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德讲的世界她不甚了解,但这男人的傲慢脾气她在昨晚确实是见识到了。
“看来这人还真不会做人。”奇薇颇有同感的喃喃。
“确是如此。”家德不知道她跟南也津哲见过面,还以为她认同自己的话了。“可是不管这小子个性怎么样,我们务必在三天内把他找出来,不然三天后的演唱会就要开天窗了。”
“怎么知道他人就在台北?”她质疑。
“问得好。”家德朝她露齿一笑,“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台湾的哪里,因此这个命令是针对全台湾的警察发的,而不是我们。”
哗!南也津哲的魅力还真是不小,竟然要发动全台湾的警察来找他!
太浪费人力了。
奇薇的不满写在脸上。
“别这样。”家德看见她鼓起腮帮子,就知道她生气了。因此好好上司站起来,从对面的办公桌后走到她身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对他特别优待,而是展示我们台湾警察的办事效率,你不想我们台湾的警察被全东南亚的影歌迷们取笑,说咱们没能力、没效率,小小的弹丸之地都逮不到南也吧!”
激将法对她素来有用,瞧他三言两话的就把她的斗志激起来了。
“说得对,我们台湾的警察是最尽责的,别说是南也津哲这么大的人了,就是一只小花狗,咱们也一定把它揪出来。”她斗志高昂的走出去。
家德背对着门,捂住即将爆出大笑的嘴, “小花狗?嘻嘻嘻……会把这个超级巨星比喻成一只小狗的,恐怕只有她了。”
第二章
“喂!津哲,有玩到就好,别太过分了。”江韦纶瞪着两只铜铃眼,对着床上那个像木头似的南也津哲说道,“你不知道日本跟台湾两边为了找你已经闹翻天了吗?别说我这朋友没警告你,万一演唱会无法举行,所有的损失可要你赔偿。”他厉言恐吓,反正这小子对责任没啥概念,唯有对钱多少还会算点。
认识津哲是一年前的事,因为要帮旗下艺人到日本去开演唱会的关系,所以有机会接触红透半边天的他。初见时,他一如传闻中的骄傲、自大、无礼,对他的印象简直坏到了极点。因为就经纪人的立场,对于这种不敬业又不负责任的演艺人员,他把他们归为“败类”。因此对于南也津哲,自己是有多远走多远,即使在不能避免的场合遇见了,也只是礼貌性的牵动几条脸上神经,皮笑肉不笑的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反正对这种“坏胚”,他是尽量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
可是好景不常,两个互不欣赏的人,却在日本演唱会结束的一个月后,在台湾相遇了。这次换南也津哲到台湾来探路,他一到台湾,公司就指派自己当他在台湾的暂时经纪人,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是他唯一在日本见过的“熟人”,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为伺候这位天王的第一人选。
起初两人很不相融,先就为了要搬到他下榻的饭店或暂住家里的事吵了一架,之后更因得知他开罪了工作人员,而搞得自己必须像保母似的二十四小时看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他几乎要暴跳的跟公司决裂,请他们另派人选了。
不过也好在那时没有人敢接手,不然他可能就发现不到这位天王不为人知的好笑秘密了。
原来从小就是资优生的南也津哲虽然有一颗聪明又好看的头脑,事实上却是很没有神经的。比方说,他从小数学都是考满分,但却只限于纸上谈兵,真正跟现实画上等号,他就完全变成一个白痴了。
他不只不懂得投资,连自己赚的钱究竟有多少也搞不清楚,所有的财产全委托给经纪人跟公司处理,将来连怎么被坑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明白这件事后,他就开始训练这帅小子的“钱”观,不只每次上节目、拍广告跟开演唱会都将开支收入报给他听,还不顾他的抱怨、反对跟不耐烦的替他翻算旧帐,清出入圈以来所赚得的酬劳,列出一张清单交给他。
这才让津哲惊觉到,原来这些年他所赚的钱有多少,而且在他的无所谓跟散漫中,莫名的流失了多少。
在韦纶的一番苦心努力之下,南也津哲总算意识到钱的重要,也开始懂得投资,知道利用演艺的短暂生命去创造往后的长远生活。
既然对“钱”有了概念,对责任或多或少也有了点使命感。
他虽然不再像以往那样率性而为,大让工作人员伤脑筋,但不羁的个性却是怎么也改不了,还是常演出失踪记,不过大都能赶在开天窗之前赶回来就是了。
就像这次一样,他又想耗到最后才出场。
“我知道。”单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厚重《辞海》躺在床上细心研究的南也津哲总算赏脸的开了口,“你又要我算成本是不是?”
他邪邪一笑,丢开《辞海》从床上翻坐而起。
“一张票两千五到一千不等,平均一点算是一千五好了,然后呢?工作人员费、演出舞台费、设计费、布景……什么什么的,这些问题你烦是不烦?”他模仿江韦纶平常说话的口气,将他要说的话一阵抢白说完,而后白眼一翻,同情的说:“你每天这么操烦,不嫌累吗?”
“就是有你这种不听话的艺人,我才会这么累。”他斜瞪一眼,摸摸顶上那头已经不再乌溜溜的秀发,恨恨的说道:“害得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早晚变成少年白。”
“那不叫少年白,叫未老先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用一口标准的国语纠正道。
这可是用心看《辞海》的成果,他向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还说笑,”韦纶生气的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也不管砸不砸得死他。“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南也津哲笑着“接杀”,不让那颗来势汹汹的枕头靠近半分。
“说正格的,你的失踪记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韦纶没力的靠坐过去,一手搁在他的肩头上,大有求饶之意。
他已经快被公司那群人给逼死了。
津哲懒懒一笑,拨开他的手,无动于衷的回道:“等到开演前再说吧!”又躺回床上看他的《辞海》。
他见死不救的态度气得韦纶差点情绪失控,抡起拳头来扁他,不过还好,一通电话及时解救了他。
“喂!”江韦纶拿起行动电话没好气的吼。
电话那头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以比他更大的嗓门咆哮回来, “干什么,色狼?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陌生女音让江韦纶莫名的停顿了一下,而后好奇的问道:“请问你是……”
“周奇薇。”奇薇在电话那端吼道,“在晶钻舞厅差点被你骚扰的女生,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骚扰?这个名词可真刺耳!
江韦纶不由自主地挖挖耳朵,“嗯,记得。有什么事吗?”什么时候不好打,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南也津哲,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江韦纶的神经倏地绷了起来,被津哲一气,他差点忘了这女人的职业是警察。
日本跟台湾方面都已经报警了,想必这女人也听到了风声才对。
口气一缓,他问道:“津哲?他怎么了?”太极功夫他向来打得不错。
“嗯哼!打太极?”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冷哼,显然不是个好骗的人物。“立刻到晶钻舞厅来,不然别怪我向新闻界宣布你知道南也津哲的消息。”说完,折扣也不打的就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