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谁教我爱上你呢?”他捏着她粉嫩的颊,露出幸福的笑容。
人生有此佳人,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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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睢宣布他与绮影即将退隐石鼓山的消息后,慕王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然而,在慕王府里的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里,却传来一阵凄凉的哭声。
“初七,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嗓子会哑的。”印心和依絮坐在床边安慰初七。
“爷在哪里?我要亲口去质问他,他不可以娶那个狐狸精的……”初七激动的跳下床,披起外衣,套上鞋袜。
“别去了,他跟小桃红后娘正准备退隐江湖,回老家办喜事,你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的。”起蝶苦口婆心劝道。
“我不管!我要去问清楚!”
初七激动地挣脱众人的阻拦,踩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向倚寒苑。她用尽全力推开绮影的房门,只见韩睢正细心的指导绮影刺绣,绣架上一幅鸳鸯戏水图,反映出两人真切的情意。
“唉!以你这种拙劣的绣功,我看这对鸳鸯要能戏水时,早游不动了。”韩睢忍不住取笑道。
“好嘛,我承认自己女红做得比你差,那我可以跟你吟诗作对,来个夫唱妇随。”绮影推开绣架,终于肯承认自己对针线活一窍不通。
“好,我们就来吟一下诗,增加书卷气息。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一首我会!”绮影举手抢白道:“下一句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她摇头晃脑,有模有样的吟起诗句,惹得韩睢捧腹大笑。
“笑什么?难道我吟错了吗?”她捶着他的胸膛。
“我说小姐,你从诗经周南的关睢篇跳到陈风的月出篇,这还没错吗?”他拚命的忍住笑意,“千万别跟人家说你是石定言的女儿。”
“为什么?”她一脸不解,她本来就是爹爹的女儿,为何不能承认?
“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宣传出去,石宁书院准要关门大吉。”
“臭韩睢,你寻我开心啊!再笑下去,当心我不嫁给你了。”她酡红着双颊捶打着韩睢。
两人绕着屋子打打闹闹的,由内厅跑到了花厅,这才见到一直站在门口、一脸惨白的初七。
“初七,你怎么来了?”
韩睢错愕地停下脚步看着初七,而跟在他身后的绮影则结结实实地跌进他怀中。
“爷,我有话想对你说。”初七见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心痛得像被剜了一刀般,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绮影见情势不妙,这初七哭得淅沥哗啦的,肯定是来诉苦的,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们主仆俩有话要说,我这外人最好先回避一下。”
“你留下,我要说的事跟你有关。”
绮影经初七这么一喊,背脊传来一阵阵凉意,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好吧!我先认错。前几天我和他打架时,不小心用桃花掌断了他的筋脉、废了他的武功……”她垂下头,声音愈来愈小。
“小桃红,你……实在太过分了!”韩睢重重地叹口气,他为难的看着初七,一边是爱人,一边是随从,他偏袒哪方都不是。
“知耻近乎勇,勇于承认过错是种美德,我都知道错了,顶多下次不犯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况且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他先取笑我,我也不会动手。”
初七噙着泪水,哽咽的道:“取笑你是我的错,但是,你有必要废掉我的武功吗?”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有点过分!我向你道歉,可不可以原谅我呢?”绮影见苗头不对,赶紧软化态度,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企图博取同情。
“要我原谅你可以,除非你不跟爷成亲。”初七的眼中含着深沉的怨恨。
“你当真有断袖之癖耶!就算我不跟他成亲,你能跟他成亲吗?”拜托,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当真以为自己能开染坊啊?
“初七,小桃红打伤你与我们成亲是两码子的事,你不能混为一谈。”初七那双幽怨的眸子瞧得韩睢毛骨悚然,他该不会……
“如果她想要我原谅她,这是惟一的方法。”初七丝毫不退让地道。
哼!要耍狠,她比他还行!绮影下巴抬得比初七还高,倨傲地道:“你当莫以为本姑娘希罕你的原谅吗?若不是看在你是韩睢的随从的份上,我早杀了你!”
“小桃红,不许你这样对初七说话,再怎么说,做错事的人都是你啊!”韩睢连忙隔开两人,深怕绮影一激动,真的会一掌劈死初七。
她怏怏不乐地退到后方,噘着红唇道:“是他先惹恼我的嘛!”
“初七,她废了你的武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补偿这个错误。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拉着初七坐在椅子上,体贴的递上一条手绢。
“是不是我开口,爷都会答应?”初七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恨不得投入他的怀中。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的。”唉!谁教他爱上了小桃红呢?
“跟我成亲吧!爷,跟我成亲吧……”初七情绪激动的投入他的怀抱,揽住他的肩头哭喊道。
“咳……”绮影抬起衣袖擦拭脸上的茶渍,确定自己呛出来的是茶,而不是因为气到吐血。
韩睢因为受到过度惊吓,瞳孔放大,表情呆滞,脑筋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如化石。
良久,他才恢复意识,惊惧地瞪着埋首在他胸前痛哭的初七。
“初七,你先别哭,你抬起头,我们把话说清楚。”韩睢小心翼翼地勾起初七的衣领,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初七却更加的抱紧他,“爷,自从你在乌风山下救了我后,我就对你一见钟情,经过这陆百子的朝夕相处,我对你的情感更是与日俱增,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一见钟情?”绮影听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离不开我?”韩睢用力的咬着下唇,期盼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帘噩梦”醒来后就会烟消云散,可是,嘴唇传来的疼痛感却提醒他噩梦的残忍与真实。
“爷,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隐藏自己对你的感情,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爱你,失去你,我便一无所有了。”初七毫无保留地倾诉她的爱意,如同她决堤的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初七,你……你先起来,这样不好说话。”韩睢听到初七的告白,全身不由得泛满了鸡皮疙瘩。
“不要、不要!我不要起来。”初七硬是赖在他怀里。
“你听我说,其实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手足之情……”韩睢绞尽脑汁地想打消初七的念头。
“才不是手足之情,我是真的爱你!”初七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深情款款地瞅着他。“从第一眼见到爷开始,我便有一种想跟你长相厮守的冲动……”
拜托!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最近的肠胃不太好,会吐的……
“我知道这份感情对你来说太过突然,不过,我们有共同的理念和想法,一定可以成为人人欣羡的爱侣……”初七虽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上却绽放着爱的光彩,幻想着幸福的远景。
“爱侣?”韩睢的胃部一阵翻腾,一阵阵的恶心感不断地涌上喉头。
绮影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她没有魅力,还是现在流行断袖之癖?
“初七,我想我和你之间很难培养出长相厮守的感情……”韩睢试图以委婉的语气来冷却初七的热情,并用眼神向佳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