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住她,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形,竟起身走下床,一点都不怕被利刀所伤。
蔺采蓁心惊不己,“你……你不许乱动……”
她颤抖喊道,几乎抓不住刀柄,手一偏,刀锋就在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微伤口。
刀口立即沁出鲜血,染红耶律修戈的衣襟。
蔺采蓁本无意伤人,眼见自己一时错手伤了他,吓得连退两大步。
“我已经叫你不要动,为什么还要逼我?”她骇然喊道。
耶律修戈黑黝的瞳眸紧紧瞅住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说着,他伸手抹下颈上的血痕,望着手中的腥红,冷冷的说:“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他眼睛直睁,像两潭寒意逼人的冷泉,直逼得她透不过气。
她蹙着眉,抿了抿唇。
“我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想伤你的。”她懊恼的说道。
“放下刀。”他命令。
“不!”她一口回绝,将刀柄握得紧,直挺向他的胸膛。“除非你答应放我走,否则……”
“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他抢道,举步向前。
“不要过来!”她喝道,见他靠近自己,她全身细胞都敏感起来,激动的喊,“如果你再逼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朗声疾呼,已引起帐外的注意。
耶律修戈谈起了眉头,生气的说:“快放下刀,不要让卫兵发现。”
但是,来不及了。
帐外的卫兵听闻骚动,已经冲进营帐来,发现蔺采蓁胆敢持刀杀伤大将军,随即大声呼喝起来,挥舞着长茅要抓拿她。
“滚出去!”
耶律修戈一声喝令,卫兵虽有迟疑但也不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迅速退出了营帐。
蔺采蓁尚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被耶律修戈重重甩了一耳光,刀从手中脱落,人也飞了出去,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笨蛋!”他斥道:“刺杀大将军是死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伤心的落下泪来。
“如果留在这里遭受辽人的侮辱,我宁可一死了之。”她悲愤的说道。
耶律修戈的心湖随之波动。
她的泪再次触动他的心,他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用温暖的胸膛轻搂着她的肩膀,伸手抚去她眼中盈盈波光,柔情的对她说:“我会好好待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不要!”她猛然推开他,沉声指控,“欺负我的人就是你,你离我愈远愈好!”
“你……”
他瞠目结舌,顿时勃然大怒,迈步上前一把攫住她后脑的发束,粗暴的猛力向下拉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
他冲着她,恶狠狠的吼道:“你还想回去嫁给赵士安,别作梦了!”说着,一把撕破她的衣襟,内里的粉红肚兜立即暴露。
“我要你永远记住,你是耶律修戈的女人,除非我答应,否则没有男人可以碰你。”
他使劲甩她上床,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裤,开始野蛮的侵犯她的身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她在他身下抗议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粗暴,不安的躁动反而刺激他的欲望,他伸手撕扯她的衣裤,不一会儿,她白净的身子就赤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她羞愧的别过脸,他却伸手扳回,强迫她目睹一切过程。
他没有亲吻她,在他强脱下她身上最后一丝遮蔽物,双腿随即攻占她的下体,一手环抱她的腰身,拉她更贴近自己,不顾她的反对和痛楚,猛然刺入她的体内,强占她的身子。
“啊!”
她疼得呼喊出来,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臂膀,脑子一片浑沌,什么也不能想。
耶律修戈停止了动作,似乎等她适应他的存在后,才缓缓摆动起来,不同于其他族人对女俘虏的粗蛮,用极大的忍耐力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但是,蔺采蓁还是深深受到了伤害,热泪如泉涌而出,她没了自己,也没了尊严,她无路可退,向最黑的深渊坠落。
事后,耶律修戈起身穿上衣服,走出营帐前,清楚的对她说:“不要有逃跑的愚蠢念头,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把你送给温哈,让其他男人品尝你的滋味。”
他征服了她,因此厌恶了她。
蔺采蓁心酸不已,在哭泣中渐渐昏睡过去。
耶律修戈走出帐外,立即命人到马营牵马,他跨上马鞍,用马刺使劲刺马臀,一口气冲了十余里路,路上他不停的咒骂自己,生自己的气。
他从未如此迫切渴望一个女人的爱,却亲手毁了他最爱的女人。
不知昏睡了多久?
蔺采蓁身子晃动,感觉有人在踢她,她撑开困倦的眼皮,看见昨夜送食物和热水的辽国女侍。
她手里拿着一套辽人的服饰,转眼扔弃在蔺采蓁的面前,一脸鄙夷,哼声下令,“起来!”
蔺采蓁见女侍无意离开,只好起身,当着女侍的面将她送来的辽服穿上。
那女侍白了她一眼,径自做起打扫的工作,当女侍清理床铺时,蔺采蓁不敢与女侍的眼睛相对,就怕她发现了什么。
但是,处子的血迹还是让女侍看穿了一切,她迅速卷起污秽的虎皮,还啐口骂了句,“贱女人!”
蔺采蓁难过的低下了头。是的,她是污秽肮脏的,所以就连小小的女侍都瞧不起她,甚至出口骂她。
女侍收拾干净就走出营帐,没想到一转眼又跌回帐内。
蔺采蓁抬头望去,看见耶律修戈走进来,满脸怒容,举手狠狠甩了女侍一耳光,那女侍站不稳上头倒栽在地上,随后又赶紧起身磕头喊饶。
“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他厉声吼道,抬腿又踹了女侍一脚。
那女侍闷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好几滚,颠箕着还要起身磕头求饶,但口里含血,语焉不详。
眼看耶律修戈再要动粗,蔺采蓁于心不忍,立即挺身拦阻。
“你再打她,会要了她的命的。”她说。
“死也是她的命,谁许她以下犯上,敢对你不敬。”他生气的说,还不肯罢休。
他替她出头,她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悻然道:“我虽然是被你强掳回来的,但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个败战的俘虏,她当然可以瞧不起我,而你不也是一样吗?”
耶律修戈面色一沉,不说话了。
他原本是日来向她忏悔的,告诉她,他有多后悔自己伤害了她,但她对他似乎有很深的敌意,那使他不得不打退堂鼓。
骄傲的他,从不任意向人低头,何况是个女人。
“你起来,快出去吧!”蔺采蓁催促女侍,免得她再挨揍。
然而,女侍只肯听从耶律修戈的指令,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滚出去!”他吼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女侍连忙磕头谢恩,起身抱着肚子一拐一拐的逃出将军营。
蔺采蓁见女侍落荒而逃,心中颇有感触,不禁脱口质问他,“你都是这么对人的吗?”
耶律修戈蹙起眉心。
权位在上的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错,何况这次是为了她教训人,怎么她还是不领情?
“怎么?”他不解的问。
“你这个人不但自私还极度残暴。”她直言无讳,完全不考虑后果。
他一震,随即握紧了拳头,面孔坚硬,眼光犀利,直望穿她的眼底,但终究没有发作。
“你呢?”蓦地,他反问她。
她怔了怔。“什么?”
“路见不平。”他说:“可惜善良的人未必会有好的下场。”
耶律修戈本是出于一片善意想要提醒她,可惜言词欠缺妥当,反而还有种揶揄的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