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去找她们算帐去了,我就在想,以你的个性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呢!”韩睢摇着头笑道,她鲁莽好胜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激动地由椅子上弹跳起来,“这口鸟气教我怎么吞得下去?先是柔骨化筋散,再来是合欢极乐散,一招比一招还毒,太狠了!”
“你们不是义结金兰,还一起去做‘大事’的好姐妹吗?为什么会闹成这番局面?”韩睢一脸的疑惑,难不成女人的友谊真的如此薄弱?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突然将矛头指向一脸无辜的他。
“我?”
“对啊!还不都是因为你,没事当什么六扇门的大捕头,弄个响叮当的名气来吸引她们。”
“吸引她们?我跟你那两个姐妹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发生任何输矩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改变……”韩睢立即把握机会表白心意,并与印心两人画清界线。
“我不是指你跟她们有什么,而是你御风神捕的名号太响亮了,让她们想跟你攀关系。只要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白的,那她们就有机会叫你一声姐夫,到时候就算我们的身份曝光,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的嘛!”韩睢笑道。
“她们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这绝不是几下拳头就能摆平的。”
“那你的意思呢?”她的姐妹们都已经打算这么彻底的利用他,怎么她这个当事人却一点都没表态?
她匆匆地撇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扳过她纤细的肩头,勾住她的下颚,霸道地要她直视他。“你懂的,我喜欢你,一直都非常喜欢,而我也知道你的心意……”
“我……我哪有向你吐露什么心意?”她连忙否认道。
“你嘴里是没说,可你的眼、你的心都说了。”他的眼神灼灼地瞅着她的翦水秋眸。
“哪有?我看是你的自作多情症又犯了。”
“别不承认,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看她噘起红唇,一脸不苟同的模样,他不怒反笑,“看来看去,还是十年前的你比较可爱。”
“哪有!我现在比较漂亮吧,那时候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她摸着自己瘦削的脸颊道。
“可是,那时候的你诚实得很可爱,不像现在扭捏作态,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
“好了、好了!”她耍赖的站起来,娇蛮的探着脚道:“我承认自己对你有一点点动心,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哼!”
“你的姐妹们都懂得‘物尽其用’,那你的意思呢?”韩睢又问了一次。
她仰起小脸,望着他真诚的眼眸。“我不想拖累你。”
“什么叫拖累?给我一个说法。”
“我有胆闯出来的烂摊子,应该由我自己来收,我不能因为你喜欢我而利用你,你有你的立场,我不可以那么自私。”
“我们之间还分彼此吗?还是你压根儿不想接受我的感情,怕这份感情会成为你的包袱、累赘?”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唉!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还是你怕我会要求你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外?!她错愕地瞠大水眸,慌张地摇头否认。
“还是扬州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可以让你乐不思蜀,不想回石鼓山?”他展开咄咄逼人的攻势,教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是……”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教她怎么承认自己这个不学无术女强盗,好像有一点配不上赫赫有名的御风神捕呢?
“大姐,云绣坊的陈老板送来一匹上好的丝绸,还有如欢阁的叶老板也送来一对翡翠镯子,就放在前厅,请你去看看。”印心用冰袋敷着被殴伤的眼角,匆匆地走过来,讨好地道。
跟在她身后的依絮马上补充道:“这回我和二姐都没有藏私,先让你挑,剩下来的我们才要,以印证我们对你的姐妹情谊和赤诚的忠心。”
韩睢的目光一凛,冷漠的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令你乐不思蜀的原因了。”话甫落,他转身便要离去。
绮影抓住他的衣角,匆忙地解释,“不是的,这不是我留在慕王府的原因……”
“也许这只是附加利益,真正的原因是你太爱慕老王爷了,愿意用一生来换个贞节牌坊,向世人表达你对他的真切爱意。”浓浓的妒嫉像毒蛇般紧紧地缠住他,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闻言,绮影脸上的血色尽失,惨白得犹如一张纸。眼前这个令她又爱又怕的男子真的是她的睢哥哥吗?
韩睢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怅然若失的她。
“你们吵架啦?”印心看他走远,才敢好奇的开口。
“不干你的事!”绮影没好气的回道,扭头就走。
“大姐,大厅不是往那个方向,要是你不去,我们就把大家贡献的礼物收下啰!”依絮对着她的背影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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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绮影件着月光悄悄地来到漱风苑。自从那天和韩睢不欢而散之后,他不但不再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常常一整天下来连人影也见不着,让她这位人见人爱的“镇城之宝”宛若被打入冷宫,心里颇不是滋味。
看到他房里的灯还亮着,她不安的咬着下唇,敲敲房门。
“韩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隔着房门喊道。没人来应门,那就表示他还在生闷气啰?
她稍稍提高音量,再度鼓足勇气道:“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一定不想见我,若是不想见我也没关系,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我并不是不想跟你回石鼓山,只是现在我恶名昭彰、树敌众多,要是回去一定会拖累爹爹和你,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不安的扭绞着衣袖,“看到你现在的成就,我真的替你感到光荣和开心,坦白说,现在的我真的有一点配不上你……”
突地,房门被开启,但是,出来应门的不是事件的男主角,而是初七。
“你不单只有一点配不上爷,是根本完全配不上啊!”初七板着一张臭脸,嫌恶地瞅着这朵貌若天仙的小桃花。
“你……”由于事出突然,绮影错愕地瞠大水眸,舌头像被咬掉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一不注意,你就由倚寒苑翻墙到这里,手脚倒挺利落的嘛!”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初七,你怎么会在韩睢的房里?”良久,绮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跟随在爷的身边多年,和爷情同手足,有共同的远景和理想,不像某人只是露水姻缘、以色事人。”初七为了捍卫自己的地盘,在妒嫉心的作祟下,回了她一连串风马牛不相关的话。
奇怪,她怎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酸味?难不成是她的嗅觉神经出错,还是真的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我告诉你,容貌吸引人的时间是短暂的,惟有心灵的交流才是维系感情的不二法门,像你这种女人是不会了解的……”初七滔滔不绝的发表意见。
绮影掏掏有点发疼的耳朵,一脸的无奈,“你只要告诉我,韩睢上哪儿去了?”
初七趾高气扬的挺起胸脯,傲然地道:“爷去办正经事了,至于是什么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休想利用美色来套出我的话。”