没有。”蔺采桑摇着头,委屈应道,她从没想过要和其他的女人争男人,那使她觉得自惭形秽,毫无人格可言。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问大王,就知道啊……”
“哼!”玛雅重重推了蔺采萋一把,横眉竖眼的骂道:“居然敢拿大王来吓唬我们,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好歹我们总比你要早进门,论辈份,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说话!你这心肠恶毒的女人,当更以为我们怕你,没法子治你了,是吗?”一声比一声还重,气势足以逼死人。
蔺采蓁狼狈的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的女人也纷纷出手推她,她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你们……”她望着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心颓然下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算了,随你们怎么说去,我管不着也不需要管。”说完,她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玛雅见了,哪里肯善罢甘休,她冲过去一把抓住蔺采蓁,死命将她拖回来。
“想逃,没那么容易!”她秀丽的脸庞有道鲜红的鞭痕,令人触目惊心,眼下泼辣的野蛮行径,更叫人大开眼界,只见她破口大骂——
“我拚了这条命也不能便宜你,反正我是大王不要的女人,少了我的,也绝对好不了你的。”
“你……你要做什么?”蔺采蓁被玛雅扯住了头发,疼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怎么也摆脱不了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